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清亮,好像一块奶油蛋糕挂在天上,隐约间散发出一阵阵凝真似幻的诱人香味,又好像一个亮晶晶的大玉盘,挂在树梢上,放射着幽冷而明晃晃的清光,水银铺泻般漫过小县城的屋脊梁宇,大街小巷,要不是街上还有些许行人,肯定能让人泛起清凉如夜,冷冷乾坤的错觉。qb5200.org

这个小县城毕竟地处偏远,那坐落在此地的房屋也有好些年头了,再加上长年累月被街道上小买卖人家的烟火油腻熏的发黑发灰的墙壁,就如同一个身着褴褛的老人,满面灰尘,从头到尾显的破破烂烂,残败不堪。

这个县城靠边上人迹还至的地方有一所占地约有几千平米的大院落,院落里隐约可见许多的石柱木桩犹如列队站岗的士兵般排成一排,还有一些沙袋罗列在石柱木桩的周围。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可还是灯火通明,里面隐有大汉吼叫大闹的嘈杂声不断传来,显的热闹非凡。

这时,在门外那条窄小的巷子里正有一人匆匆行来,天空清亮的月光斜射在他的面孔上,那张面孔平凡异常,如果再仔细一打量的话,你就会发现,这个平凡的男人就是那个和孙天明说过话的那个陌生男子,此时这个陌生男子也不隐藏行踪,只是匆匆茫茫的低头赶着路,显然心里正在想回去后如何报告情况,还有好好诬陷一下那个可恶的孙天明,让帮主好好的教训他一下。

转眼,他来到了那个宽大的院落门外,伸手抓在那雄壮高大的缀满圆行大铁钉的大红门的铁环上,然后用力敲打着沉重的木门。

“哐铛!哐铛!”沉闷的击门声敲碎了有点安静的大院,等的片刻,便有人来开门放那人进去,然后又习惯的向外看了一眼,蓦然发现远处拐角处有什么东西一闪,在睁眼看时,却什么也没有,只有微风残卷,白色的垃圾袋贴地轻飘,诡异而凄凉。

开门人心中打了个不知名的寒战,赶快关上了门,向一见嘈杂的房间里走去,嘴里还在嘀咕着:“快点回去,否则马老二那家伙指不准把我的那份肉也给吃掉了。”

厚重的大门在黑夜中发出一声“嘭!”的沉闷低响后,关了起来;在余音回**在空寂的夜风中,一个黑影踱步走出了远处的拐角,两眼目光幽幽的看着远处那个在黑暗中仿佛巨兽的大口一样张开的高大院门。

漫步来到了宽大的院门前,却见院门上还有一块大的牌匾,就着皎洁的月光,仔细的看去,却见上面书写着“洪门武馆”四个烫金大字,笔势苍劲钉满大圆冒铁钉的大门上,有两个虎头吞口衔着两个铜环,整个大门散发着一股威猛霸道的气势。

雒神无聊的抬头看了看,心想,还是直接来吧,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死了打残阳雪莲的念头吧。想到这里,雒神竖掌向前一挥,一道强劲的炙热气流自掌缘激射而出,迅速飚射向几步远的大门。

“嘭!”那个厚重的大门中间在雒神五分之一的功力击射下,一声沉闷的巨响后,开了一个脸盆大的空洞,激溅的木屑向院子里喷溅而出,顿时撒满了院门附近的空间。

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但是却也足够让屋里那些正喝酒吃肉的人们惊觉,院子里几颗二百瓦的大灯泡亮了起来,照的宽大的院子里通明透亮,有如白昼;紧跟着一大群膀宽腰粗、满身酒气的大汉气势汹汹的呼啦啦拥出了房门,站在院子中,直愣愣的看着开了个大洞的大门,心中都在暗暗惊诧:在这个县城里到底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破坏洪门武馆的大门?

