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之后,温砚就后悔了。

这间房间明明是楚渊的,而他理所应当的占据了,还去控诉房间主人,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楚渊低垂着眉眼,声音带着哑意:“不想与我一起睡?”

温砚遵循自己身体下意识回答,声音呆呆傻傻:“没、没有啊。”

“小呆鱼。”这不是楚渊第一次对温砚的称呼,只是前几次只是在心里喊,这一次是放在明面上来了。

温砚脸颊一红,笨拙地把身体从床中间挪到边上一点去了。

楚渊抓住这个机会躺了下来,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两人之间隔了很大一个缝隙。

身旁只有楚渊的气息,而因为距离过远感受不到楚渊的温度,温砚僵硬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同时心底又泛起一丝失落。

啪嗒——

这是白虎把灯关上的声音。

楚渊躺在了温砚的右边,没过多久,温砚左边便挤上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黑暗中,温砚没有视物的能力,只能茫然地看向白虎的方向。

下一秒,带着倒刺的滚烫舌头便袭击温砚耳尖。

仅仅只是一下。

温砚惊呼出声。

楚渊的问话声以及白白开始舔爪爪的声音一同响起。

“没事儿。”温砚怕楚渊又恐吓白白,连忙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刚刚只是不小心咬到自己舌头了。”

话落后,温砚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酥痒的耳尖朝楚渊方向挪了挪。

楚渊像还是很担心的模样:“疼不疼啊。”

“要不然我开灯给你看一看伤口?”

楚渊是一个做多于说的人,温砚感受到被子被掀开一角,怕楚渊真的查看自己舌头上的伤口,那不就露馅了吗。

而且,温砚总觉得检查舌头这个动作挺涩的。

或许是上次楚渊在易感期那三天,经常将他的手指放入自己口中给温砚造成的错觉吧。

“不用去。”温砚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够楚渊的衣角,又朝着楚渊的方向挪动好大一截儿。

楚渊:“真的不痛吗?”

“真的。”温砚怕楚渊不信,“你听我说话都没有大舌头吧,就是轻轻咬了一下。”

楚渊总算是歇了去开灯的心思。

只是温砚攥着楚渊衣角的动作没有放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陡然之间变近,温砚甚至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从楚渊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

就是感觉后背空****的。

温砚刚感慨时,白白就凑了上来,贴住温砚的身体趴下。

说实话,有点热。

在自己房间时,温砚也有很多次跟白白挨着一起睡的时候。

但都没有现在热。

温砚觉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旁边不断散发着热气的大火炉楚渊,另外一小部分原因是,自己的心静不下来。

白虎已经舔干净爪子了,脑袋就放在温砚的脑袋顶上,独属于猫科动物的治愈的呼噜声有规律响起。

原本就身处困意只不过被迫中断的温砚,困意来势汹汹地再次扑来。没过多久,温砚的眼皮子就开始睁不开了。

二十分钟后。

“温砚。”

“小鲛人。”

楚渊接连两声的呼喊也没有让温砚有丝毫反应。

早已忍耐不住的楚渊长臂一捞,直接将带着玫瑰味信息素的小鲛人捞进怀中。

陷入深度睡眠的温砚没有丝毫挣扎,乖巧的任楚渊摆弄。

小鲛人是从不会对楚渊设防的,就算知道楚渊不再是一个绅士,而是一个觊觎自己的大变态。

在黑夜中,能清楚视物的楚渊凝望着温砚那水润润红艳艳的唇瓣时,喉结用力滚动一下。

随即就跟早已被饿的饥肠辘辘的饿狼看见猎物的似的反应一样,凶狠的叼住了诱人的唇瓣。

疼痛刺的温砚不舒服的挣扎几下,但实在是挣扎不开,也就放弃了。

粗鲁又蛮狠的尝完了美味的猎物,浅浅满足了一下自己的欲望。楚渊舔舐着自己的唇角,继续开始强制自己延迟满足。

一抬头,就正好对上白虎那虎视眈眈的水色眼眸。

似乎是也对刚刚进攻的地方感兴趣。

楚渊给了它一个冷眼,把小鲛人严严实实护进怀中。

“下去。”楚渊无声的用唇形示意道。

被小鲛人惯坏了的白虎,楚渊可不会纵容。房间中有为它安排的床,精神体一定要学会独立才行。

白虎目光哀哀的叼着一个白虎小玩偶下床,不情不愿地来到自己冷冰冰的窝前。

万恶的主人,利用完它,就毫不犹豫的抛弃。

它也想抱着小鲛人睡觉。

温砚还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明争暗斗用尽各种手段。

楚渊为了让温砚能主动亲近自己,可是耍尽了各种手段。

第二天早上。

温砚是被热醒的。

甚至都梦到自己这条鱼被人放进了蒸屉中,似乎是想要把自己蒸熟了

温砚热得难受的睁开眼睛,还未有动作,就感觉腰间横着一条犹如铁臂般的手臂。

手臂紧紧扣着自己的腰。

哦,不对!

