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爷,你太凶了

冷千叶面色一怔,寒玉漆黑的双眸闪过一抹惊愕,这也是这两年来他疑惑不解之事,若是,她看上了自个的容貌,为何要将他囚禁起来,而不是像对待慕寒瑾那般?

凤傲天抬眸,看向远方无际的天空,她能清晰地体会到这具身体的前身深入骨髓的爱恋,她幽幽启唇,“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冷千叶更是不解地望着她,犹记得他当年被迫召入京中,她便将自己扣押,逼迫他服下废去武功的毒药,她的眼眸中对他盛满的皆是浓浓的恨意,夹杂着强烈的痛苦,他不解,他与她从未有过多的交集,为何会对他如此?

凤傲天回眸,看着他,“收起你的一些算计,在本王还未回来时,你且待在王府,到时,本王自会告诉你缘由,如若你不想冷家百年英灵不得安宁,你最好安分点。”

冷千叶身形一顿,她竟然能将他的心思看透,他自认为并未露出任何的马脚,为何?

凤傲天眸光微冷,“别忘了,你应承本王的事,甘愿为本王效劳。”

她转眸,看向远处绝世而独立的慕寒瑾,嘴角微扬,足尖轻点,离开了清辉阁。

人已远去,箫声渐消,慕寒瑾收起玉箫,身形一晃,跌坐在一旁,抬眸,天色静好,如玉雅致的容颜,蒙上一层看不清的云雾,清风吹拂着他散乱的青丝,竟是千千愁绪,无从诉。

冷千叶静立与原地,耳畔回**着她的话语,难道,他终究要困在这混沌之中,无法逃脱?

一道艳红身影落下,便见慕寒瑾面容淡漠,满身孤寂;转眸,看向冷千叶,俊美出尘,满面忧伤。

他抬步,行至慕寒瑾面前,“你很幸运,最起码,她想要试着让你走进她的心,而我……想要试着入她的心,她却紧闭着心门,你可知,你已经失去了进入她心的机会?”

夜魅晞扬唇一笑,翩然转身,艳红衣衫随风飞舞,美艳无比,他抬步,飞身离开。

慕寒瑾捂着心口,双眸紧闭,嘴角溢出一抹苦涩,张开双臂,身体向后倒去,随风跌落与地上。

夜色弥漫,凤傲天换了一身银灰锦袍,她自幼与狼群中长大,故而,最喜银色,夜魅晞靠在她的怀中,二人同乘一骑,月色静好,因“傲雪”日行千里,若是寻常的脚程,行至两淮,必定是要十日,但是,“傲雪”一直便能赶到。

凤傲天并未与 第 071 章 至府衙,逐一的问话,包括他是何年科举,何年为官,何年上任,事无巨细,若是答的与卷宗不符者,你便依律罢官,打入天牢。”凤傲天接着将手中账本丢至一旁,看向蓝璟书说道。

“是。”蓝璟书连忙应道,“不过,微臣前来所带的不过是一些侍卫,他们未必听命。”

“传本王命令,让慕寒遥带兵入城。”凤傲天沉声道。

“是。”一道冷声应道。

蓝璟书抬眸,看向凤傲天,心思一动,原来她早已经准备好一切。

夜魅晞侧眸,想着又来一个,传闻中骁勇善战的冷面将军慕寒遥,早先不过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想着慕寒瑾有那般的本事,这慕寒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官盐被劫,他们所报乃是劫匪所为,那么,劫匪如今在何处?”凤傲天看向蓝璟书,“私盐漕运可有何响动?”

“这些年来,各地接连受灾,民心动**,私盐漕运乘机笼络人心,如今,这两淮多半的百姓都以漕运马首是瞻,至于官盐被盗,百姓们似乎并不在意。”蓝璟书想着这几日,他行至河道处查看,四周只有房屋,并无人居住,不免心生疑惑。

凤傲天沉思片刻,附耳对夜魅晞低语,“你且去,玩玩便好。”

“好。”夜魅晞美眸流转,看向凤傲天,低声道,“回来爷有何奖赏?”