“馆主来了,馆主来了。”有人大喊道,于是大汉们暂且先放下心中的惊疑,向两边退开,看来他们的神色,看来对这个馆主很是恭敬。

中间分开一条路,两个身体比之其他人更加显的剽悍壮实的多的大汉陪着中间的一个比较瘦小的老人走了出来,这个老人年龄大约有六十多岁,头发已经发白,面孔虽然消瘦成尖嘴猴腮的一副难看模样,但是却还红光满面,看起来精神十足,只可惜了他的双眼,向上翻起,露出了白多黑少的眼珠子,竟然是个瞎子,手中拄着一根导盲杖,点在扑满院落的坚实地砖上,响起了清脆的金铁交鸣声,那漆黑的杖身竟然是用精铁打造而成的,人虽然老了,可行走起来龙行虎步,根本就不像平常的老人一样需要搀扶。

两边的两个汉子都是光头肥脸,其中一个就是曾经率领一群大汉调戏冷清儿和水月雅的那人,而另外一人,身体更加的结实,全身的肌肉高高的鼓起,穿在身上的“紧身”T恤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撑破似的,环眼大耳,目中精光闪闪,显然拥有着一身非常不弱的气功修养。

瞎眼老人站定身体后,拉开嘶哑难听的声音问道:“天破,发生了什么事?”

身边那个身体更加结实的那个耿天破皱着眉头看着开了个大洞的院门,洪亮的嗓音回答道:“师傅,好像……有人来踢馆了。”

“踢馆?”瞎眼老人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道唳气,使的他白多黑少的眼珠子更加的骇人可怖,他说道:“来人是谁?是不是跟我们有过节的人?”

“呃!来人还没有现身。”耿天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哎哟!”耿天破的头上挨了瞎眼老人的一个响指,瞎眼老人骂道:“笨蛋,你不会叫对方出来吗?我能感觉得到那个家伙就在外面。”

“是,是,师傅。”耿天破恭敬道,转头对着洞门大开的黑糊糊的外面大喊道:“外面的那家伙,你既然有种来踢馆,那为什么还躲躲藏藏不敢见人呢?”

大门外在院子明亮的灯光的辉映下,显的黑漆漆的,有阴冷的风自洞开的院门中刮入,一个神秘的声音仿佛也是随着这股风飘了进来,响彻在众人的耳边:“哼!就你们这破武馆,还有什么不敢露面的。”

随着话落,雒神挺拔的身躯自洞开的院门外黑漆漆的空间中慢慢显现出来,一股似有似无的气势也随着他的出现,慢慢扩散到了半空中,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蓦然无声出现的精灵,又或者是一个浑身缠绕着黑暗气息的妖魔,让所有看到他的人禁不住心中打了个寒战。

看到雒神戴着墨镜,耿天破踏上前一步,一股逼人的强大气势向对方倾轧而去,笼罩着雒神的全身上下,洪亮的声音有点震耳,语气中充满了质问:“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来我们洪门武馆来嚣张?有种的报上名来!”

“哼!你还没有资格和我说话,这里谁是主事的人,站出来说话。”雒神虽然在心中暗暗惊诧此地还有如此的高手,不过和他比就差远了,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口气在面对敌人时,总是显的嚣张高傲,霸气十足。

受到来人那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流露出来的霸气一激,即使以耿天破的强悍凶狠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待发现周围的师兄弟们都在一脸惊奇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方才猛然醒悟过来,脸上有点恼羞成怒的踏前一步,正要开口大骂,不过却发觉自己的胳臂被人给拽住了,他死劲挣了挣,竟然没有挣脱,不由气恼的回头看去,待看清拽自己的人后,差点骂出口的脏话赶忙收口。

却原来拽他的乃是他的师傅瞎眼老人,瞎眼老人口气凝重的说道:“来人武功高绝,不是你可以对付得了的,你先退下。”

耿天破虽然肚子里依然有火,可不敢发怒,只能闷闷不乐的站了回去,而瞎眼老人则拄着铁杖上前一步,开口道:“我就是这里的主事人铁豪,不知道你又是谁?报个万上来。”

