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一无所有的女人

周末的下雨天,路上的行人很少,来往的车辆也很少。

难得的周末休息日,无论是学生族还是上班族,都会好好利用这美好的两天假期。晴天,他们选择外出玩耍,至于雨天,他们更愿意待在家中。幸福二选一,无论怎么选择,都让人开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一路开着车,都很顺畅,没有拥堵。

从丁舒曼的家中开车到医院大概只要十五分钟的车程。

当初他们将乔湄儿送到离事发地点比较近的医院,而后来乔湄儿的病情稳定了一些,他们便将乔湄儿转移到了另一家离丁舒曼家比较近的医院,这样好方便他们去医院看她。

很快他们就已经到了医院。

这一次,蓝世萧不再继续坐在车里等着丁舒曼,他将车停在停车场以后,就跟着丁舒曼一起上了电梯。

女医生早就焦急的在电梯门口等待着,一次次电梯门又开又关,她就更加的急切,直到这一次电梯门开了以后,里面出现了蓝世萧,她才知道这次终于将蓝世萧盼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乔湄儿的并且不是稳定了吗?”蓝世萧问道。

已经来不及站着交谈,他们一行三人几乎是一路疾走着,边走边谈。

女医生道:“昨天下午,乔湄儿拔掉了身上所有的输液管和仪器设备,偷偷出了医院,两个小时以后才回来的。”

“这些事你怎么不早说?”蓝世萧责备道。

乔湄儿的伤势本来正一点点好转,

女医生低着头道:“一开始只是发了低烧,我还以为她不会有什么事的。”

发现乔湄儿私自出院以后,她立即派人去找了,可怎么也没有找到,直到两个小时以后乔湄儿主动回来了,没有人知道乔湄儿这两个小时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他们问,乔湄儿却始终没有回答。

乔湄儿回来以后,就一直高烧不退,这种情况在之前遇到过好几次,她以为这一次也一样,所以就没有特意告诉蓝世萧,怕他烦心。

然而,过了一个晚上以后,乔湄儿由低烧转为高烧,始终高烧不退,已经到了40度的高烧,再加上她本来就因为头部重击而造成了脑内淤血,情况更加不容乐观。

事已至此,蓝世萧也不想再责怪她了。再怎么说,也是乔湄儿私自出了医院,才导致如今这样的下场,也怨不得别人。

他们一行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最角落的一间病房。

女医生很自觉的退下。

丁舒曼则一眼看到了躺在病**奄奄一息的乔湄儿,如今她身上没有插着任何的仪器设备。

“你们来了。”乔湄儿看上去虚弱无力,可说话的声音却比这几天都大声也有精神许多。

丁舒曼只能理解她是回光返照了。

她看了眼丁舒曼,对她笑了笑,再看看旁边的蓝世萧,也只是若有所思以后,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乔湄儿和蓝世萧的接触并不多,事实上也就只有几面之缘,事实上她早就知道丁舒曼和蓝世萧的关系,只不过时过境迁,她的心境不同了以后,对他们两个人的想法也就不同了。

蓝世萧表情冷淡,对乔湄儿微微点头。

丁舒曼说不出哪里不对,但这个时候,她觉得乔湄儿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乔湄儿昏迷的那三天,她天天来看乔湄儿一次,她会回忆起她们当初在大学时光的美好生活,直到现在,她都想要问一句,问问乔湄儿为什么要欺骗她、背叛她?

可自从乔湄儿醒来以后,她就只到医院里见过乔湄儿一面,后来因为工作太忙,更因为她对乔湄儿的生疏感和尴尬感,便再也没有来过。

如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乔湄儿就快要死掉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昨天下午去哪里了?”丁舒曼问答。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其实,我回家了一趟。”乔湄儿惨笑道,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然后又纠正了自己的话:“不,其实我是回了陈泽如的别墅一趟。”

家已经不再是家,那只是一个有着代名词的房子罢了。

昨天下午,她冒着随时可能额被陈泽如发现的风险,打扮成低调的女佣,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别墅钥匙,回到了别墅。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难道你不怕被他发现吗?”丁舒曼很不理解,陈泽如如今是最想要杀死乔湄儿的人啊。

乔湄儿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丁当,其实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真的发现我错了。我不该与陈泽如狼狈为奸,这是我人生犯过最大的错误。”

丁舒曼不打算插话,只等着乔湄儿继续将话说下去。

“意识到自己错了以后,我就觉得我为什么还要这么愚蠢?让陈泽如每天得意的在这个世界活着?当初丁氏集团的大火,就是因为他.....”

丁舒曼听到了乔湄儿提到的丁家大火的事情,心里一阵激动,差点就想要开口追问乔湄儿了。

蓝世萧在这关键时刻握住了丁舒曼的手,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要冷静。

丁舒曼知道自己差点就要误了大事,于是定了定心神,继续听乔湄儿讲述。

乔湄儿并未察觉到刚才的小插曲,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说道:“其实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很后悔,很对不起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丁舒曼。你应该知道吧?五年前那个据说名声败坏的丁舒曼,其实她人很好的。”

“我抢了她心爱的人,却故意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后来,我甚至提议一把大火烧了她的家。可是,如果不是陈泽如对我也有意,我怎么会抢走他呢?而我的提议,只是一时的气话,没想到陈泽如他真的这么做了。”

“事情发生以后,我也伤心过一段时间,可丁舒曼的离去,让我觉得全身的负担都不再有了。我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陈泽如在一起。然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陈泽如对我,也如此绝情。”说道这里,乔湄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绝望和悲伤。

丁舒曼听着乔湄儿说的这些话,她已经不再觉得生气了,相反,她反而觉得乔湄儿很可怜。

往事已经过去,乔湄儿对她造成的伤害远不及陈泽如给她带来的锥心之痛。

说到底,乔湄儿一路算计到了现在,得到了什么?这个女人,花了一辈子来算计,可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