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季钧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隔了一会儿,他忽然道,“你不想知道这个密码怎么来的么?”

“嗯?”姜屿原本并没想知道,闻言不禁有点好奇,“这还有讲究?”

季钧这时倒不急着说了,他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老鸭汤,才抬眼看着姜屿,眼里似乎含着一点深意,慢慢道,“1208加1啊。”

“……哈??”姜屿一脸懵逼,“1208是什么鬼,加1又是什么意思?”

季钧一笑,卖起了关子:“你猜。”

“……靠。”姜屿有点悻悻,“话说一半留一半,小心以后吃泡面都没调料啊。”

季钧乐了,“你猜出来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姜屿想了想,“算了,太难不猜。”

“……”季钧忍不住有点郁闷,这人怎么就不按牌理出牌呢?

姜屿没注意他的这点小心思,看了好几眼床头柜上的试卷,忍不住拿起来翻了翻,“你这试卷哪来的?”总不能是特地跑回学校拿的吧?

季钧“唔”了一声,“我让房思思放学时候给你拿过来的。”他特意强调了“给你”两个字,“纸笔都给你带了,现在就可以做。”

“???”姜屿满脸黑人问号。

呆了一会儿,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哦对了,傍晚时候有人打过你电话。”他一边说一边试图悄悄地把试卷塞回去,“好像是个Omega来着,我还听见她叫你‘钧哥哥’——嗳,她是你什么人啊?”

季钧不由得好笑,拿筷子头点了点还没来得及完全塞回原位的试卷,“别想蒙混过关,你的试卷还没写。”

姜屿试图负隅顽抗,一脸真诚地,“真的,我现在就特别想知道她是谁。”

季钧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写完试卷了我就告诉你。”

“……”姜屿看着他,又转头瞪着那一叠试卷看了一会儿,片刻后,不知道第多少次发出灵魂拷问,“……靠,你上辈子真的是魔鬼吧?!”

季钧抬眼一笑,慢条斯理地,“我还可以更魔鬼一点。”

“……”

第67章 打不过我

看着那一叠试卷,姜屿叹了口气,抬手抹了把脸,埋头开始写题。

他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忽然感觉手臂被碰了一下,有点茫然地抬起头。

季钧瞧着他,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再写吧。”

姜屿莫名其妙地,“回去干什么,我就是来陪床的啊。”要不然放着季钧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人照看,他光是想一想都觉得不忍心。

季钧看了看他,眼里浮起一点笑意,“嗯。”说着就转过头去找护士要了一张陪护床。

医院的陪护床是折叠的,很窄,也就囫囵能躺下一个人,动作大点都能从上面掉下来。季钧本来打算自己睡,让姜屿睡病**,好歹能宽敞些。

姜屿当然不会让他睡小床,而且振振有词,“我睡觉不老实,床矮一点,晚上掉下来都不会醒,要是睡你的床,没准这一晚上都睡不踏实。”

季钧:“……”他一时还真找不出别的理由来反对。

分配好了床位归属,姜屿继续趴着写题,护士来查房时看到这一幕,禁不住笑了,“小同学这么认真啊。”

姜屿沉浸做题没听见,只季钧看了她一眼,略略点头。

查房结束,顶上的日光灯就被关掉了,室内光线骤然暗下来。不过季钧的床位挨着墙壁,床脚还可以开一个小壁灯,光线并不强,且有帘子隔着,不用担心会影响他人。

趴在**做题实在不方便,又累,姜屿开着床头的操作灯写了一会试卷,见季钧从洗手间出来,也去洗漱,回来就躺下了。

住过集体宿舍的人都知道,睡眠质量高不高,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舍友的睡眠习惯,如果倒霉碰上爱打呼磨牙的舍友,睡一个好觉就成了奢望,要是睡眠浅的,恐怕神经衰弱都能搞出来。

姜屿还没睡实,耳边就响起了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脑子里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这还不算完,没过多久就有响亮的呼噜声响起来,隔壁的两张病床,一尖锐一低沉,居然还把呼噜打出了二重奏。

姜屿:“……”

他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越听越精神,干脆爬起来,趴在陪护**就着小壁灯的光线刷题。

季钧听到动静把床头的操作灯打开,半抬起身来看他,低声问,“睡不着?”

姜屿怕光线太强吵到他睡觉,抬手又给关了,“你先睡,我再做一会题。”到了凌晨两点多,他终于有了点睡意,纸笔一扔,脑袋一挨着枕头,意识就开始模糊起来。

没过一会儿,他翻了个身,一条腿跨过床沿,一半还搭在**,脚尖已经蹬到了冰凉的地面,手臂也悬空了一半,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一声低低的叹息响起。

季钧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借着小壁灯柔和的光线,看了他一会儿,跟着悄无声息地下床,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抱起,转身放在病**。

姜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原本均匀绵长的鼻息也有了点变化,似乎是因为换了个地方睡得不太安稳。

季钧把陪护床挪得靠在病床边上,中间不留缝隙,这样就算姜屿半夜掉下来,也还有他在下面垫着。而后,他半跪在陪护**,看着姜屿的睡脸,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顺着他的头发轻轻捋了一下,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睡吧。”

然而,他正处在特殊时期,感觉敏锐,这时候一凑近姜屿,就有一股淡淡的信息素味道钻进鼻端,似有若无的,撩得他心神微微一**。

他盯着那近在咫尺的耳廓看了一会儿,感觉心脏似乎有什么在轻轻敲打,如春夜喜雨,又像是有一株小芽,在心尖生机勃勃地拔节生长。

季钧的呼吸不觉急促了起来,眼神里多了一丝潜藏已久的渴望。

他定定地瞧着,越瞧就越是心痒难安,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躁动,就又凑近了一点,嘴唇轻轻碰了碰那肉肉的耳垂,又克制不住地张唇,轻轻地含了一下,舌尖似有若无地掠过,留下一点带着湿痕的温热。

嘴唇碰触到的时候,他的心脏都为之微微悸动,喉头抑制不住地发出一点模糊的低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