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港口岸边,享受着凉凉的海风,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们,听着轮船的阵阵汽笛声,犹如置身在梦里的感觉,要不是两人带着任务,来这里和线人秘密接头,他们甚至真想放声大叫大唱。

港口疑踪

D国机场,郑雄和武天刚下飞机后,加密手机上立刻收到情报部门发来的消息,即两人潜入D国的消息泄露,目前D国内部多个军事组织收到高额悬赏通告,不论采用何种手段拿到两人人头的可以得到250万美金的酬劳。

“奶奶的,想不到你我的身价竟然这么高,”武天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如果我死了,你找个值得信赖的人拿我头去换那250。”

郑雄打趣地笑笑,“兄弟,就算你再二百五,老哥我还是希望你的头长在身上,天天跟着我。否则老哥我可找不到和你这么优秀的搭档了,除非,你想单独干,不愿意和老哥一起闯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武天说话有些结巴。

“算了吧,兄弟。别解释了,我们还是改变下装束吧,否则只怕真的是‘壮志未酬身先死了’。”拉着武天进了机场大厅内的卫生间。数分钟后,两个留着小胡子,一身商人打扮的汉子从卫生间内走了出来。

这是一座充满浓郁东方民族色彩的现代化城市,街道狭窄,现代化的建筑与传统白尖顶、黑柏油漆的木屋交错排列,异常有特色。郑雄没心情去欣赏这些异域风情,大脑里全是在考虑收到的信息,尽管他知道自己进入D国后消息会泄露,但是却想不到自己挑选的如此秘密行程会泄露得如此早,如此看来,D国这一行局势将异常复杂,危险重重不用说了。

武天比较随意,属于率性而为的性格,因此看起来比较轻松,虽然已不止一次到D国,但还是被一路的优美风景所打动,特别是对遍布的佛塔、寺庙异常感兴趣,不断地向郑雄问这问那,郑雄不知道如何解答,郑雄甚至想提醒他此行不是旅游观光。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路上虽然不断地遇到军警,还有D国安全局的严格盘查,但身份证、护照等早就做过处理,自然查不出什么问题。两人找了一家上好的酒店住了进去。武天对新环境异常的好奇,吵闹着要出去转转,领略这里的风情,顺便逛逛这里的地方小吃。他的提议与郑雄不谋而合,两人实质是为了情报,为了和秘密安插在这里的线人联系。

站在港口岸边,享受着凉凉的海风,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们,听着轮船的阵阵汽笛声,犹如置身在梦里的感觉,要不是两人带着任务,来这里和线人秘密接头,他们甚至真想放声大叫大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离线人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半个多小时,可喧闹的港口上仍旧见不到线人的影子,郑雄眉头紧皱,一丝不祥的预感浮上他的心头。他开始向四周环视,眼神就像利剑,尽管不是对视,武天依然能感受到郑雄眼中的浓浓杀气,那种气息是从无数死人堆里爬出来染上的浓重气味,是一种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后,和残酷的战斗中,将子弹刹那间射入敌人的身体或者徒手扭断敌人脖子瞬间引起的人类最原始的野性。这股杀气令武天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他不明白为何转眼间郑雄会变成如一条盘着身子高昂着头的眼镜王蛇,随时准备发出惊天动地的致命一击。

正要出声询问发生了什么,郑雄突然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武天,低声说:“注意那间蓝色的储存仓库。”武天放眼看去,仓库前懒懒散散地站着五个人,没有任何的不妥。

“你仔细看那几人的脸,还有他们的装束,看看和周围的民工有什么不同。”郑雄小声地提醒武天。

武天这一看还真的让他看出了名堂,这五人虽然身着民工衣服,但衣服却出奇干净,而且他们的脸虽然黝黑,但缺少码头工人那种饱经海风吹拂的沧桑,是那种很少经受太阳暴晒的颜色。

郑雄突然笑了,武天有些莫名其妙。郑雄已迈开步子向那仓库走去,边走边转头说:“看来我们等的人就在那屋子里。”

两人慢悠悠地向仓库走去,把附近逗留的人顺便扫视了一遍。仓库很大,很宽阔,里面堆放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杂物,但奇怪的是仓库内却见不到任何人的影子,不过进入仓库几分钟,郑雄和武天就发现身后跟了尾巴。

两人装作没发现,继续加快步伐,借着货柜拐角,两人立即闪进一货堆后藏了起来。尾随而来的人看不到两人后立即从腰间拔出手枪,开始分散搜索。

郑雄和武天相互交换一个眼神后,立即拔枪迂回了过去。郑雄刚刚转到一堆废旧钢材前,尾随来的一个男人恰好猫腰出现,就在对方错愕之间,郑雄用枪顶住他的眉心。来人想不到郑雄速度如此快,猛然一惊,浑身一哆嗦,枪拿捏不稳掉了下去。郑雄随手一抄,抓住快要落地的枪,同时抬手一个大砍,顿时把这个人砍昏了过去。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武天也制服了两个人。

最后一个人发现同伴们转眼之间就毫无踪影之后,额头冷汗在冒,不敢贸然搜索,转身拔腿向仓库里侧跑去,突然甬道被人挡住,他收脚不住,撞了上去。

武天笑眯眯地看着和自己对撞后,碰得眼冒金星的男人。青年大骇,转身就向原路跑出去,可还没迈步子,郑雄已经一脸笑容地拦住他的去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的眉心。

“别,别开枪,这事和我无关,和我无关。”男人两腿打颤,连声求饶。

“饶你可以,”郑雄冷冷地说,“我只想问一个问题,谁派你们来的?”

