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非过客

出门,打了个车,直奔通远门.该死的德德,还真会挑地方,看过<<失踪的上清寺>>的人都知道,重庆有句谚语:通远门,进进出出抬死人.那地方,很久以前就是一个生死交关的地儿.

意味着我们今天也是一场过硬的交涉,至少气氛是绝对足够了.到了通远门,我没看见他所说的那个茶楼.都开始怀疑今天接电话的是不是他本人,或者本命年,撞邪了?

围着城墙绕了一圈儿,还是找不到,只好给他打电话.他在电话那头,甚是不留情面的直面批评:“你是猪吗?都告诉你了,在城墙之上,你知道上下的区别吗?城墙以下三尺都是死人,城楼之上三尺我是活人.”对于他的讽刺,我是真的找不到话来驳回了.谁让我一时心急,挂电话太快,没有听到城墙之上这句话呢.

转身,拉起正在那里兴奋享受滑杆铜像的KEN,就往城楼上走.可能吧,每个人在自己以前没见过的新事物面前,都是一幅弱智相.我看到KEN好像口水都要流到衣服上了.走到城楼正上方的时候,KEN看见了那里有一个大铜钟,非拉着我问,是做什么用的.我想起cqlife的打望版版主火大叔对我说过,拍响那个钟就可以祈求到幸福,带来好运.就把火大叔说的告诉了KEN,他还是不解的问我,应该怎么做呢.

我没好气的用手掌往铜钟上一拍,钟声响了,闷闷的一声.我开始后悔着为什么要去给他示范了,手好痛...又不能表现出来,表现出来他一定会笑我的.于是,我忍.

他看着我做了,也学着我的样子,往铜钟上用力一拍.响是响了,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我知道一定跟我一样,痛死了.心里那个得意的笑啊.朋友都说,我专爱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儿,爱戏弄人.

转身,左前方就是德德指定的那个古香古色的茶楼了,红漆柱子,竹木窗帘,微风吹扶竹帘飘动,一个能显出了诗画之境的好地方.

进了大门,穿过迂回的长廊,在戏台前总算找到了德德。他一边品着茶,一边在和一个穿长衫的文质青年侃大山.他还真有点谈笑有雅俗,往来可深浅的境界.什么朋友都有,什么人都聊得来.那景像,如果不是因为德德穿了件刹风景的T恤,我会以为我穿梭了时空.

漆木桌子,雕花长凳,戏台上摆着两盏唱曲配景的莲花灯.一件士兵的戏服架挂在左边不起眼的墙角.恍然那年岁,台下细声细语的摆谈,嗑着瓜子,随着铿锵的锣鼓声,等着角儿上演一出<贵妃醉酒>,亦或一出<西厢>里的俏红娘.要不然,也该有一出<二郎救母>的人间佳曲,曲罢,当由贵人拍打着折扇,声声叫好.

好个装修,复古能复到这般模样,竟也难得了.亏德德能找到这么一个好地方.同在江湖混,显然他要比我多闯出甚多名堂.这时,德德,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忙招呼我坐下.拉着长衫青年给我介绍说,他就是这茶楼的经理,收藏了不少极品好茶,现在给他泡的就是极品的铁观音.我对着长衫青年微微笑过,算是招呼之后,他忙告辞,说他前台有事,退了出去.

留下我们三个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德德已经开始端起盖碗";啧啧";的品起茶来,看到他享受得不得了的样子.我实在是压不住急性了.没好气的说:“喂~你给点面子好不好.我都喝十块的破**,你好意思一个人独享极品铁观音吗?”

他不说话,右手拈起盖子撇了撇浮沫,斜了我一眼,方才开口:“得了吧你,有事有求于我,还这么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 ”

什么意思嘛,什么叫我有求于他?简直是有病!再看他那个样子,那一手拈花指,真是令人作呕,他以为他是谁呢,梅兰芳转世?! 忍不住火大,拍桌而起:“我说你得了吧,别总那么爱搬是非,我告诉你,我是清白的! ” 边说边提起KEN的衣领,指着KEN说:“这个人,只是暂时借居在我家里而以!”

如同想像的一样,我终于火山爆发了.其实在今天出发之前,我就已经想到了他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不是说我和他有仇,而是我们一直都处于这种不绝的争斗中,长此以往很久了,可以说是习惯了.

见我动真格的了,德德忙笑着说:“好啦,逗你玩的,昨天晚上这个帅哥已经给我解释得很清楚了,呵呵.今天之所以答应你出来,是因为我现在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 我转身看着KEN,他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郁闷啊,他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担心了半天.松开抓着他衣领的手,坐了下来,轻松的叹了口气.好奇德德会有什么事让我帮忙.

