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干笑了两声,凤廖若眉抬了抬:“六皇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怎么会有人这么大逆不道,敢如此做?”

凤夜歌冷冷的斜睨了凤廖若一眼,“是吗?”话音一落,凤夜歌如玉般的手指轻轻地拍了一声,疑惑间,凤廖若的眸子不解的看向凤夜歌。

恍惚间,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过,接着是萧琦儿踏着一身的清冷,步履轻盈的走来,美目廖若,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覆盖着的黄色锦缎,顿时让凤廖若白了脸,却仍是假装镇定的看着萧琦儿。

凤帝斜睨了一眼萧琦儿,微眯了一下眸子,这不是若儿的侧妃吗?不解的看着凤夜歌,“夜儿,这又是作甚?夜儿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谁想做皇帝?”凌厉的眸子在凤夜歌和凤廖若之间徘徊,有些不明所以。

“那就要问凤廖若自己了。”清冷的话,没有一丝温度,眼神看了一眼萧琦儿,淡淡的摆了摆手。

微微俯下身,萧琦儿朝凤帝施了一个礼,“臣妾见过皇上。”说完,白皙的手指,盈盈一袭,掀开托盘上的黄色锦缎,露出一套精致、华贵的龙袍,耀眼的黄,上面栩栩如生的龙,让凤帝猛地站起身,手里的狼毫笔应声折断。

“这是怎么回事?谁又可以告诉朕?”

凤夜歌慵懒的斜睨了一眼凤帝盛怒的龙颜,眼神里的冷漠越发的清晰,清冷的眸子看着一旁脸色如死灰一般的凤廖若,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砰的一声,凤廖若跪在地上,看着凤帝,声音急切:“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儿臣绝对没有要篡位的想法。”

凤廖若低垂着的脸色有些狰狞的看着几尺之外的萧琦儿,眼神里的杀意尽显。

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凤帝威严的看着凤廖若:“胡闹!你的妃子捧着龙袍站在朕的面前,你说没有这个想法,朕倒要看看你如何解释?”

“父皇,这是陷害!绝对的陷害!”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凤廖若的眉头紧皱,脸色阴沉的不像话,脑海里飞快的想着所有可以解救自己的办法。

“陷害?”一步步的趋近凤廖若,凤夜歌的眼眸里尽是讽刺,“凤廖若,那我们就把一切都挑明了说?什么叫陷害?”

月色淡淡的照在凤夜歌如玉般的面容上,带着极度的冷漠,不知是月色太好,还是夜太静了,凤廖若只感觉一阵凉意袭上心头,莫名的打了个寒战,掌心握着一个七彩珠,眼神里闪过一抹阴鸷,幸好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大不了鱼死网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

“怎么?心虚了?”极冷的挑了一下眉,凤夜歌看着凤廖若有些阴沉的面容,余光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薄唇抿的更紧了:“当年你拿着刀,一刀刀的在母后身上划着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是如何陷害她的?当你拿着有毒的酒,骗我说是解忧良药的时候,你又是如何陷害我的?”

犹记得,当年不过六岁的他,傻乎乎的相信他拿给他的酒,可以消除母后眉宇间的忧愁,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酒里下了寒**,他恨,他怨,他看着母后在他的面前笑着说不怪他,即使是一个人痛的脸都扭曲的时候,他又有多恨他自己。

恨到……他想亲自毁了自己……

“夜儿,你说什么?”呆愣的望着凤夜歌,凤帝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解,当年……当年不是凌儿让他在皇位和她之间做出个选择的吗?他没有答应,凌儿自己饮下毒酒的吗?

凤夜歌淡淡的望了凤帝一眼:“你很惊讶吗?当年即使母后中了寒**,你不还是无所谓吗?当我们被你的妃子与儿子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时,你又是在什么地方?你口口声声说爱母后,你的爱……又如何抵得上你的皇位来的重要?”

“夜儿,父皇……有自己的责任?”

“责任?还真是好笑?母后放弃了所有,跟你来到这里,你的一句责任就把她伤的体无完肤,你还在给我讲责任。”

“父皇知道自己当年错了,夜儿你原谅父皇好不好?父皇可以把皇位让给你的。”低声的恳求着,凤帝双鬓的斑白,越发的清晰,在烛火中有些凄凉的感觉。

“不可以!”突兀的一句话,打破了凤帝与凤夜歌之间诡异的气氛,凤廖若眼神灼灼的望着凤帝:“父皇,你不能把皇位让给他!”

“为什么你的眼中只有他和那个女人,为什么只有他们?”低声的嘶吼出声,凤廖若睁着有些猩红的眸子望着凤帝,皇位?皇位?他求都求不来的东西,父皇却是恳求着要他接受,就向小时候一样,他要什么都小心翼翼,深怕一句话说错,父皇就讨厌他。

然而,那个女人生的,他却奉为至宝,他可以尽情的在父皇的面前撒娇、打闹、耍赖,所有的禁忌,在父皇的眼中,却都是溢满了宠溺,而他,只能在一旁贪婪的看着父皇慈祥的目光,在那个他唤作夜弟的身上。

他恨!他不甘!为什么他不可以,于是,那一天他亲自策划了一个阴谋,既然父皇喜欢那个女人,他就毁了那个女人,既然父皇喜欢这个儿子,那个他就毁了这个儿子。

没想到母后竟然比他还恨,当他把自己的计划说给母后听,当时母后眼神里闪过的诡异,是他这一生都忘不了的,不到一天的功夫,当母后像献宝似的,拿着一瓶毒药递给他时,他有一丝的呆愣,母后眼中的疯狂,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看来,母后的确也恨。

“若儿,你越矩了。朕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你来过问?”威严的声音,让凤廖若原本有些愤恨的心,更加的不满,他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他不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他这次就越距了,怎么样?干脆他就篡了这皇位又如何?他准备了这么多年,连龙袍都做好了?

“为什么皇位不传给我,我有哪点不如他?”恨恨的指着凤夜歌,凤廖若的脸,更加的扭曲了,“他不就是那个女人生的儿子吗?为什么她能做凤后,他的儿子还能做皇上,父皇……”

低低的唤了一声,凤廖若的眼神闪着诡异,“父皇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吗?你知道当年母后的鞭子抽在她的身上时,她说她相信你会来救她?那眼神有多么的明亮,于是呢?为了让她相信,母后让她写了那份信……

母后还亲自告诉送信的人?那个女人的所在,可是,父皇你似乎并没有来,但是那个女人脸上的表情,真的让我高兴,她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她不是总是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吗?她不是总是一副慈爱的面容吗?

结果如何?父皇不是还没来……”

信?信?!凤帝听到这,重重的蹲回椅子上,那封信,那封信,那封让他在皇位和她之间做出决定的信?他以为她在开玩笑,他以为她在闹脾气,他以为……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以为……

他不知道……她被抓了……

当时的凌儿一定很无助,只是抓着一份信念,在等着他的决定,而他,也的确做出了决定,却是把她生生的打入了深渊,他……没有去……他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