“你想要何奖赏?”凤傲天挑眉,上前,印上他的唇,轻啄道。

夜魅晞勾唇魅惑一笑,笑意深深,“若是办好了,爷便应魅晞一件事。”

“好。”凤傲天不假思索地应道。

夜魅晞娇笑一声,美眸闪过一抹狡黠,接着转身,飞身离开。

蓝璟书抬眸,不解地看着她,他不在的这些时候,除了得知摄政王颁布了有利于百姓的条例,创建了“民意银号”,还有收拢了京中的经济,难道在王府内还发生了何事?为何,他感觉如今的摄政王没有往前那般的让他心神畏惧了呢?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揽臂便将他揽入怀中,勾起他的下颚,“路上可有受伤?”

“不过是些小伤,不碍事。”蓝璟书注视着眼前俊秀的容颜,突然觉得甚是明艳动人,不似以往,所见的那般,令人心生厌恶。

她身上似乎染上一层无法挥去的温柔,笼罩着在他的周身,化不开,他有些纳闷,这还是以前那个残暴不仁的摄政王吗?

凤傲天见他也在发呆,伸手,抚上他的腰际,有些人生来便适合穿浅蓝色的长衫,他的身上有着书卷的清雅之气,性子亦是温润如玉,她突然想起,真正的凤傲天 第 071 章 也会暴露她的真实本性。”

“你发现了什么,可否告诉本王。”凤傲天看向乐菱,低声问道。

乐菱看着凤傲天,“乐菱自会如实相告。”

夜魅晞看着眼前的女子,更加地不喜,美人的长相,蕙质兰心,又有心思和手段,这样的女子,若是跟爷呆久了,自然会将爷的心勾了去,想到这处,他连忙上前,“爷,您站着不累吗?”

“乐菱竟忘了。”乐菱面露歉意,接着福身,“王爷请坐。”

凤傲天抬眸,看向夜魅晞,知晓他的小心思,也不点破,任由着他径自坐下,接着靠在她的怀中,把玩着自己的青丝。

乐菱坐在对面,看着眼前的画面,“王爷,二娘意在夺权,她亦是知晓漕运和官府的关系,自然不会劫了官盐,不过,这些日子,二娘的性子有所大变,一面命人压低了私盐的价格,一面命人囤盐,但,据我所知,如今,各处的盐本就稀缺,很难开采,又有哪里这么多的盐量可囤?”

“你的意思是,她借屯盐之名,实则是将官盐混入私盐之中?”凤傲天看向乐菱,问道。

“如今,因着此事太过于凑巧,两月前,官盐被劫,接着,便有人易容成二娘的模样,开始大量屯盐,故而,我才将此事联想到一处。”乐菱分析地头头是道,接着看向凤傲天,“但是,如今,乐菱也不知这个假冒二娘的女子是何人。”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凤傲天眸光微眯,“乐菱,这些时日,还要劳烦你观察着漕运的动向,尤其是……”

“乐菱明白。”乐菱点头,“王爷,如今两淮形势比较复杂,因着‘卫’记不知何原因,这些日子在扩大产业,故而,如今整个两淮有八成的经济被‘卫’记垄断,两淮的商贾更是暗中在转移产业,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到时,整个两淮怕是会变成一座死城。”

凤傲天看向乐菱,顿时觉得她在府内,却知晓外面的事情,笑着问道,“你怎会了解地这么清楚。”

乐菱浅笑道,“这些年跟着父亲,也学到了不少。”

她敛眉,内心苦涩,你可知,我学这些,乃是为了能够有足够的勇气站在你的身边,配得上你,能够为你分忧解难?

