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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颜澈的子谪,不配从你丁芊容的腹中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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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丁芊容端着完颜澈平日提神的茶茗莲步前来,来之时特地挑了件湖蓝色洒银粉的云纱裙,重新施了胭脂,又挽了一个飞天髻,簪了一朵薄沙赵粉,莲步徐徐中,轻纱淡逸,高贵妩媚,把近日的憔悴用粉黛掩盖。

抵达门槛时,丁芊容步伐一滞,对书暗上的完颜澈远远观望,眸中的痴迷不减。

男子俊隽刚毅的面容在墨色劲装下更衬深邃,只是那样静静坐于书暗观阅公文,就已然给她一种迫人的威严,低垂的眉宇间狂侫不羁,审阅公文的眸子犀利如刃,使她望而生愄。

这是她喜欢已久的男子,是他的夫君,是她的天,然,如此隔距相望却莫名让她有种宛若隔世的错觉。

二十三天了,他都不曾踏进凌风阁,无论是以前拥有过的‘耳绊厮磨’,还是如今她的身怀六甲,他都能视若无物,如此薄情寡义的男子让她爱恨交织,却又不敢扬言其怨。

今日突然传唤,她竟无平日在启盼中所出现的喜悦,而是莫名的胆颤心惊,如今的他令她捉摸不透,尤其他那双在看自己时日渐冰冷,愈发怨恨的眼神更是让她不敢直视。

“二夫人何时变得如此客气,怎么在门口站着?可是有人拦你?”完颜澈头未抬,眸未移,语气是含沙射影的嘲讽,称谓未变,客气疏远。

闻言,丁芊容赶紧收敛起复杂的情绪,含笑莲步上前,将端来的茶搁在书暗上,娇言:“夫君今天怎么没上早朝?”

闻言,完颜澈依然低眸未抬,冷道:“你是在管制为夫吗?”

听出他的不悦,丁芊容面容一僵,心头划过一丝钝痛,喜不形于色地娇笑言道:“为妾哪敢?夫君,这是芊容刚沏的‘苦井’,你尝尝看有没有退步,好些天了,你都不理我,芊容还以为你都忘了我这个人呢。”

意谕‘苦井’,是想让他明白她最近的日子过得如何‘心酸凄凉’,娇嗔的声线无一丝斥责之心,把娇与媚运用到位,聪明女人不会错过失不再来的讨好机会,要懂重知进退,言酸楚,才能引发男人的怜惜。

闻言,完颜澈合上公文,冰眸的眸子对上丁芊容盈盈若水的眸子,冷笑一扬:“茶就不必了,为夫眼前有一个难题需要二夫人解决,不知道,二夫人可愿意当这个帮手?”俊隽的表情戏谑的意味颇重,每一句二夫人都让丁芊容听得甚是刺耳。

“夫君,你就不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唤我‘芊容’吗?一定要这样冷言讽语的待我,难道你折磨芊容的时日还不够吗?难道,芊容的诚意与悔愧你都看不见吗?”话音落间,丁芊容盈盈若水的眸子清泪如断线的珠帘般涌出,柳叶眉似蹙非颦,眼眶泛红,每一个吐呐都是我见犹怜得使人为之动容。

若是以前,完颜澈定会吃这一套,也愿意吃这一套,但,此时已是对他毫无作用,只会更看清她是一个如何运用心计与巧舌之妇人。

她懂知退,巧言辞,能在契机恰好之下运用技俩来达到她的目的,更能随时抓住男人的弱点,但今非昔比,他完颜澈可没有一辈子都做二愣子的天份。

鹰眸狠冽微眯,如观戏一般紧睨着丁芊容,眸中戏谑颇明,起座伸手轻抚丁芊容脸上的泪痕,薄唇迸言:“好了好了,芊容别哭了,为夫不是还正在气头上嘛!”修长的铁臂一伸,丁芊容已被纳入对方的怀里。

突然的转变使丁芊容意外,泪眸疑惑一怔,但听到他的话更多的欣喜,借着他给予的温度,丁芊容紧抱着他不放,更是娇泣得利害:“夫君,你和姐姐就原谅我吧,是芊容不懂事,不知分寸。你惩罚芊容是应当的,今日听刘管事说姐姐遇袭,芊容亦是听得惊吓出一身冷汗,夫君你把姐姐接回府吧,让芊容日夜侍候,以表芊容的愧意。”

如此虚伪之言入耳,完颜澈眸中阴蛰愈甚,隐忍着心里的嫌恶轻笑启言:“为夫就是为此事发愁。”

“夫君,是不是姐姐不肯原谅你?”丁芊容颦眉问道,眸中竟是羞愧,哽咽自责:“芊容现在只求姐姐能够原谅夫君,若能,芊容做什么都可以。”

完颜澈眸中狠冽更浓,启唇迸言:“既然如此,芊容给为夫执信一封如何?也好了表芊容的愧疚,不知芊容可愿意?”

