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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茶水喷溅在她的手上,丁芊容却浑然不知,刹时间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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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姐,你,你能不能松手。”段慕抬起僵硬的手轻拍怀中佳人的弱肩,尴尬迸言。

听到段慕又叫自己‘孙小姐’,完颜亦夕分开两人的距离,钻眸圆瞪,鼓腮骂道:“慕,上次我们不是说好了,在无人的时候你要唤我夕儿的吗?慕你又忘了?”如此气魄,哪有几分像被惊吓过的样子。

刹时间,段慕冷俊的面容红霞布满,上一次两人的情景袭然浮现,距上次天尹府之后,他便已是对她魂牵梦绕,经她这样一提起,更是不自在,尴尬地别过脸,唤到:“夕,夕儿。”

一向处敌不惊的段侍卫对女子竟是如此扭捏,对心仪之人更是闷骚极至。

“好听!”完颜亦夕得逞,即刻展颜若花,把段慕看得两眸发愣,心跳若鼓,眸中的温柔彰显无疑。

“夕儿,你袖口怎么有血迹,是不是哪里受伤?”段慕这才注意到她手上,两边的衣袖上沾有血渍,惊得他心咯噔悬起,眸中杀气四溢。

“是那个人逼我帮他拔箭时沾上的,你别担心。”见他如此紧张,完颜亦夕得逞地勾缠上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问道:“慕,你是担心我吗?”

好不容易才歹到这个机会,她可不能放过他,要知道,她孙小姐去一趟夙王府有多不容易。要有借口,够合理的理由更是想破她头壳也只能凑合一个月见他两三次,她容易嘛,若他再不开窍,那她就来硬的。

听此羞人问题,段慕当即窒语,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毕竟他们二人身份悬殊,她是孙小姐,而他不过是个贴身侍卫,但他,就是没办法做到不去在意她。

“慕,你不担心夕儿吗?”完颜亦夕见他犹豫不决,咬字再问,钻眸已然泛红,勾缠住他脖颈的手欲松,欲泣又止的模样让人好不心疼。

蓦然,段慕心头处只觉一阵钝钝闷疼,情不自禁地揽紧她的腰身,僵硬回言:“慕自然是担心,夕儿,你别哭,我只是,不会表达。”

他喜欢见她笑,干净纯真的笑容总是能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这样的她他怎么舍得让她皱一下眉头。

闻言,完颜亦夕先是一怔,随之如花的娇颜红若赤玉,心若捣鼓。脑中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顷刻间,完颜亦夕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轻吻一记,而后迅速地把红艳艳的脸埋在他胸前,用力吸吮着他身上的青郁香气,此时此刻,她只想可以直到永远。

瞬间,段慕已完全处于痴愣状态,由震惊变成呆滞,手情不自禁地抚上方才被人侵犯的脸颊愣愣发滞,如魂游太空,然,心头却滑过丝丝甜蜜,似盛绽的花儿一般。

“咳- -”

突然间,一阵沉稳的咳嗽声线突然扬起,原本还贴着的两人即刻迅速分开,一个抬头望天,一个纠指盯地,然,两人的脸上皆是可疑的遍布红霞,让人不禁浮想连篇。

折返而回的完颜澈蹙眉看了一眼妹妹,又把目光放在段慕身上打转,直把两人盯得浑身发颤,好不心虚。

段慕被大将军盯着一阵心虚寒蝉,眸中的涵义无法湍漠,怕他斥责孙小姐,立即作揖僵硬扬言:“不知大将军可是抓住‘铁扇无名’?”

“让他给跑了,此人轻功了得,不容小视,本将军已命人严搜不怠。”完颜澈神色凝重,抓不到他就表示拿不到那信函,如此一想,不免有些泄气。

“那既然如此,慕也回去给王府复命,好商量揖拿对策。”段慕作揖迸言,与完颜亦夕眸光碰撞,各自传达着丝丝情意。

岂料,一个大煞风影的高大身形横挡在两人中间,阻隔一切,只听那人沉声扬言:“段侍卫言之有理,不送。”完颜澈口气不善,毫不掩饰。

闻言,段慕作揖施礼后,转身凛然而去。

待段慕走后,被挡在身后的完颜亦夕愤愤不平:“大哥,你对慕的口气就不能好点吗?干嘛一见他就扳着脸,真是老顽固。”

“完颜亦夕,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整天挂着男子的名字到底知不知羞,你看看你,穿成这样就和一个男子搂搂亲亲,成何体统。”完颜澈恼喝斥言,这丫头何时才能让他省心。

“我怎么啦,我就是喜欢慕怎么样?哼,老顽固,难怪大嫂不回来,连我都受不了你何况大嫂。”完颜亦夕呶嘴驳言。

“你个臭丫头。”完颜澈举手作打,恼羞成怒。

然,完颜亦夕早已不吃他那套,抑脸与他四眸怒瞪,十足君子言的翻版,把大将军搞得一头两头。

“哼,你没事就好,这几天好好看府,大哥去夙王府住几天照顾一个你大嫂。”完颜澈此时已是心烦意乱,只想呆在君子言身边。

“大嫂怎么了?”完颜亦夕闻言一怔,忧心问道。

“受伤了,昨晚子夜言儿在玉枫轩遇袭,有人买凶意图杀害言儿。”完颜澈恨恨愤言。

“太可恨了,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杀害将军夫人,真是向天借胆了。”完颜亦夕恼喝骂道,揉拳撮掌,一脸凶恶。

“如果能抓住铁扇无名,拿到有人托他杀人的信函,便能知晓是何人所为。”完颜澈眸中蛰芒一闪。

“信函?”完颜亦夕喃喃自语,刹时间脑中闪出一个画面。

回想起当时与那人交手时的情形,当时好像他怀里有什么东西掉在床塌上被自己压着。

“肯是是信函。”完颜亦夕突然惊声叫道,转而迅速跑步阁内,四处找寻。

完颜澈看得一阵莫名,直到完颜亦夕的声音在阁内再次惊声叫起,跑出来时才发现她手中已多了一封染血的信函。

“哥,你看是不是这封信函,这是我当时和他交手时他从怀里掉下来的,当时屋子太黑,我根本没去注意。”完颜亦夕扬言解释。

闻言,完颜澈当即夺过抽出里面的信件。

此时天色已明朗乾坤,借着青白日光,一张素白宣纸上只有十九个字:京城‘玉枫轩’茶栈,君子言,事成,可再获一百万两。

字体绢秀得体,却是杀机四伏。

刹时间,完颜澈双眸瞬间变得噬血赤红,信件即刻被他揉团紧握,上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夙煞绝说得没错,果然是她!

一旁的完颜亦夕只觉周遭瞬间变得寒气逼人,对眼前的兄长略显忌惮,心颤一震,虽然不知那人是谁,但看兄长的眼神,心中明了兄长已知何人所为。

*

偏厅里,丁芊容优雅地端起茶茗轻啜,突然间身子一阵寒蝉冷凛,使她莫明不安,面容顿变。

此时,杏儿躬身前来禀言:“二夫人,将军让你去书房一趟。”

“砰!”手中一滑,茶瓷滑落坠地。

滚烫的茶水喷溅在她的手上,丁芊容却浑然不知,刹时间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