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不怒而威

好在,那时的高跟鞋鞋跟还没有现在的那么细那么尖,否则,估计当场我就要痛得抱着脚“哇哇”直叫,并且,脚背上立时就隆起个大青包了!

妈比的,见过势利的,没见过这么势利的!

你势利就势利吧,却还这么不把老子当回事!

老子恨恨的扭过头去,恶狠狠的瞪着女售票员,虽然老子从来都坚持好男不跟女斗,当然,老子也经常和赵小丫摔摔跤什么的,可那是在和她切磋武艺,但老子不动手,老子用眼神秒杀你总可以吧!

老子这么在背后怒视着女售票员的时候,便看见车门外边真走过来两个人。

一长一少,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一看就是父子俩。

那父亲敢情就是售票员口中的良哥了。

良哥长得挺高大的,肤色白净,那一身穿着,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单手上那块钻石手表,估计就价值不菲,应该在好几千大洋以上。

反正,我们那个年代,能戴上这样的表的人,在我们永泰镇是找不上几个的。

良哥还留着浓密的胡须,再加上身上的那一身打头,俨然就是个有钱有势的中年男子。

这样有钱有势的人,往往都能不怒而威,走到哪里都缺少不了讨好他献媚他的人。

反正,一句话,在我眼里,比我身后那个光头司机有杀伤力得多了。

而走在他前面的那个少年,年纪和我相仿,不知怎么我一看到他,我就想起了圆滚滚那胖厮。

眼前这少年活脱脱圆滚滚第二啊,只是,比起圆滚滚要矮得多了,但比起我来说,还是要高出至少好几厘米的。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眼前这对父子怎么就这么对比鲜明反差恁大呀?

莫非,有那么一秒钟,我都要以为这小子不是他英俊潇洒的父亲亲生的了,不过,转念一想,也许这小子像他母亲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毕竟,儿生母相的也不在少数,比如我,就长得跟我母亲有点像。

只是我长得像我母亲却是件值得我炫耀的事,而他这长得像他母亲,就真他妈有点悲剧了,或者,也可以说是喜剧了,太喜剧了,明显显就是小品里最傻B最滑稽的那一个啊!

我都不知就这么一个圆滚滚样的少年,女售票员怎么就把他和她刚才出口的那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帅”字给联系起来了的!

这拍马屁也拍得太那个了点吧,明白人还知道她在奉承,不明白的,还一听就会以为她是在赤*裸裸的嘲讽啊,这傻B女售票员也不怕一个惹得那良哥不高兴。

不过,就这傻B女售票员自然也想不到那么多,刚刚老子一次比一次嘲讽的叫她“姐”时她不就没听出来吗,她又怎么感觉得出来那样奉承良哥的儿子“帅”是极有可能热脸贴上冷屁股,惹来强哥的一脸不高兴的!

而且,就她那人老珠黄的年纪都可以超级自恋的问我有见过这么年轻的阿姨吗,把眼前这圆滚滚似的少年看成小帅哥也就大可不必感觉奇怪了。

不过,有一句话,女售票员还说得真没半点水份。那就是胖子少年抱在怀里的那只狗,那真是一只特别乖特别可爱的狗。我不知道那狗的品种,但那一身纯白的毛不掺任何杂色,还有那水汪汪的透着灵气的眼睛,真是惹人喜欢极了。

女售票员一边太过热情洋溢的招呼那对父子,一边就要伸手过去抚摸那少年抱在怀里的狗来。

少年却不悦的向旁边避了避,嘴上却说那狗是不能随便摸的,它咬人可厉害了。

那已是一只半大子狗,我不知道是不是真会咬人,如果真会咬人,那应该还是真有点怕人的。

不过,我却听说过绝大数宠物都接受过主人的训练,一般是不会咬人的。

估计那少年是厌恶女售票员那只涂了雪花糕的充满恶劣气味的手。

换着我也不愿意,那么一只被他抱在怀里白得像雪一样的干干净净的狗狗,怎么可以让女售票员那只手给抚摸脏了呢?

女售票员不得不讪笑着缩回那只伸过去的手,一张浓妆艳抹的老脸突然有些涨红,那感觉挺特么没得面子的。

爽,真他妈爽,让你势利,让你伤到老子却去讨好那对父子!

老子忍不住就在身后绽出一脸轻蔑而又开心的笑。

“妈比的,小兔崽子,没看人都来了吗,都说好狗不挡路,你他妈比还挡在这干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滚下车,要老子亲手摔你下去吗?!”

