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成俊回到办公室,还没落座,他的私人秘书谭艾米后脚就跟了进来,胸前还抱着一叠文件。

谭艾米看着那健硕伟岸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爱慕,在他转过身来,就已经恢复平时那副精明能干的样子。

靳成俊坐在大班椅上,先是揉了揉额角,然而才问:“都准备得如何?”

“只等您下令。”谭艾米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看着他俊朗的脸说道:“我们手中的散股已经大于陆中平所持有的,只是……”

“说。”靳成俊头也不抬,翻开艾米递过来的文件,言语精简。

“是陆蔓。”谭艾米试探地开了个头,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只见他的眉微不可见地一挑后,并没有其它表情,不由放下心来,说道:“她手中还持有5%的股权,如果得知陆中平的位置不保,难保她不会将那些股权转给他,您看?”

按着他们手中持有的股权,陆蔓的这5%的股权,其实不足为患,她不过是试探靳成俊的态度罢了。

靳成俊嗤笑一声,抬起头来,目光如鹰般锐利,眯着眸子说道:“别告诉我,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

谭艾米心里一慌,亟亟地说道:“我会处理好的,您放心。”

靳成俊冷哼一声,从大班椅上站了起来,抽出一根香烟点燃,走到身后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淡漠地道:“我已经等不及了,他也该尝还他的债了,天源集团内忧外患,已经是强弩之末。放出消息,靳氏撤出对天源的投资。”

靳氏对现在的天源来说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如果靳氏对负债累累的天源撤出投资,那天源的下场,不言而喻。

早在当初接近陆蔓的时候,他就已经布下一张捕鱼巨网,现在,也到收网的时候了。

天源的几个董事早就不满陆中平大权独揽,谁都想将他拉下来,自己好坐上那个位置,尤其是欧老,不过比陆中平少5%的股份,就要矮一分,早就心有不甘。

这半年,天源先是接二连三的失掉巨额的生意,再有投资失利,债权人纷纷上门,那些董事唯恐吃亏,都急得上火,嚷着要撤换总裁董事长。陆中平,表面风光,内里早就麻烦一箩箩。

现在靳氏还要撤出投资,天源,离瘫痪的日子,不远了。

靳成俊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想起昨日婚礼上陆中平对记者作出淡定表述天源一切安稳时的情景,薄唇勾勒出一个讥诮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