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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场

北风如刀,斜阳似火,平原上一片荒草凄凄,坡上数百名身着黄甲的军士却如一株株白杨挺立,虽是人马众多,却无一声喧哗,连马匹也似通人性,只在一边静静而立.和士兵们一起守护着一个白色的军帐.

‘报-----‘一名骑着白马的军士,自南而来,直冲军帐‘报-----匈奴军中伏,已被我军分割包围,敌酋勃尔斤授首,贴木尔被我军俘获----‘

‘知道了.‘

白马骑士闻言却是一愣,抬头一看,军帐右侧坐着一个-----不应该说是如一团烂泥似的瘫着三十余岁的中年男人.方正的脸上却满是无奈.

白马骑士反应却是飞快,刷地一个空翻跃起,拔刀在手.先是一式夜战八方,一片刀花护住全身各大要穴,左手却已是扣着一支袖箭.落地之后一个千斤坠将马步扎牢.这才问道:‘孟参事,你怎会如此,庄主呢?‘

‘去春游了‘

叭-----白马骑士应声倒地.

‘你你你你你,你为何不拦住他‘

‘拦了.不然我为何会被点穴‘

‘你为何不叫近卫拉着他‘

‘叫近卫,告诉士兵们他们的主帅在大敌当前之时游兴大发,要去吟诗斗酒么?还是直接跟他们说弟兄们,这仗打不了啦,庄主都已经跑路了,我们快撤吧‘

叭-----骑士再次倒地,‘那么现在如何是好?‘

‘现在你要做好三件事,一.将我的穴道解开.二.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指挥士兵打仗,全歼匈奴军.三.你的马步不牢,回去后要多练练--你看你看,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又倒下了‘

何铁军仰天长叹-这还是西京城中人见人怕车见车躲号称铁面无私正气凛然的铁面判官司孟浩然么?

‘ 老孟这个人就是太小心了,落阴山脉我已设下一十三道埋伏,自匈奴军踏入落阴山脉起,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了.‘一边喝着杯中酒, 一边感叹的杜远显得很悠闲 ‘就算他们不中计,今天杀不了他们明天还可以杀嘛,可是出来郊游的心情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你说是不是呀‘

可怜的熊飞一边点头傻笑一边想着这回点了孟参军的穴道回去后怎么躲避孟浩然的公报私仇.根本没听清杜远的话。于是一根鸡骨准确的扔中了他的头。“老板,什么事?”

“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我在问你有什么理想。”

“什么叫理想?”

“理想就是-----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不说也罢”声音转低“我原本的理想就是做个村支书,然后做个社会主义的蛀虫,什么也不干,天天除了和女知青聊天谈心就是这样晒太阳”

熊飞问道:“老板。什么叫社会主义?”

又是一根鸡骨飞来,熊飞这回倒是躲了过去

“该听的不听,不该听的瞎听。”

“报----”

杜远看着飞马赶来的孟浩然与何铁军,叹了口气,神情无比哀怨“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真会破坏人家的好心情呀。”

“报,我军大捷。此役我军消灭匈奴军一万一千四百余人。其中杀敌四千余,俘敌七千,敌酋勃尔斤,塔塔黑尔首级在此。”

“小伙子们干得不错嘛。”

你比我可小得多-----这话当然只能在何铁军肚里说说。

“庄主,我军虽是大捷,可匈奴王都禁卫军四万人离我军不到五百里,下步如何,还请庄主定夺。”

杜远的声音转为清冷“老孟负责打扫战场,将俘虏全都杀了,马匹带走。带不走的兵器粮草全部烧了。何铁军,王胡子各领一个骑兵大队,限时一天,扫**方园五十里内匈奴人残兵和部落。将身高超过车轮的男丁全部杀光,女人小孩能俘的俘,不能俘的就丢在原地让他们自生自灭,给你们六个字---杀光,烧光,抢光。”

何铁军大惊失色,“庄主不可啊。自古有云:杀俘不祥。何况部落的老人小孩何罪?此举有失仁义呀,想当年秦皇、项羽等人莫不武功超凡战功赫赫,却因杀戮过重,一个二世而亡,一个乌江自刎,请庄主三思啊”

杜远冷笑一声“是啊,汉人,即使是皇帝,杀人太多,老百姓也会觉得他不仁,就会起来造反。可异族人要是入了中原,杀人杀得多了却可以把人胆子吓破,前金入中原之时不是动辄洗城,死在他们手上的汉人何止百万,不是一样坐了三百年江山吗。明皇起兵反金,元都一战,为后金尽忠的绿营死伤殆尽。八旗子弟却大多投降,一帮子无耻汉族文人还要死要活的要为前金尽忠,说是忠臣不事二主。就是现在还有一帮汉奸走狗保着那金朝狗皇帝在蜀中盘踞,好一个仁义哪”

何铁军跪伏于地,却是垂首不语.

“算了,铁军你才从西京来东疆不久情况还不熟悉,这次你就不要去了,让胡子和哈齐去吧。”杜远顿了一顿,紧紧盯着何铁军的眼睛,缓缓道:“铁军,记着一句话,要把狼驯成狗,可不是光用骨头就行了。” 言毕转身而去。

“我说老孟,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大家都这么忙,就你还闲着,还不去打扫战场”

杜远现在非常郁闷,原以为可以甩掉这帮跟屁虫,继续快乐的春游,却没想到这讨厌的孟浩然却紧紧跟着,像一块牛皮糖。

“打扫战场有几个中队长就行了,用不着我,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闲,某人比我要闲得多呢”

“你原来不是这是样子的,怎么现在越变越痞了”

“还不是和你学的。”

“我真是遇人不淑啊。” 杜远仰天长叹

孟浩然严肃起来“说正经的,咱们有麻烦了。西京派人来了。”

“这次是谁?”

“原户部尚书,现任太学院祭酒,监察院御使,南山侯贺博之子----新任辽阳太守贺远山。”

杜远沉默了半晌,仰首望着如血的夕阳,用低沉的缓缓地道:“不用担心,卓庄主会处理好的”顿了一顿又续道:‘历史的车轮开始缓缓地转动了.”

孟浩然撇了撇嘴-----就知道又是这句,换个有新意的句子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