青年惊慌地向仓库里侧瞄了一眼,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清楚,我只是跟他们来的。”

“是吗?”郑雄走上前,对着青年软肋上就是一记上勾拳,接着在其脖颈上又是一个大砍,青年来不及哼出声音,就软软地倒了下去,“他们都是小卒,再怎么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正点在里面呢,你没见这小子惊慌地往仓库里侧瞄?”

武天还想再说些什么,见郑雄寒着脸,便小心翼翼地跟着郑雄往前摸进。

线人真的在里面?如果他就在里面,是否说明自己身份已经泄露?如果不在,他是否还活着,还是已经遭遇到了不测?郑雄不知道自己跑到境外来追踪是对是错,可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见子打子,顺着眼前的路摸下去了,希望国内的陈保,还有吴晓天等人能有新的突破,好给自己提供线索和追踪路线。

两人一直向仓库深处搜索而去,可最终的结果却大失所望,整个仓库内除了几摊血渍之外再无任何可疑的痕迹物证。

两人一直在港口等候到凌晨2时许,线人仍旧一直没有露面。凌晨4时许,码头上早已停止了喧闹,四周显得静悄悄的。郑雄异常后悔,在仓库里不该出手太重,没留下活口。

巷口被伏

有了海风吹来的湿气,加上季节的原因,D国的夜色变得异常的厚重,那些从海面上升腾起来的雾气幻化出不同的图形,云卷云舒中看上去显得异常的诡秘而莫测。

一夜等待,一夜不眠。凌晨5时许,当D国的神鸟乌鸦开始外出觅食的时候,两人这才坐上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疲倦万分地往宾馆方向赶。

司机是个地道的D国人,不会讲中文,武天和他说了半天都没能让司机听懂,弄得他脸红脖子粗,握着拳头只想揍人。郑雄稍微懂一点D国语,两人又是比划,又是杂七夹八地解释,总算让司机知道了大致的行程方向。

面包车一路颠颠簸簸,在雾气中钻进一条又一条巷道,郑雄和武天犹如在迷宫中行走,两人已经辨不出了方向。

“咯吱”,司机一脚紧急刹车,随后摇下玻璃探出头往外四处张望,嘴里叫骂着“鬼天气,迷路”之类的话。“奶奶的,估计是走错路了,我下去看看。”司机不管两人如何反应,下了车。

“武天,刚才司机说什么了?”郑雄神色大变,两人几乎同时喊出声,“糟糕,这小子在装佯,他会讲中国话。”

司机钻出车后撒腿就跑,转眼就消失在浓雾中。与此同时,巷子前后两头突然有车灯射了出来,特制的防雾灯穿过层层雾气,将整个巷子照得通亮。

枪栓拉动声,D国方言还有杂七杂八的土语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一个特别的深巷中异常的清晰和响亮。

“看来我们这次是插翅难逃了。”郑雄和武天跳下车,利用车辆为掩体,仔细对巷子四周进行观察。

巷子只有前后两个通道,左右均是三十余米高的水泥墙面,且异常光滑,墙面上方当地人为了防止盗贼进家,特意放置了高压电网。武天打量了半天,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冷气。

郑雄的心也同样焦躁,内心一个劲暗骂自己,不该轻易相信他人,选择这么一个司机,走这么一条陌生的道路,可后悔又能如何?

因为工作的原因,多年的职业生涯让两人养成了泰山压顶依然神色不变的处事风格。

看不清对方究竟有多少人,来的又是什么人,武天不由得低低叫骂起来,借此发泄心中的愤懑。

“哈哈,”郑雄竟然笑了起来,尽管笑得有些不合时宜,他凑近武天的身前,小声说,“兄弟,紧张吗?这些人都是来要命的。”说这话的时候,郑雄尽量将表情装得很轻松,他知道就目前这种状况中越是紧张就越会出现纰漏,就无法在复杂的形势中窥到战机。

“我害怕?”武天白了一眼郑雄,冷声说,“老子长这么大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死了就当睡觉,再说老子命大得很,小时候我娘给我算过命,那算命先生说我要活到80岁,这不,几次都死里逃生就是证明。最悬的一次被拖上法场不就是被你在阎王爷门口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