凤傲天也不再多问,接着起身,“这个还你,日后,若是有事,你便派人来行辕找我便是。”

“是。”乐菱微微点头,自她手中接过玉佩和画卷,紧紧地握在手中。

凤傲天与夜魅晞转身,飞身离开。

乐菱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低头,抚摸着那块玉佩,泪水涟涟,身体终是无力地落下,这些年的期盼终成了奢望。

凤傲天牵着夜魅晞的手,二人走在一条幽静的树林内,她侧眸,看着他依旧沉着一张脸,浅笑道,“爷已经说清楚了,你怎得还置气?”

“爷,那个女子很不简单。”夜魅晞咬牙切齿地说道。

“嗯,很玲珑聪慧,也懂得知进退。”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夜魅晞美眸微转,看向凤傲天,“你真的不喜她?”

“现在有点了。”凤傲天看着夜魅晞,点头道。

“哼。”夜魅晞顿时甩开凤傲天的手,飞身离开。

凤傲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女人对于女人的喜欢,不过是欣赏而已,“你且先回行辕,爷去都转运盐使司府瞧瞧。”

话落,艳红的身影已经返回落下,接着看着他,“是啊,如今看完这边的美人,又放不下那边的美人。”

凤傲天好笑地盯着他,也许,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会表露出如此的情绪,那么,曾经的呢?在那个地方,他在那个位置,他又是如何活着的?

“嗯,着实放不下。”凤傲天旋身,便飞身离开。

夜魅晞看着她转瞬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终究是跟了上去,二人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远处,一个鹅黄色影子随即落下,一手撑着下颚,一手背在身后,看向身后的那抹妖艳男子,“你跟着她来做什么?”

“无聊。”男子的声音极美,不冷不淡地说道。

“是吗?”邢无云接着斜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喂,你该不是对她感兴趣了吧?怪不得你讨厌女子呢,原来你也喜欢男子啊。”

邢无云说罢,恍然大悟地看向眼前的男子。

“血玉颜,明儿便可开封,没你的份。”妖艳男子翩然离开,撂下凉凉地话语。

邢无云连忙自树干上站了起来,大骂道,“喂,我不过是开玩笑而已,用得着如此记仇。”说着,便飞身追了上去。

都转运盐使司府衙门口,已被官兵包围起来,府外五百米无人敢接近,府内,各府衙,各县镇的官员胆颤心惊地站在一处,等待着审问。

烈日炎炎下,慕寒遥如一座冰封的高山立在原地,眼神凌厉,任谁看到,都吓得连连后退,蓝璟书坐与书案旁,看着堂下的官员,开始逐一地问道。

眼前的官员,亦是早年的登科状元,而且,又封了侯位,自然,不将眼前的初出茅庐的蓝璟书看在眼里,莫不是他身上站着的乃是慕寒遥,他早就开始大骂起来,顿时拂袖而去。

凤傲天与夜魅晞二人坐在屋檐上,能清楚地看到里面审问的情况。

蓝璟书惯例地询问着,突然眼前的官员一边缕着自个的长寿胡,冷哼一声,“本侯爷为官时,先皇都对本侯爷敬畏三分,你等也敢来问本侯爷这等问题?”

夜魅晞看着眼前的颐指气使的官员,“倚老卖老,竟然连先皇都扯出来,想必也无任何作为,不过是仗着皇家赐封的尊荣,敛财罢了。”

凤傲天看向夜魅晞,“嗯,他倒是敛了不少财。”

“您看他身上穿的衣服,那可都寸寸金银啊,比皇家御用的锦绣还昂贵,乃是玉罗国最好的绣缎。”夜魅晞啧啧了两声,靠在凤傲天的怀中,说道。

“嗯。”凤傲天看向他,“你说他这长寿胡有多少年了?”