德德用很凝重的神情对着我:“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聚会时的那个女孩儿吗?”怕我记不起来,他忙提醒:“叫ANY 的那个.”

我想了很久,才想到:“哦~就是那个未满十八的洛丽?”

德德点头说:“嗯.她离家出走了,没地方可去,而我那里确实不方便,你看....”

话说到这里,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这是德德第一次跟我开口,忙是肯定要帮的.但是总不能那么轻易的答应他,要不然他会得寸进尺的.于是,我喝了口茶,托着腮帮子,装作不满的样子说:“什么啊?你还真当我家是收容所啊? ”德德陪笑,讨好的说:“呵呵~谁不知道你心地最好,最善良啊,连陌生人的求助都不会拒绝.”说完对着我飞了一下眉毛.我知道他是在说KEN的事情。

所以人是不能轻易犯错的,要不然一个又一个的麻烦会接踵而至,这是惯性.事已如此,只能答应,佯装着非常不爽的说:“人呢?是自动上门,还是我直接领回去?”

看得出德德很高兴我接手了这个烫手山芋,喜上眉悄的站起来说:“不劳你大架了,人就在我车上,我送你们回去.” 圈套,这就是圈套,当你掉下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预谋已久.

德德开车把我们送到了我家楼下,短短二十分钟,小洛丽就和KEN熟络了起来,说说笑笑的就下车了.我也跟着下了车,这时,德德探出个脑袋,大声的对我说:“桃子~我还有事,我就不上去了.”我回头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个小洛丽肯定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家伙,要不然德德不会闪得这么快.我都怀疑,是不是德德背着我姐妹惹了什么风流.

说实话,别看ANY这丫头年纪小,娇小的身躯,长长的卷发,带着假睫毛,大白天的,整得跟一个小妖精似的风情万种,眼神却天真得透明.难怪这么多中年男人争着当怪薯叔,这不就是他们幻想中的,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吗.但是我从心里是反感怪薯叔的,感觉这些中年男人都有点变态。

从早上到现在,奔波了大半天了,人真的累了,爬楼梯也觉得是有气无力,行动缓慢.相对于我的无精打彩,走在我前面的两个家伙,可要兴高彩烈得多.从劲舞到非主流,聊得不亦乐乎,大有相逢恨晚的势头.

回到家,顾不得管他们俩,反正他们都是自来熟的人,走进卧室,把自己反锁在里面,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病愈的身体终究经不起折腾啊,就觉得累,躺到**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当我醒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被KEN一阵狂乱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看着他握紧的拳头,感觉他不是在敲门,而是想把我的门拆掉.然后就看见ANY从他庞大的身躯后挤出了一张小脸,眼睛眨吧眨吧的对我说:“桃子姐,开饭啰~快来尝尝我和KEN的手艺.”我还处于深沉的迷茫状态,就被ANY拖到了客厅的餐桌前.一看,我睡意全无,三名治,水果沙拉,几片火腿.

我的天~这也叫晚餐,成心让我减肥啊?再说,这有什么手艺可言吗?

不过我是真的有点饿了.一个KEN就够我头痛的了,再加一个ANY,我什么也不想说了,完全是浪费我的精力,坐下来,无语的狂吃起来,首要的事情,就是填饱肚子再说.吃得八分饱的时候,我真的再也吃不下去了,水果沙拉里的沙拉酱也放得太多了,快腻死我了.其实只要我的肚子不空,脑子也就不空了,现在我开始思考怎么分配睡眠空间,这是一个伤脑经的问题.

我家只有这么大,一室一厅,我睡卧室,KEN占领了客厅.怎么处置ANY呢?

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一张床,可是,如果把她安排在客厅,好像又不是很妥当.正当我苦思不解的时候,我想起来,我的床下好像还存放了一张,我以前在外面流浪时买的折叠床.把折叠床拖出来,摆放在我的房间,应该刚好可以放得下.

这样,我就能既不与她同床.又不放任她在我手里出什么差错了,要不然我怎么向德德交待.很是佩服自己的聪明,说做就做起来.等我铺好床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收拾妥当了.我交待过他们睡眠空间后,打开了电脑,开始履行自己的版务工作.依然的发帖,回帖.都是些固定的事情.

这时,地产版版主寂寞大哥看到我写的空间日志,知道我收留了一个洛丽后,好奇的问我:“洛丽是谁?”我回了一个汗的表情过去,外加一句:“洛丽等同于幼齿.”只见他打了一连串省略号过来,表示无语.

呵呵~好奇的寂寞大哥一定没看论坛网友小索的签名头像.那个头像就是一位怪薯叔在拿糖**一个小洛丽.

(生命,先是存在,然后到来,也许你无暇顾忌她在你生命中将扮演什么角色,她也无意干涉你的一切。而后来,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亲密,想到了开始的人,一定把握不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