这铁豪在年轻时,仗着自己苦练多年的金钟罩硬气功和一套金刚拳,在道上闯出了一个“铁胆金刚”的绰号来,可算的上是这附近几个县城的一霸,后来组织了猛狼帮当起了帮主;不过,那时刚出道没几年,没有碰到过什么厉害的人物,就以为老子是天下第一,谁也不放在眼里,越来越嚣张起来,后来终于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武林绝顶高手,在与那个绝顶高手的打斗中,他被对方一掌打中,由于对方独特的内功心法,而废了一双招子,从此,他就变成了瞎眼铁豪。

但是被废了一双眼睛的他依然不安分,开了个洪门武馆,借着武馆的招牌大收徒弟,并把自己的功夫传了几招下去,培育了几个人材,然后他的猛狼帮由明转暗,而他也转变成了附近这几个县城隐藏在暗地的黑道上的幕后主使人,由于心狠手辣,而功夫又俞老俞强,势力雄厚,黑道上的人见了他后,都恭敬的叫一声“铁爷!”

铁豪的徒弟共有三个得了他金钟罩和金刚拳的真传,大徒弟就是耿天破,而二徒弟鲁昴早在十几年前就出去闯**,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如果铁豪知道自己的二徒弟鲁昴在台湾差点被眼前的这个人给废了得话,恐怕会把雒神给撕成几块吧!三徒弟就是那个带人调戏冷清儿和水月雅的光头大汉马二虎。三个徒弟中,数耿天破功夫最深,而马二虎则是最有心计的一个,功夫却是三个中最差的一个。

前些日子铁豪忽然听到传闻有人在这几个县城中打听雪山千古异宝“残阳雪莲”的消息,心中震动不已,却也欣喜交集;他的招子在废了之后,也曾经四处求过医,却没人可以治的了他的眼疾,后来在伤心绝望之余,终在一个深山野岭之中得遇一位异人,那个异人曾告诉他的眼疾是被阴柔内力所伤,而且伤他的人功力非常的高绝,也许只有雪山之巅,传说中的残阳雪莲才有可能治的好。

虽然希望渺茫,不过毕竟是一个治疗的办法;他回去后,就开馆收人,培育了一些徒弟后,就让猛狼帮交给这帮徒弟们,让他们继续壮大帮派的力量,以便让更多的人更多的力量来寻找残阳雪莲;这一找就找了几十年,心中眼睛复员的希望几乎已经破灭,最后,一门心思的勤修苦练起功夫来。直到最近这几个月来,他终于又听到还有人也在寻找“残阳雪莲”,心中大震,本以死心的他又点燃了一点希望,心想,难道那个人会知道“残阳雪莲”的下落?于是就派人去查探那个人,可惜那个人很少出现,每次出现也就只住一两天,然后就又消失茫茫雪山之中,但是他依然派人紧紧的盯牢雒神,不放过一丝线索。

在前两天,他忽然听三徒弟马二虎回报说,那个叫雒神的年轻人在出去的时候是一个人,这次回来的时候却多了两个长的非常漂亮的女人,不由心中大觉诧异,于是就派马二虎带人出手试探了一下情况,谁知那两个美女都是凶神恶煞,还没说两句,就上前动手杀人,这让马二虎大吓一跳,在折损了一些人手后,马二虎急忙回报铁豪自己所得到的情况;铁豪听说那两个美女竟然是用剑杀人的,而且好像对街上的很多东西都非常的好奇,于是心中就更觉不妥,于是派出了帮里最为机灵的小子孙天明使了一个计谋混进了那一男两女中,好去打探一下消息,直到刚刚有人回报说孙天明已经发现并亲眼见到到残阳雪莲,铁豪的心中震**激动的快要哭出来了,几十年的期盼终于有了消息,无论如何也要从对方手里把残阳雪莲给抢回来,至于回报的那个家伙如何如何的说孙天明的坏话,铁豪根本就没听进去。

正在客厅里商量计策的时候,雒神突然闯了进来,不禁让他们大吃一惊,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个场面。

