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北元救了她

北元救了她

并且是从侧边撞击,都把人家撞到栏杆上去了。

可这还不算,明显质量欠佳的面包车在撞击下变型严重,连同栏杆也糟了殃,遭遇崩断,但白车车主并不罢休,把车后退几步后再次撞去!

疯了!

莫菲从驾驶座上翻到后座,再打开车门,不少阻滞的车主打开车窗,看着车祸现场发生的这一幕。

面包车被连续碰撞,撞在第四次的时候,面包车主才趁对方倒车时灰溜溜滚下来。

他的额头破了,满脸惶然,站在那儿双腿发抖。

肇事车辆也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一个身穿白西装的男人。

莫菲眼中一亮,惊奇又无比感触地看着那个男人。

北元?

他不是在明都要务缠身吗,什么时候回的林城?她想起来了,沈健时跟她说,北元也在关心林城的事,还问她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

“我哪儿得罪你了啊,你放过我吧。”面包车车主带着哭腔,只差没对北元磕头下跪求饶命了。

北元冷冷地睨着面包车车主,他三十多岁,是个身高只有一米六的麻脸矮子。

麻子被北元的气场逼得节节后退,紧张地冷汗直冒,想逃,可是他的车被撞得不能开,路又堵上了……跑呢?可是他的腿抖得太厉害,而北元身高腿长,看起来很健硕,他哪里跑得过?

于是他只好求饶:“先生,我不知道哪得罪你了,但求你别再缠我了好吗?”

北元冷笑,目光扫向莫菲的车。

接触到北元的眼神时,莫菲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起一般,偏偏又说不清情绪。

久别重逢的喜悦?不是。

意外相见的惊喜?更不是。

连她都拎不清,她为什么要对北元有种特殊的挂念,明明他们的交易早已终止,而她也下定决心要跟他保持距离,并且约束自已,此生不要爱上。

“下车。”北元扬起声音,对她勾了勾手指。

莫菲犹疑两秒钟后,下车走向他。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身上自然而然散发一种森凉的气息,充斥着生人勿近的清冷。

“北先生。”她喊了一声,很神奇,她刚才还晕着的脑袋,在看到北元时意外地清醒了起来,“刚才你为什么撞他,这样不好吧。”

北元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再看向麻子:“跪下。”

麻子大惊失色,“你,你说什么……”

连莫菲都觉得过份,人家麻子好好开个车,你不分青红皂白地一连撞了好几次,不仅不道歉认赔,还让人家下跪?这是什么逻辑,什么操作!

连其他车主都看不下去,对北元的指骂声和非议声不绝于耳,有的人甚至想下车教训北元,但大致是看到北元的车造价不菲,有人把腿跨出来一半,又收了回去。

“我说,跪下。”北元向来惜字如金,除非他心情好,或者对他感兴趣的人。他指上麻子的脑门,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要么老实一点,要么我用跟你一样的方法,让你死。”

麻子怔怔地看着北元,眼里闪过震惊,又飞快地扫视莫菲一眼,然后“卟嗵”一声跪了下去。

“北先生,你这么做有点过分了吧,”莫菲实在看不下去才开口,“你大概心情不好,但你心情不好也不能随便拿人来玩弄,难道拿普通人开心,也是有钱人的业余生活之一吗?”

“你的心瞎过,眼也瞎了吗?”北元不满她劈头盖脸的指责,话中意有所指,果然他的话一落地,她立即闭上了嘴。

心瞎过,因为他当初爱错了周励,可是眼瞎……莫菲突然想起来了,北元的车是从侧旁撞击麻子,而当时麻子的车就在她身后!

她还自嘲地想过,当她的头卡在钢筋里面时,如果有人不慎撞上她的车,她将必死无疑,麻子是想杀她?

所以当北元跟麻子说“用跟你一样的方法让你死”时,麻子只有听话地跪下?

北元从自已的车后备箱里拿来一根高尔夫球杆,递给莫菲,他看也不看一脸惊愕的莫菲,笑着对麻子说:“公了,还是私了?”