光头司机却忽然在背后冲我怒骂。

也不知道这厮是不是看到了我在背后对着女售票那一脸让他极不爽的轻笑了。

本来,老子心里就窝着火,一上车就被光头司机几次三番的辱骂不说,刚刚还被女售票员毫不当回事的推开更踩了老子的脚,但既然眼前这对父子已经赶来,真真实实的出现在眼前,那么那两空座已被预定就已成为不争的事实,我即使心里窝火也得不得不下车了,可现在被光头司机再次这么给怒骂还问候老子的母亲,老子陡然就邪气上升,再也不干了!

老子猛地一转身,瞪着光头司机,也不跟他废话,就那么给他扛上了!

“快让,快让,别挡在这里让别人上不了车,”女售票员更在我身后也极轻蔑极不耐烦的冲我道,然后,又别过脸去烂笑着招呼:“良哥,还有这位小帅哥,快上来吧,我们这早已晚点,现在只等你们一到就立马发车呢!”

老子更加来气,却没回头看身后的女售票员,干脆就双手抱胸,更加瞪着光头司机,一动不动了。

“叫你让呢,你这小屁孩是怎么了,没长耳朵吗?都说这两座被预定了,这人都来了,你还在这纠缠不休,你什么意思呀?”

女售票员毕竟站在我背后,没有看到我对光头司机都怎样极不屑又恶狠狠的瞪着眼,她要是看到我连光头司机那样的混混样的中年男子都不怕,更何况她一个女人,她绝对是不敢这样大声对我嚷嚷的!

所以,她见我依然没动,便极不耐烦的在身后伸出一双涂了厚厚一层雪花糕的手拉着我的衣服并将我往车下扯。

“别拉脏了我的衣服!”

我立马就一声极其厌恶的怒吼!

女售票员被我这声突如其来的怒吼惊得愣了愣。

毕竟,至始至终,我对她都在笑脸相向的,而且,还称她“姐”,只是那声姐特别嘲讽,她却半点听不出来。更而且,我长得眉清目秀细皮嫩肉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阿猫阿狗都可以欺的软蛋,而且,事实上,之前光头司机已经怒骂过我好多次,我都没还嘴,看起来是不敢还嘴。

她哪里知道,老子虽然没还嘴,却直接好几次都直接过滤了光头司机的怒吼,只当他是空气一样的存在,却是另一种极度的轻蔑,只是她和那光头司机都他妈比的同样傻B,竟都没看出来,反是当老子怕他了。

这要是换着别人胆敢如此轻视老子,老子早就上前二话不说就直接跟他动手了!

女售票员愣了愣,但很快就对我洒气泼来。

“妈比的,哪来的有爹妈生没爹妈管的狗杂种,赖在车上不走不说,还竟敢说老娘拉脏了你的衣服?老娘让你说老娘拉脏了你的衣服,让你说!”

女售票员一边对老子洒泼乱骂,一边用她那满涂劣质雪花糕的手在老子衣服上乱抓乱扯,硬生生在要将老子攥下车去。

“妈比的,找死是不是,小杂种!”

光头司机见我竟敢对女售票员耍横,也禁不住更加勃然大怒,伸出一只胖手来就准备攥住我的衣领像老鹰攥小鸡那样把我攥下车。

于是乎,这对狗男女便对老子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老子早有准备,岂会坐以待毙轻易让这对狗男女得手!

老子猛地一转身,便挣脱了女售票员那双在我背上的衣服上乱抓乱扯的脏手,与此同时一闪身,便跳到了车厢靠里面的通道,光头司机那正欲向我衣领上的猛力一攥也落了空!

女售票员和光头司机都愣了愣。

再次愣了愣。

女售票员想不到我一看上去眉清目秀细皮嫩肉文弱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暴发起来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光头司机却是想不到我竟然有如此敏捷的身手,轻易就摆脱了他那双猛地伸向我的衣领的爪子。

光头司机到底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混子样的男人,又长年在外跑车,所以只短暂的一愣,便立刻就变本加厉,也不再给我废话,连都不屑再骂我了,直接抬起他那条胖腿就要冲我屁股上一顿飞踹。

而那个女售票员却只有在一旁帮腔助阵对我一顿要多难听就多难听的乱骂了,那用词谴句之脏,我都不知道她还是女人不,怎么就骂出口了的!

“这都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对一个娃娃这样?”

良哥却一边上车一边对光头司机极看不习惯的冷声道。

果然是不怒而威!

只那一声冷冷的问话,光头司机就收住了就要狠狠的踹向我的屁股的脚。

女售票员也顿时哑了口不再乱骂。

车上别的乘客却敢怒不敢言,只悄悄的议论,虽然不甚了了也听不清楚到底是在议论些什么,但可以看出绝大多数人还是有正义感还是挺同情弱小的,只是想必这光头司机和那女售票员都不是一般的人物,所以整个车上坐了那么多人,都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除强扶弱的,他们连上来评理都不敢,更别说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