听此建议,丁芊容泣容一僵,挪揄道:“这样,姐姐就会原谅夫君和芊容了吗?”

“怎么?芊容觉得很为难?”完颜澈鹰眸一蛰,掐住她的手腕问道。

转变如此阴晴不定的完颜澈,使丁芊容不禁身心一颤,脸色蓦然苍白,颔首回言:“夫君曲解了,芊容照做便是。”

“既然如此那便执笔起书,我念一句,你写一句。”完颜澈松开丁芊容的手冷言,仿佛方才的柔情从未出现。

对于现在的完颜澈,丁芊容是从所未有的愄惧,猛颤不止的手执起狼毫,额鬓冷汗溢起,忐忑不安的等完颜澈启言书写。

完颜澈见她眸中惊慌显然,眸中的火焰蓄势待燃,半晌,冷冷迸言:“京城‘玉枫轩’茶栈,君子言,事成,可再获一百万两!”

话音一落,只听到丁芊容手中狼毫笔松手掉落的声音,狼毫中的浓墨沾上素白的宣纸,顿时污溃不堪。

瞬间,书房的气息似被人注入无数道冷流,使人只觉周身刺骨。

丁芊容强作镇定,倔强地不让自己掉出一滴泪,望向完颜澈缓缓启言:”夫君,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芊容所为?”

完颜澈鹰眸一敛,眸中寒气更甚,俯身倾言:““芊容不明白?那好,为夫让人给二夫人好好解说,也省得为夫说得费力,你听得吃力。”突然,完颜澈朝外沉言一喝:“来人,把二夫人的贴身侍脾拖进来。”

刹时间,丁芊容表情变得难看至极,倒抽一气。

随着四名将领步入书暗,一阵血腥味袭然入鼻。

丁芊容两眸惊膛,只见珍儿和小莲两人被强绑在长板椅上,受过五十杖责后,背上已是腥红一片,浓重的血腥味在书房里充斥,令人作呕。

如此骇人情形,丁芊容当即吓得从座椅上跌下来,稍一不慎,头撞在书暗,却已顾不得喊痛,尖叫失声,捂着脸不敢瞧视那两名丫环,在窝地上瑟瑟发抖,丑态百出。

“将军,饶,饶命,一切,一切都是二夫人,她指使的,不是,不是小莲,真的不是。”奄奄一息的小莲艰难地睁开双眼,,对完颜澈求饶道。

“小,小姐,救我,救我。”珍儿乞求的眸光望向丁芊容,眸中含泪,嘴唇已在方才忍痛时被咬得出血促涨,五十下杖刑,已快要了她们的命。

“二夫人还想说不明所以吗?”完颜澈狠掀开书暗,在书房响出震膜的声音。狠蛰的眸光投向丁芊容,脖怒喝道,爆吼的声线响彻耳膜,让人心惊。

公文凌飞落地,书暗迸烈成碎屑,空气泛着噬血的气流,使在场的人只觉血液倒流,呼吸屏敛。

兴许是被完颜澈噬血的眼色吓到,也许是被丫环的渗状惊住,丁芊容待反应过来,已然跪爬到完颜澈面前,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求饶道:“夫君,夫君,我错了,芊容真的错了,是芊容不好,是芊容心术不正,从今往后,芊容一定痛改前非,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夫君,看在未出世的孩儿份你就饶过我吧!夫君,夫君,啊!”

丁芊容的话被说完,便迎来完颜澈爆怒的狠喘一脚。

抱着他大腿的双手立即松开,丁芊容只能倒在地上,狼狈地捂着涨痛的胸口,一脸惧色地看着完颜澈。

头顶的爆怒气再次入耳,使她胆颤屏息。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见棺材不掉泪,丁芊容,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怨不得人,我完颜澈的话你何时当真?我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当初我不收拾你,不代表我放过你,只是想让兮言亲眼目睹害她之人的下场。”

突然,完颜澈粗暴地揪起丁芊容的衣襟,冷噬一笑,眸中的寒气让人不敢正视:“可是如今,我等不了那个时候,像你如此歹毒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有骨肉!”

冰冷的话使丁芊容不置信的张膛睁瞳,颤言:“你想堕了胎儿?”

此时的完颜澈正享受着猎物频临绝望的表情,温热的手抚上她的脸,到往下狠掐住她的额骨,力道用到极尽,毫不留情,愠恼的声音随着煞气迸出:“我完颜澈的子谪,不配从你丁芊容的腹中产下。”

未等丁芊容反应过来,完颜澈已朝外命到:“把红花端来。”

‘红花’二字,如一根铁棒击中丁芊容,让她痛得浑身无力,双眸泪涌如泉,心痛疾首,眼前这个让她爱恨交织的男子,俊容渐渐模糊,想要求饶,却发现出不得半字——

还有两更,亲们如果等不了,明早再看!(身体欠佳,望谅,丸子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