雒神在听到铁豪的话后,孤傲的淡淡一笑,缓缓的自风衣内掏出一个玉盒,挑逗似的向对方摇了摇,然后用手轻轻的把玉盒给打开。

铁豪见对方竟然不回答自己的话,心中很是气恼,感觉对方又有了动作,不禁握紧了铁杖,暗暗警惕着,恍然间,即使以他瞎了多年的眼睛也模糊感到前面传来一阵璀璨的红光,并有一股熏人欲醉的温暖热浪蔓延席卷而来,在这高原地带清冷的晚上也可以感觉到身上一阵温暖,就如同泡在一池温泉里,舒服的令人忍不住想要呻吟,特别是他许久没有感觉的眼睛部位,更是隐隐泛起一阵难受而又舒服的酸痒,差点让他落泪,他不由震惊了,直到前面的红光消失不见,令人为之舒畅的热流也隐退而回,他才猛然清醒过来,一把抓着耿天破的胳膊,急迫的问道:“对方到底拿出了什么东西?快,快点告诉我!快说!”

即使以耿天破强壮的身躯在平时被铁豪的手爪这样抓住也会给抓的生痛,不过现在的他竟然完全没有感觉;仔细的体会着身体内犹存的温暖气息,刚刚不可思议的一幕仿佛还在眼前晃**,红光漫天,光霞动人,暖浪舒身,心神俱醉;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那么的不真实,他还有点震惊的喃喃说道:“我,我看到了一朵花,一朵放在玉盒里的红色的花,好美,真是太美了……太美了……”

“花?红色的花?”铁豪不解的自问了两句,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嘴唇微微抖动着,声音也变的有点颤抖似的紧张的问道:“那朵花是什么样子的?快!快!快点告诉我!”

耿天破这时也已经清醒过来,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师傅抓的生痛,不禁皱起了眉头,听到师傅的话,重新回忆了一下那朵娇美妖艳的花的形状,可是刚刚离的有点远,而那红光不伤眼睛,可却也让人看到它时,它的形状会变的蒙胧很多,于是他不敢确定的嘟囔道:“有……有点像雪莲!”

“什么?”铁豪惊叫一声,差点激动的跳了起来,然后就是一副痴呆状喃喃道:“是了,是了,一定是的,一定是那样东西……”

其他徒弟们这时也都清醒过来,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刚刚所看到的奇景宝物,看向黑色风衣人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惊讶、不信、还有无尽的贪婪与恶毒,看来,见到如此绝世的宝物,所有人都想要把它抢夺过来占为己有啊。

雒神其实也在惊讶,他惊讶的是没想到手中的残阳雪莲离开了珠穆朗玛峰后,它的红光热量好像失去了寒气的制约似的,放射出比原先强烈好几倍的光亮和热浪,要不是自己早有准备,放在这个纯度极高的玉盒里,恐怕普通的盒子还不能阻挡它的光芒吧!

此时,看到对面那瞎眼老人失神的样子,于是,淡然的出口说道:“不错,刚刚你们看到的,就是那传说中的残阳雪莲。”他故意在话里添加上了“传说中的”这四个字,好像是为了突现出残阳雪莲的珍贵之处般!

犹如有一块巨石自天而下,气势磅礴的压在了众人的头顶心口,一阵可怕的安静气息在雒神说出“残阳雪莲”这四个字后迅速的蔓延向大院内的整个人群,所有的人都眼愣愣的看着雒神,说不出话来。

“哐啷!”一声脆响,铁豪手中的那根铁杖自他不经意间松开的手中跌倒在地上,而这一声脆响,犹如暮鼓晨钟敲的众人心头一震,把众人都给敲醒了过来,顿时,先前只有一点嘈杂的人群现在变成了喧闹的菜市场,各种嚣张的叫嚣、贪婪的大喊充斥在这个大的空间里,什么声音都有。

“帮主,快点下令吧,我们把残阳雪莲给抢过来!”

