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我要她做我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之间,关于爱的本能表达,原本就像一座装满了烈性炸药的军火库,平时风平浪静一派宁和,一旦空气中出现了一星半点的电光石火,轰地一声,立刻爆出炙烈的灼浪,将周遭一切焚地一干二净,尘灰不剩。而已经酒醉的我和林裳,彼此的军火库突兀地相对着,所有负责戒备的岗哨,都在酒精这神经的麻醉剂作用下,没了一丝半点的用处……

我像坠落半空的人突然抱住一根树桠一样,搏命般地紧紧抱住了林裳,嘴唇裹着舌尖,向她散发着迷人气息的嘤嘤小口中不断探索,像一只花间飞舞的蜂寻觅花蕊,又像一条出水的小鱼渴求水的润泽。

而林裳嘤嘤呜呜地发出了无比让人迷离的喘息,像一朵娇艳的花朵终于绽放,迎合着我,像是迎合着一只蝴蝶的扑飞。她的身子软哒哒地贴在我的身上,仿佛全身上下的骨骼,都被爱之神一根根地抽走,只剩下吹弹可破的肌肤,和绵软得一塌糊涂的芬芳的充满爱意的女性躯体。

她白皙的面庞变得潮红发烫,甚至连她的呼吸,都被加热成了一股股催情剂般的气体。她的纤手在我的后背上下游移,而我的胸口处,最简单粗暴的触觉告诉我,林裳的身材是多么的完美……

我终于再也难耐那由胸口发出,直直向身下涌去的一股股热浪,脑海中混乱不堪,却又异常清晰……我一把抄起林裳的身子,因发力而紧绷的肌肉更使我和她的躯体贴得更近。我旁若无人地一边吻着她,一边抱着她步步走下旋转楼梯,穿过大厅转门,走到街边停放的大切诺基前,揭开车门,将林裳塞进了车子后排座位躺好,然后紧跟着钻进车厢,咣叽一声带上车门,喘着野性的呼吸,趴在了林裳的身子上……

我浑然忘却了酒店包厢里,服务员刚刚热好的饭菜,以及三个醉翻在地的男人,我的眼里只有林裳因动情而不断颤抖的睫毛,我的鼻里只有林裳香水和细汗混合在一起的极好闻的味道,我的耳中只有林裳满盈了情绪而不自觉的娇嗔……我撕扯着她的衬衫,像是在忍耐了许久的烟瘾后,撕扯一包找不到开口的烟盒塑料包装。

我笨拙的动作惹来了林裳的一阵羞涩的浅笑,我尴尬地低声吼道:“笑什么笑!不许笑!”却引来了她更大声的笑。

她柔情似水地看了看我,忽然垂下了眼眸,羞羞涩涩地将我扯着她衬衫扣子的手轻轻扯开,然后帮我解开了那颗仿佛专门跟我作对的纽扣……她在我深情款款并急切难耐的注视中,面容上的笑意渐渐转为一种圣洁的庄严,她像是个掌握着古老魔法的施法者,极严肃、极仪式化地,一颗颗解开了自己的纽扣,一寸寸褪下了自己衬衫。

她坐起身子,散开的发丝遮挡着她绝美的面庞和精致的锁骨,她带着些许的惧怕的情绪,将额头轻轻搁在我的肩头,轻轻抱住了我的腰。而我三两下扯落了自己的上衣,**着的上身,像是一块遇到了异性磁极的磁铁,和林裳仅仅穿着文胸的身子紧紧贴合,贴合得像是两张原本属于一体,却被硬生生撕开来的纸,重新的亲密接触,迅速合拢了所有的犬牙交错的啮合。

零距离接触的拥抱,让彼此的荷尔蒙,像发生了核聚变的氢弹,顿时崩塌了天,震碎了地,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此时此刻,让林裳变成我的女人!

又是一阵羞死个人的热烈的吻,我的手指滑过林裳娇嫩的肌肤,摸在了她的背后,文胸的钩子处……

……

一切,并没有向着冲动时的我,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而事后,当我冷静下来重新思索,我觉得,也许这样的转折,是上天给我的,难能可贵的自我拯救的机会。上天让我拯救了林裳,更加是拯救了自己……因为在我根本没有弄清楚,究竟应该如何对待和林裳的关系时,和她发生最亲密的接触,绝对会令我混乱的生活错上加错,而且是对林裳极不负责的玷污。

总之,当我的手摸到了林裳的文胸扣子时,我急切的情绪已经快要爆了,身体某处坚硬异常,困锁在衣服的束缚中几乎要折断!但文胸的扣子,和衬衫的衣扣,仿佛说好了似的,也许是嘲笑我,也许是保护着它们的主人,不受到这样混乱中的伤害,始终坚固地像是志愿军支援下的北朝鲜战线,容不得美军前进一尺一寸。

我徒劳了许久,也没能解开林裳的文胸……我搞不清楚,究竟手中捏着的,是几个该死的铁钩,还是一把冰凉的铁锁……尽管我可以直接暴力地一把扯掉她上身的最后一道防御,尽管我可以更直接暴力地不需要抚摸她的上身,而直接扯落她的裙摆进入正题……但终于,不知怎的,我的情绪由炽热转为温热,又迅速由温热转为冰凉。

林裳一动不动地依偎着我,似乎是在无声地骂我笨,也似乎是仍在期待着我的进一步的动作……可我在尴尬地僵硬了许久之后,十分难听地笑了笑,干咳几声,微微推开了她的身子,顺手从座位上捡起她皱皱巴巴的衬衫,将衣袖理顺,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头。