“少说也二十年。”夜魅晞顺着回道,眸光微转,手指一点,便见一个弹珠直接弹向那官员的胡子。

转瞬,便见那长寿胡慢慢地燃了起来,蓝璟书看着,好心提醒道,“侯爷,您的……”

“你还要问什么?本侯爷也没功夫陪你这等小娃娃。”他不耐烦地打断蓝璟书的话,接着转身欲走。

“侯爷,我等亦是例行公事,还望侯爷知晓摄政王的脾气。”慕寒遥沉声说道。

那官员顿时火冒三丈,上前,指着慕寒遥破口大骂起来,“你父亲见了本侯爷都要卑躬屈膝,你竟敢在这处对本侯爷不敬,你别以为成了摄政王的人,便可以无法无天。”

慕寒遥不为所动,蓝璟书看着那长寿胡在他眼前已经燃烧地越来越旺盛,直到那老者感觉到了疼痛,低头,一看他的胡子着火了,连忙大叫出声,“啊,本侯爷的长寿胡!”

“爷,我去给他灭火。”夜魅晞说着,便飞身向前,直接来到那侯爷的面前,朝着他满脸褶皱的脸便狠狠地打去,偌大的公堂,只听到“啪啪”的巴掌声,直到那侯爷直接倒地,口吐鲜血,方可作罢。

他抬眸,盯着眼前的一身红衣妖娆,“你……你……”

“哎呀,我不过是好心给你灭火而已,否则,你如今可就被烧成灰炭了。”夜魅晞一脸嫌弃地盯着他,抬眸,看向屋檐上慵懒坐着的凤傲天,“爷,魅晞的手好疼。”

那侯爷顿时一口老血吐出,接着转身,便看到一抹银灰色身影落下,上前,将夜魅晞揽入怀中,看着他掌心红肿,“果然红了,爷待会给你上药。”

“还是爷最疼魅晞。”夜魅晞娇声一笑,靠在凤傲天的怀中,侧眸,挑衅地扫过一旁的慕寒遥与蓝璟书。

蓝璟书连忙起身,和慕寒遥齐齐恭身行礼道,“臣参见摄政王!”

那侯爷听着,顿时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红肿的脸,爬在地上,“臣参见摄政王。”

“扰乱公堂者,该如何?”凤傲天冷声问道,接着扫过公堂外站立的一众官员。

“杖责三十。”都转运盐使司连忙上前,扬声回道。

“侯爵,先皇立得,本王亦可废除,将扰乱公堂者拉出去杖责三十,派人抄家,府内之人,犯罪者皆依法处置,其余人流放极北之地。”凤傲天冷声道。

“是。”都转运盐使司连忙应道。

那侯爷吓得面色惨白,连忙跪地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还不拉出去,吵死了。”夜魅晞连忙捂着耳朵,冷声道。

慕寒遥示意一旁的衙役将那侯爷拖了出去,须臾间,便听到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其他的官员,还有一些亦是有名望者皆收敛了嚣张之气,垂首立在远处。

凤傲天接着坐与一旁,一一扫过眼下官员的脸色,“可有不符者?”

“已审三十人,五人不符。”蓝璟书接着回道。

“继续,本王倒要看看谁敢造次。”凤傲天冷冷说罢,伸手,将夜魅晞拽入怀中。

蓝璟书坐回原处,接着开始审问,如此,审问速度比适才快了许多,剩下的还有六十人,待审核完之后,已至深夜。

凤傲天看着蓝璟书,“两淮共有一百一十位大小官员,如今,只到九十人,剩下的二十一人呢?”

