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药懒懒的低头喝了一口,然后又是闭上了眼睛,还是被师傅抱着舒服,那胖丫头,天天放屁磨牙说梦话,她都忘记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了。

“睡吧,”凤青音低头,轻吻一下怀中女子光洁的额头,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这才是坐了起来,他的眼中带着一些淡淡的清水,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人,而非是神。

他走了出来,月亮的清晖映在他的身上,还是一方白衣,如若神仙,不过却也是染上的凡间的七情六欲。他向来性子内敛,不过,不可否认,有些感情一旦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坐下,桌上的一幅画轴落入他的眼间。

“药药啊药药,你果然……”他只能无奈一笑, 不过对于她偷进皇宫的事,是有些责备,不过,倒也未见生气。他确实不可能久住于此,如若再不拿到醉青,到时将再是只关于药药一人,可能还要两国之间,其实,不是她今天去,他也要去一次了,不过,就是被她抢了先。

拿过了那幅画。他顺手打开。当画一点一点的在他的面前打开之时,他却是眯起了自己的双眼,一张脸比起刚才的平静,也冷了三分。

淡淡的月光照在画上,画上的女子笑的淡雅,这画的画功极好,画中的女子每一缕头发,第一个表情,都是被画师完整的捕捉到了,海堂花下,女子的手中轻拿着了一个圆扇,而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孩子粉雕玉琢,有着一双圆圆亮亮的双眼, 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免毛小衣服,小手小脚胖胖的十分的可爱,手腕下带着一对金镯子,脖子上也是挂着向征长命百岁的长命锁。

他放下画,画像中的女子清丽动人,同样的也有一双圆圆的黑色眼睛。而她的长相竟然与药药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师傅,”药药呓语了一声,伸了摸了摸床的另一边,摸了半天后,她才是不情不愿睁开了双眼,凤青音此时还站在窗户前,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药药拉开了纱缦,光着一双小脚走了过去,还是苍竹楼里舒服,因为有波斯地毯,就算是睡在上面睡觉,也不会感觉冷。

“师傅,你在看什么?”药药从背后抱紧了凤青音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背上。

“没什么,”凤青音转过身,在看到她光着的白嫩小脚时,脸上闪过了一抹责备,“以后不可这样,知道吗?”

“知道了,”药药答应着,反正凤青音说什么她都答应,不过,她的记性向来不好,以后忘记了,也不能怪她。

凤青音坐下,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 药药打了一下吓欠,手却是摸到了自己虽然细腻, 可是总是感觉假的脸,不会吧。她的额头渗出了一些冷汗,他们刚刚那个了,在她顶着这一张脸时。

“师傅,”

“恩,”凤青音低头,一双清眸丝毫未变,就如同她的脸没有这种耙耙色一样,可是药药悲哀的发现,这明明就是存在的,现在她哪是那个有着一身嫩白皮肤的药药,明明就是普通又丑的烧火丫头,师傅他不是有洁癖吗?

“师傅,你不会嫌弃我吗,我这样?”药药摸摸自己的脸,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出自贬的话。

“无防,师傅知道是你就行。”凤青音淡淡一笑,说完,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下。

药药搂紧了凤青音的脖子,师傅真好。她以前还担心自己的面容配不上他,所以特别的注意,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他师傅怎么可能会是那么肤浅的人呢,他爱药药就是爱药药,不参任何一点的杂质,。

她的眼神乱转间,偶然放在了桌上。

“师傅,你什么时候画的我的画像啊?”她拉过的那画像放在自己面前,可看了半天,她古怪的盯着师傅

“师傅,这人不是我?”

“为师何时说这是你了?”凤青音像有些若有所思,“她善良温柔,你刁钻古怪,你们除了长相相同,没有一样的相同的。”

药药一听,有些不舒服了。

“师傅,我哪里不善良,我哪里不温柔,我也是一名淑女好不好?”可是她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没有底气。

她这人好像跟淑女沾不上边的,就一野猴子。

她又是盯着那画看着,真的越看越像了,跟她这张脸长的一模一样不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师傅,她是谁?”药药指着桌上的画问着。

凤青音伸手拉平了画,上面的字显露出了来。

“染火枫林,琼壶歌月,长歌倚楼。岁岁年年,花前月下,一尊芳酒。水落红莲,唯闻玉磬,但此情依旧。”

“月齐国73年,洛成一字,字于最爱的皇后及小公主洛涵。”

他的手指再度下移,移到了女子怀中抱着的小女孩身上,只见那孩子的领口微微敞开,肩膀竟然有着一朵红色的像是桃花一样的胎记,浅浅的粉色,若隐若无。

药药也是看到了,她的手不由自由的放在自己的肩膀处,她的肩膀上也有着那么一个胎记,平日看不出来,但是,在洗澡时,颜色就会变深,就如同一朵桃花一样鲜艳。

而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而这个女人是。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她是你的母亲。月齐国的皇后,而这个孩子,是洛帝最小的女儿,当年洛涵公主。”

“她,和我有什么关系?”药药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身体也是不由的自主的颤抖了起来,直到一双温柔又有力的手臂将她抱的更紧一些。

“药药,她是你的娘亲,月齐国小公主五岁时不明原因的失踪,这一失踪就是近十二年,而为师也是在那时捡到了你,再加上你有那个胎记,所以十有,你就是洛涵公主,现今洛帝的女儿。”

药药惊的半天都是说不出来话,她还以为自己是孤儿,是没有人要的孤儿,可是没有想到时她还有父母,甚至她还是一个公主,公主,老天,公主啊。

她用力捏了一下脸,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疼了,就是真的, 不是做梦。她是公主,公主啊,只是,兴奋过后,她却是拿过了桌上的画,然后小心的卷了起来。

“师傅,如果我不认他们,你会不会感觉我很自私,也很不孝?”

“你喜欢就好,”他不问原因,只要她愿意的,他也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