“残阳雪莲是我们的,小子,识相的就赶快把残阳雪莲留下,我们放你一条生路。”

“兄弟们,还等什么啊,快点上去把他给砍了,残阳雪莲就是我们猛狼帮的了。”

“……”

“好了,大家别吵了,帮主有话说。”一个可以媲美洪钟的洪亮声音响彻在夜空中,直震的众人的耳鼓“嗡嗡”作响,头晕眼花;一时间,嘈杂的声音终于安静了下来,那帮大汉的目光纷纷看向了瞎眼老人铁豪,目中的嚣张神色竟然消解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尊敬和惊惧。却原来是耿天破在瞎眼老人的示意下,运起真气喊话震住了众人。

耿天破的声音虽然震耳欲聋,不过,对于雒神来说,却是没有半点影响;不过,雒神还是微微点点头,以示赞扬耿天破不错的修为。

在众人尊敬的目光中,耿天破和马二虎搀扶中铁豪慢慢走出众人的行列,铁豪咳嗽一声,开口道:“这位朋友,不知道你拿这么珍贵的东西来我这,想要做什么?”铁豪毕竟是经验丰富的武林高手,知道对方既然敢孤身一人前来,肯定是有恃无恐的,于是,他暂且按下众人的吵闹,上来先打探一下对方的目的。不过,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那朵残阳雪莲肯定要弄到自己的手里,但是,为了保险,如果能够和平解决的话,还是和平解决的好,省的到时候,出了始料不及的变化。

他想的倒是不错,不过雒神可不会如他所意,他看着对方那群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的帮众,气定神闲的好像在自家的后花园一样,轻松而惬意的说道:“哦,我听说这里有个人像要我手中的残阳雪莲,所以我就带它来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朋友现在知道是我要了吧!不知道能不能割爱,把你手中的残阳雪莲让给我?”铁豪很是沉得住气,也不为对方不尊敬自己而生气。

“不知道你要残阳雪莲干吗?”雒神的语气中充满了好奇,他自是不知道对方要用残阳雪莲干嘛的。

“为了治好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已经瞎了几十年了,曾经有一位异人说这个世上只有残阳雪莲,这朵奇花才可以治的好我的眼睛。所以我苦苦在这里寻找几十年,没想到竟然被你先拿到了。”

“哦,只是为了治好自己的眼睛吗?”雒神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一丝不屑,铁豪他自然看不到。

“是的,竟然你拿着残阳雪莲来到这里,我想你应该是有诚意做这笔买卖的,你说个价钱吧,就是倾家**产,我也要把它给买下来。”铁豪的语气十分的坚定,想人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对方说得是真的。

雒神讶然的看了一眼对方,又看了一下他身后像强盗多过像好人的一伙帮众,不由失笑了起来,轻叹一口气道:“可惜了呀!你的眼睛即使不治,也还是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享受着荣华富贵,而我拿残阳雪莲可以为了救人性命啊,所以,无论你出什么价,我也是不会卖的。”

瞎眼铁豪一听,面孔顿时一冷,语气也变的冰冷而恶毒起来:“这么说来,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了?那就不要怪我……”