“回王爷,已告知,都因公务繁忙,亦或者是身子不适,推辞了。”蓝璟书接着回道。

“去查,确实因公务繁忙者,杖责三十即刻,若是敢藐视本王权威者,本王权当都死了,格杀勿论。”凤傲天眸光碎出一抹冷光,吓得目前侥幸站在此处的官员,冷汗淋漓,三魂去了气魄。

蓝璟书依旧听命道,“是。”

接着,便与慕寒遥一同出了都转运盐使司。

公堂内,其他官员已是站了一日,未曾料到摄政王会亲自前来两淮,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大难临头,众人皆噤声不语,不敢说话。

夜魅晞侧眸,瞟过眼前的官员,有些顿时吓得跪在地上,一阵冷风吹过,便看到他身下已是一滩水迹。

夜魅晞轻笑一声,“爷,您太凶了。”

“凶?”凤傲天挑眉,顺着夜魅晞的眸光看去,便见那人已经软做一滩,她眸光闪过一抹冰寒,“连这等小事都忍不了,本王要你何用?”

“王爷饶命,实在是微臣……三日前便自县城赶来,一时未曾歇过……”那官员顿时一惊,连忙说道。

凤傲天冷视着他,“拉出去杖责三十。”

“是。”衙役连忙上前,将他拖了出去,那官员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死。

凤傲天转眸,一一扫过眼前的官员,将目光放在一名长相俊俏的官吏上面,“你上来。”

夜魅晞看着眼前的男子,长相还算清秀,转眸,看向凤傲天,并未言语,但是,眸光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那名俊俏的官吏不卑不亢地上前,接着跪下,“微臣参见摄政王。”

“你叫什么?任何职?”凤傲天沉声问道。

“微臣名为严郾。”面前的清秀男子沉稳回道。

凤傲天看向一旁的都转运盐使司,“将他的档案拿来。”

“是。”一旁的转运盐使司当然不负责这些卷宗,但,如今,在自个府衙办案,自当要熟悉,故而,将档案寻到,拿了过来。

凤傲天接过档案,看罢之后,“严培是你何人?”

“乃是家兄。”严郾回道。

“嗯。”凤傲天点头,“即日起,随着蓝御史一同办案。”

“是。”严郾回道,接着退了下去。

夜魅晞看着眼前的严郾,单看这言行举起,便知是个难得的人才,他亦是看了此人的卷宗,亦是觉得此人需要锻炼。

“你等无事便退下。”凤傲天径自起身,牵着夜魅晞的手,飞身离开。

立于公堂内的活着的官员见凤傲天离开的身影,顿时,齐齐瘫软在地上,吓得一身冷汗,面色惨白,摸着自个的脖子,还好在。

众人已经散去,只有严郾还站在公堂内,都转运盐使司看着他,“你怎还不走?”

“王爷命下官跟着蓝御史办案,如今蓝御史还未回来,下官得等他回来才可。”严郾清秀的脸上溢满镇定。

都转运盐使司看着严郾,眸光闪过一抹黯然,接着转身离开。

凤傲天并未离开,看到严郾柔弱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欣慰,夜魅晞靠在她的怀中,“爷,您该不会看上他了吧?”

凤傲天抬眸,看向夜魅晞,“你如今可是越发地耍性子了。”

“谁让爷让魅晞不放心。”夜魅晞径自叹口气,能与她相处的日子越发的短暂,能剪掉多少便剪掉多少桃花吧,省得他再次回来,眼前一大堆男人跟他抢,那时,他定然会将他们一个个地都废了。

凤傲天看着夜魅晞眸光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无奈摇头叹息道,若是,他知晓自个是女人的话,还会不会如此用心。

“走了。”凤傲天说着,便带着他向行辕飞去。

摄政王府,冷千叶如今修养的已经差不多,可以提剑练武,突然,脑海中浮现出凤傲天的身影,他随即收剑,旋身落下,接着来到竹林下,依稀能看见她画的图,他靠在竹子上,若有所思,她为何要囚禁自己呢?这些日子,她临走时的话语一直回旋在他脑海中,让他满腹疑惑。

慕寒瑾带着一身寒霜步入清辉阁,抬眸,看着冷千叶,“冷大哥,你还未就寝?”

“嗯,正在练剑,活动一下筋骨。”冷千叶上前,看着他目光淡淡,她不过才走了两日,他便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俊美的容颜闪过一抹疑惑,“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如此惦记?”