麻子吓得吞了一口口水,盯着北元手里的金属球杆,紧紧握起的手隐隐发抖,语不成句地说:“我,我选私了。”

“听见了吗,”北元把球杆塞进莫菲手里:“随便打,随便砸,直到我满意为止。”

从北元刚才恨不得撞碎麻子的狠劲来看,要达到他的满意,至少得断麻子三根肋骨。

莫菲不敢,她宁愿报警公了。可是看北元心意已决,她正好也想发泄一下心中郁结,爽快地接下球杆:“我随便砸是吧,”她提着球杆走到面包车旁,抢起来就砸。

砸碎车窗,砸得车身坑坑洼洼,砸到她的手因震**而疼痛,再到交警赶来现场。

她不比北元有底气,警察一来她就赶忙收手,站在北元旁边。

北元一脸平淡地从她那儿拿回高尔夫球杆,试了一下手感,之后无比自信地抡起一道弧线,“砰”地一杆打在麻子头上……

坐上北元的车,莫菲心有余悸。

虽说北元那一杆收了力,但还是把麻子给开了瓢,一杆子打得他人事不省,之后让交警带走。

去医院的路上,北元几次向她侧目,像发现了异样情况。

“你脸色不太好,”他说,“是因为中成集团,还是沈健时?”

中成集团的糟糕事她没多在意,沈健时早已给了她定心丸,说只要有北家在,就能保住她在中成集团的职位,脸色不好,是因为她给沈健时输了血的原因。

“可能是休息不好导致的吧。”不知是出于什么思绪,她略过给沈健时输血的那段。

北元冷淡地说:“以后注意休息,没人不让你睡。”

“这次沈先生受伤,你没有想问的吗,他是你的朋友。”

“你反正会说,我不用多此一问。”

他那种“一切都在把握”的优越感,让莫菲觉得很无聊,“嗯,是受到我的连累,和几个流氓打架才受伤。”

“他自信过了头,有人给他一点教训是好的。”北元并不担心沈健时的伤势,在他的定义里,只有人死不了,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打架的流氓呢?”

“警方带走了。”莫菲低声说,“抱歉,他们本是要针对我。”

北元不以为然,“我并不感兴趣。”

她知道,他是骄傲又任性的北元,他和北夫人一样,不想让无关的信息污染他的耳朵。姑且说那是污染吧。

莫菲和北元到达医院时耿兮也刚到,莫菲看见她眼眶发红,显然是哭过。沈健时没有大碍,手术后在ICU观察了几个小时,已转进了普通的单人病房。

见耿兮陪在沈健时身边,北元对耿兮说:“回去给他做点汤水,等会送过来。”

耿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明白过来,北元故意支走她,好和莫菲、沈健时说一点不宜外传的话。

“好,我去做点骨头汤吧。”

“我跟你一起回去,正好北先生来了……”

不等莫菲的话说完,北元不痛不痒地反问:“你走,让我侍候沈健时?”

耿兮把莫菲往北元身边一推,“好了我懂的,我不做电灯泡。”转身临走时她小声嘀咕:“有本事把沈健时这个电灯泡也给赶走啊。”

北元站在沈健时病床前,淡淡地俯视着脸色苍白的沈健时。

沈健时跟他认识十来年了,深知他的为人,根本不期望能从北元嘴里听到半句安慰的话。

“行了,有话直说吧。”沈健时伤口疼,本不想跟他说话,安心吃着刚才耿兮给削好切丁的苹果多好。

尤其,还是莫菲给亲手喂的。

“北夫人和莫菲达成交易,我给你的任务是,尽你的能力去帮她完成,可你呢。”北元垂下眼睛,从盒子里拿出一根牙签,明着是想插一块苹果,实际上却在阻止莫菲给沈健时喂食。

他明知莫菲正在对他疑目相看,却还是淡然自若,“你不仅屡次失察,让她陷入危险,这次竟然还受了伤,你受伤,意味着再没有能力保护别人,意味着她将成为等死的羔羊。”

莫菲心里五味杂陈。

北元当着无数人的面,把她推给了周励,走的那一天他态度决然,和她划清了界限。

可是现在,他又不吝关心,指责沈健时没能保护她她,她越来越不懂北元了,甚至她从未懂过。

沈健时的目光落在正和莫菲做着无声较量的北元手上。

他只需要灵活地挪动手指,就能轻而易举地截下莫菲,让她不能插到餐盘里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