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玩笑话

阿梁无意识地拿起桌面上的随身听,这本来是在思考中的一个无意动作,吴青语却赶忙把随身听压在两手下。

“猜猜看,里边是什么带子?”好像女生特别喜欢跟他玩猜猜猜的游戏。

阿梁笑着,假装思考了一下:“一定是谢霆锋的。”

“不是。”

“任贤齐的。”

“不是。”

陆会心想她最近不就在听这两个人的吗?难道又买了新磁带?

我干嘛在想这个问题,她又不是要我猜的。

翻翻面前的书,又看看电视,耳朵里却总是传来吴青语的说笑声。

“不是,不是,哈哈哈,我们打个赌。”吴青语最近迷上了各式赌钱游戏。

阿梁问赌什么。

吴青语道:“赌西瓜。谁输了谁去买西瓜。啊,好久好久没吃西瓜了,今天居然看到上了市,就是太贵没舍得,嘻嘻嘻。”

好,就赌西瓜,大不了去买个西瓜。

“来来来,大家做个见证啊,看看阿梁猜得对不对?”吴青语对着周围人招呼了一番。

今天这个西瓜是吃定了。

阿梁从张学友猜到林志炫,从王菲猜到许茹芸,把自己知道的歌手差不多都说了一遍。

蔡颖心说:“这猜到什么时候啊,最后一把定输赢。”

“好,就猜最后一次,你们不会是为了考四级,在听英语吧?”

“哈哈哈......”吴青语笑得超得意,“看你今天不输?”

说着打开随身听,里边空空如也,居然什么也没有。

吴青语说:“我现在脑子越来越不好使,”说着狠狠地盯了陆会一眼,“都是死陆会,天天拿书敲我头,我感觉最近智力直线下降,记忆力也直追七老八十,今天带了机子居然没带磁带。”

陆会哼笑一声:“你脑子是先天性的好吧,青语青语,其实该叫木鱼木鱼,不敲连个响声都没有。”

“那你是......要去做和尚了?可怜了那几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才享了这几日的温柔缠绵,马上就要孤枕冷衾,含泪到天明。唉,唉。”吴青语摇头叹息。

脑袋上又被敲了一下!真把她当木鱼敲吗?

“陆会,我跟你打个赌。”吴青语眼睛亮了起来。

“无聊。”陆会常看她跟阿梁打赌,他看不代表他喜欢。

想要人参与赌局,就必须抛出吸引人的彩头。

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彩头,觉得无聊的人要给他一个让他觉得不无聊的彩头。

吴青语说:“如果你赢了,我每次见到你都叫你哥哥,还把脑袋当木鱼,天天让你敲。”

吴青语觉得自己说的彩头够吸引了,谁知陆会却说:“我本来就是你哥,不赌也照样能敲你。”

“哼,你敢再敲试试看!”吴青语挑着眉毛抬高下巴向他挑衅。

陆会卷起一本书,慢慢竖起来,吴青语的下巴抬得更高了。

陆会的笑容在慢慢地变灿烂,他的手也慢慢伸到她的头顶上方。

吴青语突然站起来,两个手一阵瞎揉,陆会还没反映过来,头顶上就多了个鸟窝。

知不知道有句话叫“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曾几何时,特别流行用摩斯抓发型,好多男生那头发天天造得感觉能滴出水来。

所以江湖中流传着另一句话:“苍蝇落在头上,都能摔断腿。”

可见对发型的重视程度简直不亚于女生对脸上化好的妆。

陆会虽然不做造型,但对鸟窝还是不太喜欢,借着周围人的嬉笑,抓住吴青语的手腕,用力一拉。

吴青语差点倒在他身上,他竟还微笑着说:“替我把头发弄好了,原来什么样子,就要弄成什么样子,弄不好,今天连教室门也别想出。”

“那你跟我打个赌,赌赢了,我就替你把毛顺好。”吴青语每说一句话都想着在话里占便宜。

什么叫把毛顺好,把他当只猫呢。不过,现在他的脑袋真是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猫。

“不赌,”陆会轻轻摇头,说得很坚定。

你喜欢跟别人赌,我就是不跟你赌,就是不喜欢跟别人做一样的事情。

“但是,头发弄好。”陆会抬头盯着吴青语,眼睛不眨一下。

吴青语被他拉得站在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他嘴角边的微笑从容得好像算定她必然会照他说的去做。

“胆小鬼,连个赌也不敢打。”吴青语又开始噘嘴,眼珠子转来转去。

这个小东西,眼珠子转来转去,一定又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陆会上上下下打量她,头发真的好长,不知道她把头发放下来是什么样子。

再看到自己抓着的手腕,骨络纤瘦,仿佛一用力就会捏碎;肤色莹白,透着几根淡淡的经脉,正在指腹下有条不紊的跳动。

触手处柔滑细腻,不觉抓着她手腕轻轻捏了捏,又转了转。

心中竟生出了些许柔情。

吴青语看他这个样子,叫道:“干嘛?看猪肉呢你。以为上了菜场啊。赌场来不来?”

有猪长这么少肉的?专会煞风景。

陆会看着她:“自比为猪的,也是少见了。猪进赌场的,至今没见过。”

吴青语又是一阵**,揉完,自己笑倒了,陆会的头发耷拉在眼睛上,有点戳眼睛,他终于忍不住,抬手撩了一下。

只听吴青语边笑边说:“猪怎么了,我还喜欢做猪呢,吃吃睡睡,无忧无虑。到是你,不是我哥吗?不就是猪哥哥?猪哥哥好,猪哥哥头上还顶着个鸟窝,简直帅呆了!天下母猪见到你,都要拜倒在你猪蹄子下,哈哈哈。”

“那你不也是母的?你拜倒了没有?”

吴青语一脸为难:“我也想拜倒呢,可是那样不为世事俗礼所容,妹妹怎么能痴心妄想自己的哥哥?我被人骂不要紧,连累哥哥被戳脊梁骨,让我于心何忍?”说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陆会看着她,露出玩味的笑容:“我们又不是亲兄妹,从现在起断绝兄妹关系不就行了?”

吴青语怔了一下,没说出话来。

阿梁看了这许久,突然觉得吴青语跟陆会总有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好像他俩跟别人就是不同。

吴青语不会跟别人那样的肆无忌惮地吵闹不休,更不会动辄挥拳拍掌。

而陆会竟然能忍受,无论她怎么对他,他顶多就是“气死了”、“欠揍”,可下次还是那样。

楚天乐煽风点火:“听不听得懂,陆会在说喜欢你那。”

楚天乐也很欠!

吴青语心想:他这话什么意思?真的在说喜欢我?估计就是说着玩的,我也常常这样说着玩。

可是为什么会有点期盼那是真的呢?

不想不想了,伸手使劲再揉陆会的头发:“快放开,快,再不放开,我就到处宣扬说你爱死我了,拉着我的手一晚都不肯松开。”

“一晚都不松开啊,那你是什么时候跟我......度过了一晚?”陆会虽然口里这样说着,还是松开了手。

他笑着笑着,心里想:谁会认为你对阿梁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