“我也不知,她有什么好?”慕寒瑾径自坐下,“欢喜,拿酒来。”

冷千叶看着他,“昨夜你便饮酒,今夜还饮?若是,她未回来,你便夜夜买醉?”

“不知,心里苦闷。”慕寒瑾摇头,抬眸,看着皎洁的月光,却觉得甚是孤寂,“你可知这两年来,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冷千叶坐在他的面前,“若是太痛苦,便不要再想了。”

“是啊,可是,那些痛苦的日子总是回**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慕寒瑾抱着头,“可是,这些时日,她与我朝夕相处的日子,却又是那么的清晰,可是,我却不能爱她,不能。”

“寒瑾,你疯了?”冷千叶被慕寒瑾的话下了一跳,他可是男子,怎能爱上另一个男子?

“他是男子?”冷千叶摇晃着他的双肩,沉声喝道,已经不见那超凡脱俗的气质,而是透着冷沉。

“我知道,可是,我……”慕寒瑾指着自己的心口,“管不住她,她已经进了我的心,越是不去想她,她越是入了我的心。”

“那又如何?”冷千叶冷笑一声,“即便入了,又如何?”

“是啊,又能如何,我注定不能爱她,不能的。”慕寒瑾拿起酒壶,仰头,直接灌下,“这是诅咒,‘风‘族的诅咒。”

“别喝了。”冷千叶将他手中的酒壶抢了过来,顺手大力地甩了出去。

慕寒遥抬眸,扬声大笑,“我是真的疯了。”

“可是,他是男子,你明白吗?”冷千叶摇晃着慕寒瑾的双肩,怒视着他,试图让他清醒。

“我只知道,她是她,不管她是男是女,她只是她。”慕寒瑾说罢,伸手,打掉冷千叶的手,心口一疼,猛地跪在地上,一口鲜血自嘴角溢出。

冷千叶连忙上前,扶着他,“你怎么了?”

凤傲天带着夜魅晞回至行辕,刚刚落地,她便觉得心口一疼,连忙拿出怀中的锦囊,没有异常,她按着心口,这是怎么回事?

夜魅晞看着凤傲天的神色,“爷,你怎么了?”

“无碍。”凤傲天想着应该是前日刺痛心口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痛了一下。

“要不先歇会?”夜魅晞扶着她,行至软榻上,凤傲天斜靠着,还是觉得不对劲,连忙起身,冷声道,“慕寒瑾可有异常?”

“王府还未回报。”魂冷声回道。

“让他们快些回报,刚才可有发生何事。”凤傲天沉声道。

“是。”魂应道。

夜魅晞看着凤傲天面色不悦,接着靠在她的怀中,“爷,你是否太过于关心慕寒瑾了?”

凤傲天看着夜魅晞,“不是,就是爷刚才心口一痛。”

“你心口疼?”夜魅晞连忙上前,想要抚上她的心口。

凤傲天抓着他的手,“现在无碍了。”

夜魅晞看着她,靠在她怀中,“爷,若是我离开,你也会如此担忧我吗?”

“会。”凤傲天伸手,揽着他,“你今儿个可是越发的胡闹了。”

“我哪有。”夜魅晞魅惑一笑,“不过是小玩而已。”

凤傲天不再说话,接着合上双眸,“好了,待他们二人回来,便用膳。”

“那我陪你歇会?”夜魅晞说着,也上了软榻,靠在她的怀中,阖目睡去。

蓝璟书与慕寒遥回来时,已经是深夜,径自步入屋内,便看见凤傲天与夜魅晞卧于软榻上小憩,他们二人对看了一眼,正欲要退下。

“回来了。”凤傲天声音有些暗哑,接着起身,看着他们二人,“如何了?”

