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简姑娘回王府吧,人家家里还有喜事呢,可别打搅了人家。”

“是。”那几个婆子应下之后,便伸手拉简玉欣,可简玉欣牢牢地抓住窗棂,不撒手。

“无影针伺候吧。”秦媚儿含笑说道,同时简玉庭和清颜都看向了她,难怪简玉欣会这般抵触,估计秦媚儿已经往她身上招呼过了吧。

“王妃,”清颜开口为简玉欣求情,“虽然舍妹没有打招呼就回府,可也不是什么大罪,无影针是否重刑了些。”

秦媚儿双眸一弯,“如果是这般简单的话,本王妃也不会这么辛劳跑这一趟了,表嫂是不知,我屋里少了件当时娘家给我最为珍贵的陪嫁,问遍了所有人才知道简妹妹曾经偷偷地从我那屋里出去,定是她拿走了我那心爱之物,我若不用些重刑,她怎么会招呢?”

这明显是托辞,许是前些日子简玉欣得了司马曦的宠,秦媚儿这是新帐旧账一起算了呢,“王妃,”简玉庭也觉着那无影针着实重了些,“妹妹拿了什么东西,我赔给王妃,只是那无影针,是不是太……”

“简侯爷,什么话都不用说了,我忠王府家大业大,也不缺那么点东西,只是家教不严,本王妃如何安家。”秦媚儿说道。

“可是……”简玉庭还未说出来又被秦媚儿打岔了,“行了,虽然管起门来,本王妃得称你一声表弟,但是简姑娘现在是我们王府的人,我今天是**下人,表弟可是拦不得。”

秦媚儿说完,婆子们已经亮出了无影针,简玉欣蹲下身子,团抱着双腿,还不断地往后靠,眼中闪着恐惧,哪里还有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

婆子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等到没有地方退的时候,她将头埋在了双股之间。

清颜心中一紧,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无影针了,可是今日居然会用在自己最恨的人身上,她撇开了脸去。

简玉庭护住了她。

“算了,”秦媚儿见清颜一脸害怕的样子,扶了丫头起身,“怪我,这里到底不是自己的王府,若是在这里**下来,吓坏了表弟妹,可不是本王妃的本意。”

这个秦媚儿果然是个擅长耍心机的人,她擅长玩心理的,相对于简玉欣这般动不动亮刀亮枪的人来说,秦媚儿更是可怕。

也不知道秦媚儿平时怎么待了简玉欣,她的心里就这么被击溃了,轻而易举地被那些婆子架了出去,以后是什么日子,自是想得到了。

简玉欣走了,可是这丹桂苑并没有安静下来,孙落桂那此起彼伏的喊叫声越来越频繁,沾花请的稳婆也到了,只是在暖阁面前被拦了下来,孙奶娘质问道:“这不是我们孙府请来的稳婆,你是不是没有按照我的吩咐去叫。”

“妈妈,你说的稳婆她不在,这位是她的妹妹,二少夫人现在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带她过来了。”沾花解释道。

“不行,不是那个稳婆不让进产房,姑娘赶紧再回去叫。”孙奶娘坚持道。

这时候太夫人也已经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孙落桂产子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能不来呢,“为什么不能用?桂儿的孩子要紧。”太夫人进了屋,带着那个稳婆直接进了暖阁,孙奶娘能拦沾花还能拦了太夫人?

太夫人带着稳婆进去自己,自己又出来了,指挥全妈妈和香妈妈过去帮忙,自己则着急地坐在花厅,简玉臻急得团团转,怪自己刚刚太鲁莽了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简玉庭见院子这般慌忙,便没有出去,生怕太夫人还会给清颜发难,便一言不发地坐在花厅,清颜便招呼着一起用茶用膳用点心,也没得空闲。

掌灯时分,孙落桂产下一个儿子,洪亮的哭声响彻整个丹桂苑。

“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是个小少爷,”那个稳婆赶忙出来讨喜。

简玉臻一个箭步上前,拉着稳婆问道,“孩子可健康?”

“瞧少爷说得什么话,足月生得孩子哪有不健康的。”稳婆满脸堆笑,“少爷这是高兴过头了吧。”

花厅内的气息一下子冷了下来,足月?这不可能,满打满算还只有七个月,怎么可能是足月的孩子?

简玉臻拉着稳婆去了堂屋,脸上的样子极为难看,清颜不放心跟了过去。

“二弟,有话好好说。”清颜想起马妈妈之前说的,孙落桂怀孕时的样子并不像刚怀。

“你怎么知道那孩子是足月的?弄错了,我要你的命。”简玉臻厉声问道。

稳婆本要讨喜,见主人家这般气恼,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忙回道,“少爷,小的是稳婆,这接生过的人没百个也有半百了,少夫人的产门都已经开了,这就是足月的迹象,小的怎么会搞错呢?”

“你给我再说一便,”简玉臻突然掐住了稳婆的脖子,将她推到了墙边,只要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咖嚓而断。

“二弟,你放手,”清颜想要掰开简玉臻的手,“要出人命的。”

简玉臻眼中泛着泪光,无力地垂下了手,“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清颜见状,从手上撸下银手镯,塞到稳婆的手里,“今天这孩子你就当没有接生过,这个镯子多少值点银子,你去典卖了,远远地离开京城,若是被少爷看到,有没有的命活下来还要看你的造化了。”她不是要故意吓稳婆的,只是此事非同小可。

那稳婆看清颜冷冽的神色,哆嗦地应了下来,她本不是京城人士,只是与那孙家请的稳婆有些亲戚关系,这次不过来探亲而已,恰巧碰上了孙落桂要生产。

打发了稳婆,清颜蹲了下来,柔声说道,“二弟,你已是大人了,这事儿该怎么处理才妥当,你心里该斟酌斟酌,往常一切都有二娘为你张罗着,这次你该自己拿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