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她喜欢一个人听歌发呆,一个人仰望天空,一个人躲在树下看书。假装不认识他,假装没有这个人存在。不管他如何优秀怎样耀眼,她要忽略,忽略全部全部他的关于。她喜欢一个人,因为任何能勾起大家兴致的话题仿佛都围绕着一个主题——姬筠拓。

他喜欢打篮球的时候故意将篮球砸向她的脑袋;

他喜欢在弹琴的时候故意让她伴唱给她难堪;

他喜欢做节目的时候为她点拨她最讨厌的歌曲向她示威;

他喜欢以忘记带钥匙为由动不动赖在她家里蹭晚饭,扮演超级乖乖牌让她的父母对比之后看她的眼神都是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气得她天天不想吃晚饭……

他喜欢所有令她讨厌的事情,做起来得心应手,乐此不彼。

他更喜欢将一堆又一堆女生寄来的情书塞进她的抽屉,还“好意”让她帮忙抽一份“幸运信”以跟信件的主人交往一星期作为幸运礼物。

他故意扰乱她的生活,她的节奏,她的步调。

他总是十分高调的在她的面前走来走去,以此炫耀他的超人气。

却也是他,总是在她最不快乐的时候逗她开心,陪着她,不让她感觉丝毫孤独。

就是这样的他,在车道上奋不顾身推开她,明明自己也受了伤,却还是坚持抱着她飞奔去医院。

昏昏沉沉的自己,分明看见了他眼角的晶莹,一直一直都没有来得及掉落,但是,她真的看见了。

那最漫长的一路,曾让她那么幸福,仿佛就算死去也不会害怕了。

虽然以后的时光,他依然那么讨厌,她却知道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他记得自己在昏迷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我喜欢你,可不可以作为任性的理由?

虽然,他再也没有提及,虽然,一切都好像是她的幻觉而已。

虽然,他还是喜欢刮她的鼻子,弹她的额头,顺便给她的脑袋几记爆炒栗子。

虽然,他还是喜欢打扰她看书,随便拔掉她的耳机,常常不带钥匙跑去她家吃晚饭。

但是,她真的可以感觉到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她信任他,信任他绝对会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出现。

可是,十七岁那年,她下定了决心才终于将那封信塞给他,他却将她扔在冰冷的街,一整个晚上……

喜欢还是不喜欢。

太多的曾经。

已经没有必要去说明。

不需要再说明。

因为,就算是到了古代,他没有任何掩饰地拥抱她,他们也是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或许,唯一不变的,是他们依然倔强孤傲的心。

没有办法说明,没有办法说清。

只是看着他那么忧伤的眸,却丝毫体味不到复仇的快感。

仿佛被撕裂的不只是记忆里的他,眼前的他,还有,那么爱到无力自拔的自己。

拼命想要逃,也还是逃不掉吗?

酝酿了许久的泪,终于肆无忌惮地零落。

哗啦啦作响的树叶,仿佛凋零了的心,破成碎片的声音,孤单的很动听。

应该要怎么去证明,自己可以无所谓地走下去?

紧握的拳,终于被那个温柔的怀抱融化了。

“澈哥哥……我好难过……好难过……”

宫汐澈只是温柔地将她拥在怀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天的夜,黑的太过深沉,仿佛传说中的未来,猜不透形状,看不清温暖惨淡。

……

如果这最后的结局

为何我还忘不了你

时间改变了我们 告别了单纯

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 失去才算是永恒

惩罚我的认真 是我太过天真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为你等 从一开始盼到现在

也同样落的不可能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 我怎么会愿意承认

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

如果再见是为了再分

失去才算是永恒

一次新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为你等 从一开始盼到现在

也同样落的不可能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 我怎么会愿意承认

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拿什么作证

从未想过爱一个人

需要那么残忍才证明爱的深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为你等 从一开始盼到现在

也同样落的不可能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

你是我爱错了的人

……

诡神医说药物影响,她这半个月绝不会做梦,而且作息会相当规律,一到时间就会自动睡着,一到时辰就会自动醒来。仿佛被调过时间的闹钟,绝对不会有分秒偏差。

所以,秦如沫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将秦如沫安置好,宫汐澈轻轻将她的房门关上。

夜风的声音如和弦般叮咛。

“惜年?”长廊对月举杯,纯白的少年诧异回眸,对上穿着黑衣的冷面少年,“你要去哪里?”

“少主——”他的眸光闪出一丝异样,“睡不着,出去走走。”

想起方才自己去寻秦如沫,却看见宫汐澈和她拥抱,顾惜年的眼底掠过一抹诡异的光。不若直接拿着秦如沫去领赏,好过让宫汐澈一个人占了便宜。

“刚好我也睡不着,我们许久都没有坐下来一起喝一口酒了。”宫汐澈说着斟了一杯酒。

碍于面子,顾惜年虽不情愿,却还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心下不由得烦躁了几分。

“惜年,你今天也十八岁了吧,也是时候物色一门亲了。”

他说的那样温柔,仿佛完全是好意,却不知为何,让顾惜年的内心徒然冷了几分。

一听到亲事,顾惜年的脸色突然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