“那二十一人,其中有十人确实公务繁忙,其余的……”蓝璟书接着说道。

“可都办了?”凤傲天紧接着问道,接着下了软榻。

“办了。”慕寒遥回道,不过,想着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全都杀了,日后,还有谁敢为官。

凤傲天看出慕寒遥的心思,“用人在与精,而非多,今儿个惩办的,皆是滥竽充数之人。”

“是。”慕寒遥沉声应道。

“静喜,摆膳。”凤傲天接着说道。

“是。”静喜应道。

蓝璟书看向凤傲天,“王爷还未用膳?”

“是啊,爷说要等你二人回来。”夜魅晞也自软榻上起身,行至凤傲天面前,握着他的手,看着他们二人。

慕寒遥并未开口,蓝璟书亦是垂眸,众人皆无话,而是安静地用罢晚膳。

凤傲天沉声道,“可有何事?”

“慕侍妃吐血了。”魂接着回道。

凤傲天眸光冷沉,“因何吐血。”

“饮酒所致。”魂接着说道。

慕寒遥与蓝璟书亦是听到,皆是面面相觑,“二弟一向不胜酒力,怎会?”

“他会的还多着呢。”凤傲天冷哼一声,“不过是吐了血,无碍的。”

慕寒遥看向凤傲天眉宇间的神色,暗中思忖,她与二弟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蓝璟书亦是在腹诽,看王爷的神情,提到寒瑾似乎不是很喜悦,只有回京之后,问问,在他不在的这等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们二人,“好了,都去歇息吧。”

“是。”慕寒遥垂首应道,接着转身离开。

“你去哪?”凤傲天看着慕寒遥,沉声问道。

“臣……”慕寒遥正欲回道,便看到她直视着自己,那眼神中意思甚是明了,你不应当在这处歇息吗?

夜魅晞看着慕寒遥,顿时觉得这两兄弟太过于难缠,如今都这般,若是,他离开之后,那岂不是没有了他的位置?

蓝璟书看着眼前的情景,顿时觉得自己没有留下的必要,接着退出了房中。

凤傲天看着蓝璟书退了出去,接着说道,“你且先回房,爷待会过去。”

“爷……”夜魅晞不满地看着她。

“好了,你二人沐浴之后,等着爷。”凤傲天说罢,便径自向前,与蓝璟书一同出了房门。

夜魅晞看了一眼慕寒遥,接着转身,冷冷说道,“我今儿个乏了,先沐浴了。”说着,便走进屏风。里面,已经有静喜准备好的浴汤。

慕寒遥顿时觉得别扭,他整日与男子待在一起,也没有比现在跟夜魅晞待在一起不自在,索性,转身,离开房间,站在院内,抬眸,看着星星。

凤傲天与蓝璟书步入房内,蓝璟书垂首,有些不知所措,以往,都是她命令什么,他便做什么,如今,见她不开口,他亦是不敢有一丝的动作。

凤傲天看着他,“躺床榻上去。”

“是。”蓝璟书缓步走近床榻,接着拖鞋,脱去身上的衣衫,躺在床榻上。

凤傲天转身,拿过纱布,接着上前,坐在床榻边,看着他腰间的伤口好了许多,复又重新为他上药,包扎,接着转身,“你歇着吧。”

“是。”蓝璟书未曾料到,她便这样放过了自己。

凤傲天径自行至屏风之后,她也有两日未沐浴了,故而,褪下身上的衣衫,快速地没入浴汤内,墨发将胸前的春光遮挡着,并未有何不妥。

屋顶上,邢无云解开一片砖瓦,看着里面的风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一面看着,一面摇头叹息道,“可惜啊,她脱衣速度太快,什么都没看到。”

凤傲天嘴角微勾,微仰着头,俊美的容颜映照着月光,双肩泛着莹润的光泽,墨发披散,更是凭添了几分妩媚,少了几分男子的硬朗。

邢无云越看越入迷,突然,他脚下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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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更鸟更鸟……柠檬顶着锅盖……飘走……~(>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