“哼!”雒神一声冷哼,打断了瞎眼铁豪的话,面孔变的冰冷如霜,面沉如水,抢在瞎眼铁豪之前说道:“所以,我来只是警告你们乖乖的听我的话,不要打残阳雪莲的主意,否则,你们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猛狼帮的忌日。”一说完,一股滔天霸气自他身上汹涌而出,衬的他黑色而笔挺的身影如擎天柱一般高大威猛,就像一尊天神俯瞰苍穹,将睥睨天下的磅礴气势笼罩向对面的人群,把对面近百号大汉都统统笼罩在他的绝强的气势之下,令众大汉脑中禁泛起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有一些功夫尚浅的大汉的双腿已经开始微微打颤,差点就跪在了地上,而他们的的心跳“嘭嘭嘭”的加快了好多,额头上也冒出了斗大的汗珠;即使强壮如耿天破和马二虎,也像有一块石头重重的压在他们的胸口,沉重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这怎么可能?听对方的声音应该是非常的年轻的,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强大到竟然让我的心里生起了一丝的恐惧,这是除了年轻时,那个把自己的双眼弄瞎的老头以外,在有生之年第二个人能够给自己带来这种恐惧的感觉。不,不会输的,我是不会输的,哪怕就是那个老头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认输的,我能赢,一定能赢,啊!”想到这里,他仰天怒吼长啸,声如战鼓轰鸣,自他与之声音不符的瘦小身躯中发出,雄浑震**着夜晚寂静的空气,震的在场除了雒神外其他人的耳鼓”嗡嗡“做响,心头“嘭嘭”乱跳,汗出如雨,接着,他的身躯也发出一阵激烈的炒豆般的“劈里啪啦”脆响,瘦小的身体便在这阵脆响中迅速变大变高,全身肌肉也跟着蠕动着膨胀起来,鼓鼓的,欲裂衣而出,最后,他猛然大吼一声,双手一挥,上身的衣服便向两边撕裂开来,露出上身有如丘陵沟壑菱角分明、又似铜浇铁铸而成一般的肌肉,同时一股强绝人寰的惊人气势自他体内爆发而出,如一阵飚风般席卷向四面八方,曾经不可一世的“铁胆金刚”铁豪在多年后再次爆发出他更胜昔日的强者风采,犹如一个不愿屈服的怒目金刚,正面对抗着雒神那俯视苍穹、凌绝天下的无敌气势。

雒神非常惊讶的看着对方的铁豪,不是惊讶铁豪比之绝顶高手还要高出一线的功力,而是惊讶于他的体形与外貌,现在铁豪的体形跟刚刚有着天壤之别,先前只有一米七多一些的个头,现在竟然涨到了近两米的高度,比耿天破一米八的身高还要高出一个头,如一个体格健壮、顶天立地的巨人,更像一座参天的铁塔,屹立在地,兀自巍峨不动,头上银丝在劲风中狂舞着,本来红光满面的嶙峋瘦脸变的饱满起来,一点也看不出他苍老的模样,而且在这时竟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粉,整个强悍的身体肌肉连同脸上都在灯光的照耀下隐隐往外反射着微弱的金属光泽,连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珠子里也透射出逼人的光芒,这绝对不是幻觉,那些金属的光芒虽然微弱,但是却也肉眼可见,这是金钟罩硬气功达到了最高境界的外在体现。

说起来,金钟罩铁布衫这一类的硬气功要想在有生之年练到最高境界,是需要相当的天赋的,一般人恐怕一辈子也难望其脊,而铁豪就是因为天生异禀,从小力大无穷,所以才在晚年的时候,前些日子再做突破,达到金钟罩第九重的最高境界,也算的上是中国大陆上非常稀有的武林高手了,甚至要比黑侠、云乾丰还有曹天运等人还要高出一筹。

洪门武馆的人在一声震天大吼后,突然发觉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好多,回过头去看向仿佛变了身的铁豪,所有人都一震,然后目光变的崇拜而激动起来,开始有人兴奋的大喊起来:“铁胆金刚,天下无敌!铁胆金刚,天下无敌!铁胆金刚,天下无敌!……”

声音越来越响,人群中尽是宗教式狂热的眼神与呐喊,也的确是,铁豪现在功力尽展后的变身,可以称的上是神人一般的威风了,而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铁豪施展这样不可思议的功夫,狂热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体会着对面瞎眼铁豪抗衡着自己的强大力量,雒神的目光也渐渐变的炽热起来。全场众人身心上一轻,雒神已经把笼罩整个人群的气势收了回来,如果那气势是有形有色之物的话,那么众人就会看到他的气势就像一簇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焰般包裹着他的全身,并不断吞吐翻滚着,威势惊人!而刚刚摘下墨镜的眼中的精芒也越来越亮,就像两个小的手电筒一般发出强烈的光芒。

