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四章 药(七)

再加上,前不久那个佣人,送来的避孕药。聪明如夏宁宁,怎么还会不明白,司裴玄的意思。

如果说对方偶尔办的事,会让她抱有幻想。可此时此刻面对一个想要你,却不想要你孩子的男人,她夏宁宁还能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吗?

司裴玄亲吻着她的脖颈,他已经渐渐升温,而她仍旧还处于,发呆木讷的状态。

脖颈处传来一阵疼痛,夏宁宁回过神,调整了情绪。

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魅惑,“你想要?”

充满男性气息,低沉的嗓音传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嗯”。

“可是我不想,怎么办?”

司裴玄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眸光闪现一抹错愕,然后一瞬不瞬盯着身下的女人。

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终于化解了此时的尴尬气氛。

司裴玄起身去接通,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的来电,而夏宁宁则抓起一旁的被子,缩进那个温暖,属于她的小窝中。

夏宁宁并没有刻意留心,听电话里的内容。此时的她,正气鼓鼓的独自生闷气。

挂断电话的司裴玄,不由夏宁宁分说,直接将她抱上了轮椅。

“你又要干嘛?”

夏宁宁将双手护于胸前,整个人如同一只被挑衅了,处于炸毛的小花猫。

但这一切,却根本没有影响到司裴玄。只见他从衣柜中,拿出一个比较厚的绒衣,将夏宁宁的腰间包裹好。接着推着夏宁宁,朝着房门走去。

司裴玄拉开了那扇门,刚要继续往前走,却发现夏宁宁这丫头,根本不肯老实,此时的她正死死抓住门板。

“我就要在这里,那里都不去!”

夏宁宁用尽可能最大的音量嘶吼着,这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回趟。

别墅里不少人佣人,都听到了这一声嘶吼,都在等着看夏宁宁的笑话,当然他们并没有胆量,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司裴玄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阴冷。显而易见的怒意,已经浮现在脸上。

作为跟在司裴玄身边,时间最长的佣人顾姨。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她走到夏宁宁身边,用手狠狠掐夏宁宁的手背。

夏宁宁由于吃痛松开了手,而司裴玄什么也没有说,推着夏宁宁朝着电梯走去。

之前那个给夏宁宁,送药的小佣人站了出来,不怕死的问道,“司先生,您这个要去哪里啊!”

司裴玄推着轮椅,朝着别墅正门的方向走去。全程没看那个小佣人一眼,目光完全落在夏宁宁身上,缓缓开口道,“去医院洗胃。”

夏宁宁的心咯噔一下,嘴角竟不自觉的上扬。

原来,他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可司裴玄下一句话,却瞬间令夏宁宁如至冰窖。

“顺便打胎。”

夏宁宁的唇角瞬间下垂,连同之前那一抹喜色,也快速褪的一干二净。她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些在别墅里的佣人们,会用这种一副生动的表情,来讨论她这样一个存在。

原本,夏宁宁不是一个介意,他人言论的人。可自从和司裴玄在一起,她便渐渐意识到,人言可畏四个字。甚至很多时候,会控制不住的内心的恐惧,生怕被人背后议论。

司裴玄和夏宁宁两个人坐在后座,坐在驾驶室的小刘,时不时会透过后视镜看偷窥后座的两人。

此时身处后座的两人,各自扭头看向车外,谁也没开口说第一句话。

场面一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而作为司机的小刘,更是如坐针毡。他莫名感觉到来自,自家老板身上,散发的那种强烈的煞气。

好在一路上车行畅通,顺利将两座活冰山送到了医院。而司机小刘立即跑到阳光充盈的地带,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温暖时光。

“司裴玄,你停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闻言,推着轮椅的司裴玄,真的停了下来。他走到夏宁宁前面,然后蹲下身,两人四目相对。

夏宁宁刚要将心中的不满,一次性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而这时好奇不巧,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

拿起电话,本就只充了百分之二十电的手机。此时,更是进入了,电量过低的提醒模式。

扫了眼来电显示,夏宁宁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对司裴玄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接着接通了电话。

“宁宁,你在哪里?”

“妈,我有点事,这几天可能,不能回家了。”

电话那端传来了啜泣声,夏宁宁也随着那声音,只感觉像是压上了一快重量不轻的石头,胸口沉甸甸的。

就在夏宁宁还没想好,要如何安抚自己,这唯一的母亲时,电话那端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宁宁,为了夏家委屈你了……宁宁,你要保护好自己,一定不要怀上那个人的孩子。”

原来母亲打来电话,竟是为了那件事!

手上一松,电话从指缝中,向下呈自由落体形式坠落。

好在司裴玄眼疾手快,及时抓住了那部手机。才不至于令那手机,如同齐宇轩那部手机一般,摔得屏幕粉碎。

夏宁宁总能将司裴玄,本就不多的耐心无限放大。抓住手机的他,将那部手机,重新放到夏宁宁的耳边。

从夏宁宁的表情中,他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可他并不想做任何表态。

她本来就是他的,使用一些小手段。也不过是为了让这个丫头,做事有些分寸,不要在他面前太过猖獗。

夏宁宁接过了司裴玄手中的手机,此时她的眼眶已经泛红,她咬了咬自己的小嘴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

司裴玄的眉头蹙了蹙,他的情绪总是能被夏宁宁,轻易的影响,忽而变好忽而变坏。

“你刚刚,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她应了一声“嗯”,然后略显婴儿肥的小脸,上扬到四十五度。

“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好在,他及时将后半句话,强压在喉咙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原本想说的全话是,“想说什么,直接说吧,不管你要怎样,我都会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