还有自己的颈脖,准确来说是楚渊用手掌紧紧拢住了他后颈脖上的腺体。

真的好热……

温砚尝试过挣脱,但毫无办法,楚渊把他抱的太紧了。

这下就只能推搡着楚渊让他清醒过来放开自己。

“楚渊……”

温砚只是很小声的叫了一声,楚渊便睁开了那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眸。

虽然他眼底没有丝毫困意,但温砚知道楚渊没有在装睡。楚渊前几年待在战场上,早就已经养成了睁开眼就必须使自己清醒过来的技能。

但清醒归清醒,却不能阻止楚渊犯迷糊。

楚渊鼻翼微动,很快便顺着香气找到温砚后颈处的腺体,不甘心地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我好热。”温砚低声求饶:“楚渊,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楚渊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不满起来。

温砚反应过来后,连忙改了称呼:“哥哥~”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有了一丝丝松懈,温砚连忙滑溜出去,一溜烟进了卫生间,用冷水不断打湿着自己的脸颊、手臂、颈窝……

很快,身体的温度降了下来。

连温砚很多时候都忍不住自我吐槽,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娇弱了。

不能长时间用腿,生活的地方温度不能过高,也不能过低。

养他真的很麻烦。

温砚思索着出了浴室,就看见楚渊半躺在床头,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暴躁。

就像是恶龙起床后发现自己最宝贵的一样宝物被偷走了一样。

楚渊周身的气息散发着一种冷意,在温砚看到他的楚渊一刻,楚渊也同样锁定了温砚的位置。

经过易感期的三天,温砚实在是太熟悉楚渊这个充满着占有欲的眼神了。

身体下意识就跟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扑到楚渊怀中。

果然,楚渊周身的低气压一瞬间全部消散完毕。

狠狠地舔了几下温砚的腺体位置,尝到令他满意的甜味信息素后,暴躁也全部消散。

很快,楚渊把温砚从地上抱起,压怀中躺在**闭上眼睛。

温砚拍了拍楚渊宽厚的背部,如易感期那三天一样,开始哄着楚渊睡觉。

同时,房间中开始弥漫玫瑰味儿的安抚信息素。

在外人面前,楚渊就像是帝国一根顶梁柱,身上担着莫大的责任,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有他在前面顶着。

但在温砚眼里,他真的好心疼楚渊啊。

楚渊越是强大,越是人人惧怕,他越是心疼。

英雄也是可以睡懒觉犯迷糊的,也是可以犯起床气的。

没事儿的,他来哄。

“楚渊乖,继续睡觉吧。”

跟个大宝宝一样。

但温砚委实受不住楚渊滚烫的体温,才在浴室泼冷水好不容易降下的体温又开始升高起来。

看到楚渊再次熟睡,温砚小心翼翼地将身体往外面挪去。

等到完全挣脱楚渊后,温砚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刚准备去浴室再用凉水洗脸降温时。

身后一道仿佛带着实质火热的眼神让温砚身形顿住了。

扭头一看,楚渊已经睁开眼睛,正定定的看着他。

不等温砚做什么,楚渊已经掀起被子起来了。

高大的身影来到温砚背后抱着他的腰肢,脑袋则是要搁在温砚的颈窝处。

好重。

温砚觉得自己的脊背都要压垮了。

灼热的呼吸打在侧脸,温砚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了。

“还是很困吗?”温砚询问道。

搁在他颈窝处的脑袋摇了摇,声音沙哑:“要带你去吃早饭。”

“吃完早饭后,再送你去找赫里斯上课。”

温砚艰难地拖着楚渊的浴室洗漱,好不容易把楚渊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又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到楚渊手中。

楚渊十分听话,温砚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刷牙的时候十分不专心,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温砚后颈处的腺体。

临近出门时,楚渊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从暴躁大宝宝到人人敬畏的帝国元帅,切换只在一瞬间的时间。

路上,白虎就大大咧咧贴着温砚走着,温砚则是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旁边的那个高大身影。

温砚真的觉得刚睡醒的楚渊和日常生活中的楚渊反差感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