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决战(上)

眼前的这个女人的样貌,竟面熟到所有人能同时叫出名字。

她不是其他人,正是一直陪伴条子出生入死的女人丽丽。

起初条子还以为自己花了眼,揉揉眼皮,最终确定眼前的一切并非幻觉,那个女人真的和丽丽一模一样!

条子的身子颤动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到了地上,从事冥婚多年,也经历大大小小的生死之险,从来没有感受到此等程度的惊骇。

此时的他脑海中充斥着各种矛盾的情感,但占据最多的是恐惧和疑虑。

那个女人真的是丽丽?如果是,又为什么是她!

脑子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让条子的喘不过气,思索不过来,难道一开始他就是一颗被随意左右的棋子,而一切的主谋就是……不!不可能!

条子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此时他仍旧心存希望。

棺中的女人此刻双目紧闭,轻盈的魂体徐徐地飘到众人的头顶之上。

“怎么……是你?”此刻,就连罗刹门的后裔刘冬青也不曾猜想到,这个传说中的罗刹门宗主竟长得和丽丽一模一样,以至于他都在怀疑自己是否寻错了对象,或者那个环节出了差池。

未等海子和齐八爷发出疑问,那女人便缓缓睁眼,瞳孔之中带着寒光,她俯视着脚下的人们,眼神里带着杀气。

“你们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等了足足百年。”

女人开了口,但声音却不是丽丽的,这个声音只有条子一人能认得出来,那个声音一直以来是他的噩梦,若不是因为它,条子也不会冒死来到此处,更不会带着丽丽来这里送死。

“青砂,你到底是把丽丽怎么了!”

面对条子的质问,青砂散发出一阵狂笑:“我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和丽丽的关系吧,既然封印已经解除,告诉你们也无妨。”

“当年张旭有带着弟子们与我们罗刹门殊死一斗,拼上了性命将我灵魂封印此处,只可惜我的一魂一魄得以逃脱,多年漂泊在外,那对魂魄已然进化成为两个完整的灵体,其中便是青砂,另一个就是你们的丽丽。”

条子如被当头棒喝:“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丽丽怎么可能和你们罗刹门的人……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知道你无法接受。”青砂冷哼一声。“只是我怎么都想不到,丽丽的灵体经过多年的漂泊后竟被抹去了邪力从她父亲那得到护魂咒,此咒效果极强,只要她还活着,我便无法将她的魂灵融为一体,不过好在她后来死于沙人之手,趁着护魂咒失效,便将她的灵魂完全吸收,如今两魂归位,我便是完整的灵体,罗刹门宗主青砂就此归位。”

听到丽丽的灵魂被青砂完全吞噬,条子又重新站了起来,脸上已无惧色,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地怒色,紧握的双拳,发出关节的弹响。

“果然,这一切都是你下的一盘棋,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发过我,更没有打算放过丽丽。”

“没错,如今普天之下已没有道人对付得了我,现在你们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加入我们罗刹门,为我们效力,否则就是死路,你们选吧。”

面对青砂的威慑,海子吓得是双腿发软,即便没有道法,他也能感受到此女鬼的实力,就算十个条子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因此他生出了妥协的念头。

“条子,要不我们就……”

未等海子把话说完,条子就果断打住他的发言。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加入罗刹门!跟着他你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此刻海子是一脸憋屈,本想讨一条生路,怎想条子压根不同意,他也不想背信弃义,条子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因为条子,他也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我也不会加入罗刹门!”齐八爷也表了态,掏出他仅有的匕首,打算和这女鬼殊死一搏。

条子随即和齐八爷站在了一排,与齐八爷对视一眼,手上的符文剑散发出浅浅幽光。

“你们还真的不知死活,既然如此便成全你们!不过死后,你们的灵魂全部归我,我要让你们永不超生!”

青砂说罢,身上的灵力在肆意地释放,黑色的暗流如同一头饥饿的猛兽向条子与齐八爷袭来。

齐八爷是毫无道力的肉体凡躯,面对这充满邪力的能量自然招架不住,他被暗流击中后惨叫一声后飞出数十米外,撞击到悬挂于岩壁上的木棺上,只见他猛吐了口鲜血,直直倒地,奄奄一息。

而条子的身体虽也被冲击到了岩壁上,但由于体质缘故,仍能够爬起,继续战斗。

“你虽是不死行尸,但你现在所有的力量都是我给的!灭了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条子不服气,快步向青砂奔去,双拳生出了由灵力催生青色火焰,这种拳击威力极强,刚才他正是以此击败了沙人。

“吃我一拳!”条子猛一跃起,跳到与青砂同一高度后右拳击出,却被青砂生生接住。

趁条子还没反应过来,青砂将条子一拳击出,这一拳在条子的胸口上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凹洞,这次条子飞得很远,直直撞向洞穴尽头的石壁中,身体完全嵌入其中。

海子见状,吓得尿了裤子,跪倒在地连声求饶:“丽丽,不……是青砂大人,不要杀我!我加入罗刹门,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青砂正想收拾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海子,但见他卑微地求饶后收住了毒手。

“算你识时务,等我收拾掉那个废物再处置你。”

青砂魂体如疾风般向条子呼啸而来,条子刚恢复意识就被青砂从岩壁中扯出,狠狠掐住脖颈,她锋利的指甲深深刺入条子的脖颈两侧,让他疼痛不已。

此时的条子就像只被屠夫牢牢擒住的野兔,只能任由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