而铁豪在“变身”后,气势突飞猛涨,稳稳的抗衡着雒神的气势,不过在这时,对方的气势又一收再放,竟然又高涨了一些,自己只有全力与之抗衡才可以抵挡的住,不过在听到自己门下的众人齐松了一口气后,他的心也松了一下,心想:对方果然是把气势都收回去,然后在全部加驻到自己的身上,这么说的话,对方的功力也不过和自己在伯仲间而已,而且自己练有金钟罩这类防御型的横练硬气功,自己可以说是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不过对方功夫高强,自己怎么才能不让对方逃走,从而留下对方手里残阳雪莲呢?这倒是个问题。

此时,铁豪原先有点嘶哑的声音也变的洪亮如钟,且带着一股强烈的霸气:“哼,小子,在我的地盘上也敢嚣张?让我们来分个胜负吧,如果我赢了,你就把残阳雪莲给我留下,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走,怎么样?敢不敢和我打个赌?”铁豪用上了激将法,虽然江湖中的人几乎都知道这是激将法,但是却很少有不中计的,因为江湖中的人都是非常好面子的,他们谁也不想自己的招牌上被自己抹一把黑。

雒神露出一丝好笑,冷冷的说道:“不管输赢,我都不会交出残阳雪莲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虽然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不过他才不会拿自己心爱的人的性命来当赌注,即使赢了,那也是对自己爱人的一种亵渎。

“砰!”铁豪向前猛踏一步,连地面仿佛也承受不了这股强大的力量似的震动了一下,铁豪犹如雄狮般怒吼一声道:“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说着“噔噔噔”跑上三步,紧接着双腿微屈,一瞬间庞大的身躯出现在两米多的高空,空中的他身体前倾,一拳收于腰侧,另一斗大的铁拳如强力弹簧般崩击而出,拳风霸烈,气涌山河,狂暴的劲风先一步触及上了雒神的面孔。即使以雒神的强悍,也不敢让这拳击打在自己的身上,身影一闪,原地已经失去了他的踪影,紧接着出现在半空中的铁豪右身侧,“砰砰砰”连环三铁拳迅若闪电的击打在了铁豪空门大开的肋下,然后在空中不借力的情况下奇迹般的扭腰转身一个旋风腿扫在铁豪飞出的腰间。

“砰!”地面再次晃了一晃,残砖石片飞溅激射,尘土飞扬中铁豪的腰部深深的陷进了青砖地板里面,他周围的地板上青砖龟裂成了一个诺大的蜘蛛网状,而雒神则潇洒的落地回到原来的位置。这下可把那帮铁豪的徒弟们给惊吓的目瞪口呆,呐喊的声音一下子哑了般,消失不见,空气中飘**着一股忐忑不安的情绪,有的人的手臂还高举在空中没有放下来,整个场面显的非常的滑稽可笑。

不过雒神却在暗暗皱眉头,他刚刚足可开碑裂石的三记重拳击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击在了一块铜墙铁壁上,反震的自己的拳头手腕隐隐发麻,他就知道这三拳对对方根本就造不成什么伤害,心中对对方的实力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果然,铁豪的那群大汉一阵欢呼声中,铁豪坐了起来,没事人般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对着雒神的方向说道:“小子,没想到我还真小瞧你了,不过,如果你就这点本事的话,今天,就把残阳雪莲给我留下吧!”他嘴里虽然说着大话,可心里却比原先所想的还要凝重几分,刚刚被对方那好像不是人的拳头击中,虽然没受伤,不过却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给捣的一阵翻翻滚滚,好不难受。

“是吗?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来吧,别光说不练。”说实话,雒神现在的功夫已经开始超过黑侠他们几个人了,而自己这半年在大陆为了找残阳雪莲,虽然也会过一些高手,但是能够让自己胸中斗志熊熊,热血沸腾的还没有几个,却没想到在这等偏僻的地方竟然可以遇到一个与自己实力相当的人,心中的兴奋可想而知。