然后我离开了她的拥抱,心惊胆战地在错综复杂的思绪中,反着穿回了自己的上衣,而没有任何的察觉。

我搓了搓笑得很僵硬的脸,像是自言自语地絮絮叨叨:“对不起……对不起……”

林裳错然地坐在我的身边,无言许久,轻手轻脚地穿起了自己的衬衫,又将那一颗颗由她亲手为我解开的扣子,一颗颗重新扣回扣眼。

林裳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扯了扯被揉搓得十分皱褶的裙摆,正襟端坐,降下了车窗,将浑浊不堪的车里的空气置换为清凉的夜风,然后取出手机,拨打了几个电话,似是联系了一些她公司的人,来酒店帮助几个喝醉了的男同事。

……

曾经开着奥迪A6送我和她去机场的男司机,开着大切诺基,将我和林裳送到了海青工具厂,而后一言不发地用手机叫了车,很是礼貌地一人离去。

林裳透过降下的车窗看着皎洁的月,翻出烟盒,取出一只烟点燃。我却在男司机离去后,还保持着双手拂面,紧绷独坐的姿势,坐在后排座位里一动不动。

林裳吐烟的声音中,带着冰凉的幽怨和强烈的自嘲,我听得出来。她抽尽了烟,也吐完了所有的情绪,丢掉了烟头,拍拍我说:“你,到家啦……”

我茫然地抬起头:“嗯……到家啦……”

林裳送我到家门口,当我跨入家门,她却站在门外,忽然说:“你洗个澡,早点休息吧,我……我走了。”

“你走?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我……不想留在这里……”

我的心忽然一阵**般的绞痛,紧贴在身体两侧的手掌满是汗水地紧紧捏成了拳头,我咬着嘴唇说:“这么晚了……你又喝这么多酒,司机也离开了,你还怎么走?”

“走不成,我就在车里睡。”

我已然没有情绪再劝她,此时多余的话语,得不到劝慰的效果,反而得到无力的挫败感。于是我背过身子不再面对站在门口的她,凄然说:“好……”

我打开了房间里的顶灯,一个人迈着轻飘飘的步伐走向卧室,一头扎进被窝里,紧紧地用被子裹住自己的全身,然后窝在被子里感受着受打击后不由自主的颤抖。我无声地哭泣,恨自己不该一时冲动,对林裳做出那样超越了彼此现状的事来,仿佛一个初中小男生,给自己有好感的女同学写了一封情书,然后就没有了然后,连普通的朋友,也再也做不成了……此时此刻,深受打击的,是我自己在纠结和痛苦中越陷越深的心。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一直没有听到林裳锁门离去的声音,又有些疑惑地掀起被子,走回门厅想看看是不是她忘记了锁门,却不曾想,我看到的林裳,臂弯里的小包已然掉落在地。

她俏生生地站在我做好了的但早已冷透的一桌饭菜前,一边微笑,一边落泪。她抽泣着说:“陆鸣……对不起……我答应你回家和你一起吃饭的……可我……”

我摇头说:“工作的事,本来就很无奈,这又不怪你。”

她却哭得更凶,哭道:“陆鸣……我也好想好想下了班就远远地离开公司,远远地离开那些我看一眼就像吐的人……你知道吗?只有在我们两个的‘月光之城’里,我才能感到安心,才能感到最真实的快乐……而只要离开这里,就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真的好折磨……”

我怜惜地走向她,终于不再情绪莫名,而是轻轻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说道:“别走了好吗?这里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在外头累了倦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不快,在这个家里,你都能忘记的……”

林裳痛苦地说:“我好厌恶这个世界,我觉得它好肮脏……简单的政商合作,周主任那些人却千方百计想从我们公司捞取越来越多的利益好处,而且我陪他们喝酒,他们却没有一个是正人君子,只想借口酒醉,装疯卖傻地占我的便宜……唉,尘世,就像PM2.5爆表了的空气,我却不得不还要呼吸,呼吸那些肮脏的沙尘……”

我无奈地心疼着她,拍拍她的脑袋说:“至少我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呼吸。脏也好,干净也好,我跟你一起受着!只是,以后在那种场合,你要多留个心眼,把自己照顾好……”

林裳抱我更紧,点了点头,突然说:“哎呀,我让服务员帮我们热饭菜,我们却不辞而别了……该被人家骂啦……”

“没关系的,吃不到酒店的饭菜,还可以吃我做的饭菜嘛,我去给你热来!今晚你都没怎么吃东西,一定很饿了吧?就是……不知道热过的饭菜还好不好吃了。”

林裳破涕为笑说:“好吃,一定好吃!早知道你做得这么丰盛,打死我也不去陪那些官员吃饭啦……”

“行啦,别说幼稚的话。这样吧,咱们分工合作,你负责去洗澡,我负责帮你热饭菜。”

林裳瞅瞅我的上衣,笑道:“笨蛋,衣服都穿反了,脱下来吧,我帮你洗洗。”

我看自己穿反的上衣,又想起和林裳在车里忸怩的事,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不用啦,我自己洗就是啦,你快去洗澡,动作快点哦!”

“那……还得拿一套你的睡衣给我,今晚我可没带多的衣服……”

“是不是还需要一套内衣?”

林裳瞪我一眼说:“现在不比从前啦,我现在又不闹自杀,所以你不用一直守着我,更不用叫你的文惜和向梦买内衣给我,哼,上次你让她们给我买内衣,她们看我的眼神,简直要杀死我一样……明个一早,我要你亲自去给我买套内衣,要赶在我上班之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