话刚说完,两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雒神有超快的速度,还有超级暴强的力量;而铁豪有超强的防御能力,也有超强的攻击能力,两个人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一碰到便打了个昏天暗地,尘暴沙飞,在两人周围疯狂激**徘徊的劲风向四面八方倾泄而去,周围观战的众大汉们直看的口水直流,痴痴呆呆,不懂退后,却被强劲的劲风吹的做滚地葫芦,向外翻滚而去,场面之宏大壮观,让那些围观者心神摇曳,胆战心惊,地面上不断传来的阵阵震动,更是让他们惊魂失魄,心如锤擂,难受异常,纷纷滚爬着向更远处奔去,显的狼狈不堪。

铁豪的速度比不上雒神,所以他就站在当地不动,一套金刚拳被他施展开来,果然不同凡响,凭着几十年来练就的听风辨位之术,连连抵挡住雒神自四面八方快捷绝伦的席卷而来的重重拳影,即使偶尔被击中身体,也最多不过晃一晃。铁豪如一座屹立不倒、顶天立地的雄伟铁塔,悍然的挺立在风暴的中心,双臂铁拳挥影如山,威若雷霆暴动,动则飞沙走石,满头白发在空中狂飘乱舞,白多黑少的眼珠神光煌煌,恍若天神般威猛无涛,霸烈熊熊,令人只可仰而视之。

雒神身体矫健迅捷,快若闪电,只能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拖着长长的黑线在铁豪的四周不断盘旋回绕;双拳以一种惊人的高频率频频挥出,前仆后继,拳拳如奔雷霹雳,开碑裂石,硬生生的撕裂空气,激起一阵阵鬼哭神嚎、令人牙酸的尖啸,最后汇成隐隐雷声紧跟其后,震**耳膜,令人头晕眼花,东倒西歪。

沉闷震耳的爆响频频响起,那是两人气劲交接碰撞时所产生的声音,两个不似人的怪物打斗着,院中的石柱木桩纷纷碎裂断折,最后又迸裂成粉成灰,原本整洁的地板不是龟裂横生,纵横蔓延整个院落,就是残屑飞溅,激射如矢,打在远远退开的众人脸上身上,直痛的他们“哎哟!”“啊呀!”抱头鼠窜,再次向更远处退去。不过灰头土脸的他们那痴狂而震惊的眼神,微微颤栗的身体手脚,足以证明他们内心此时的那种一辈子也别想有丝毫忘记的惊撼与难以置信。

也许在他们的眼中,场中的两个人已经不能划为人类了,如果非常带个“人”字来形容的话,那只有“超人”这两个字才可以配的上他们。不,也许,就连“超人”这两个字也不能够形容雒神与铁豪给他们所带来的那种震惊,拳头紧了又紧,有些人想以激动的流泪来发泄,但是胸口的那股澎湃的仿佛快要爆炸了似的火焰、也许是沸腾的血液,早已经把他们的眼泪蒸干,于是,他们只能自鼻孔中喷射出两行血迹来,来形容他们此刻那无与伦比的兴奋,还有更甚的,竟然忽然张嘴喷出一大口的鲜血,证明了他们的脏腑由于胸口血液的沸腾,此刻已经身负沉重的内伤,而且吐出的人还不在少数,鼻孔喷血的那就更多了,除了耿天破和马二虎还能够勉强以内功强硬的压下胸口的吐血的冲动外,其他人都不能幸免于难。

这些都是因为场中激烈翻滚着战斗的两人所扩散出来的战气所影响,幸好附近几乎没有人家,而那几户仅有的人家也都是这些正在狼狈喷血吐血,甚至额头脸上不知道被激溅的飞石残屑击中而流血不止,但还极度痴迷狂热、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场中的众大汉的居所。

这一战,后来被这些有幸“大饱眼福”的人绘声绘色、一再拍胸口跺脚指天发誓、大肆渲染的传诵出去,曾经引起了这一带地区的年轻人一度再度的纷纷离家出走,去历史上有名有派的门派去拜师学艺,或者去深山大泽之处寻访世外高人。而且今天雒神与铁豪的决斗在很多年以后,当这些“幸运”的大汉们回想起来后,依然有声有色的讲给自己的孙子听,脸上蛮是怀念,震惊,犹难相信,眼中的狂热痴迷与自豪激动就会再次的拥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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