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病人要听医生的话

蔡申没有听到她的话,好奇的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陆少祁到底耍的什么心机。

司徒婉扯着嘴角,用尽力气想要笑一下,却笑的极其丑,极其苦涩。

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里给自己的岛是那一座了。事情说到这里,再一串联就什么都通了。

命运这种东西真是巧合的可怕。从神秘岛逃亡的那天,她发现了那种草,可以让香味弥留不散的那种草。她灵机一动就采摘了一些。

她报复陆少祁,把他扔给了土著,在海上漂泊的时候,司徒婉发现那种草的草根上沾染了一些金色的粉末,自己身上也有些细碎的砂状物体,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见。

她是生物学博士,地质、金矿都多少懂一些。所以她发现了那是金矿。

神秘岛隐藏着巨大的财富,现在想来,自己父亲的死,大概也和岛屿多少有关系。而她发现的事情,比她聪明一百倍的陆少祁,又怎么会没有发现。

于是他开始查那座岛,然后一定查到自己的父亲。这座岛屿不可能一开始就属于父亲的。

拧着唇,司徒婉虚弱的问:“这座岛,为什么会成为我父亲的东西。”

“你父亲是生物学家,对国家有非常高的贡献,这座岛屿也是他发现的,所以国家为了感谢他,把这座岛就秘密的分给了他。”

司徒婉苦笑了起来。是了,这样就说的通了,国家的赏赐会有记录。

因为这座岛,她和陆少祁认识了,也因为这座岛,陆少祁精心策划安排了结婚的事情。一点点的追溯回去,所有不懂得事情都接上了原因。

陆少祁对她好,也许不是因为他有心里病,是因为想哄骗她拿到岛,后来又发现只要离婚就能拿到岛,所以他轻而易举的答应了离婚的事情。

还有陆乔,也许陆乔也是在骗她,他们是一家人,陆乔也是为了岛的事情才演戏的吧。

陆氏兄弟演技真好,她竟然从头到尾就像个傻子一样,任凭自己把自己给卖掉了。真傻啊,太傻了。

蔡申看她脸色异常苍白有些担心的问:“小婉,你要不要紧。你先别着急,只要找到钥匙,我会为你证明岛屿现在不归你。他不能怎么样。”

司徒婉茫然的点头,机械一样道“谢谢蔡叔叔,我找到钥匙再联系您,您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蔡申看着她那个样子心里虽然不忍,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只好道:“好,你坐一会儿就早点回去,别太伤心。”

司徒婉麻木的点头,眼神有些呆滞。

蔡申叹口气从咖啡厅走出来,转而上了一辆车。车里司徒洛扶了扶眼镜道:“都说了?”

蔡申脸色有些不太好,愤愤道:“我、我这可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不让小婉上当受骗。现在可以把文件给我了吧。”

司徒洛点头,拿出文件给他道:“放心,你这么做也算是好事一件。你早年受贿的那些事情,没有人会再去翻旧帐。”

蔡申咬牙,将文件慌乱的塞到自己包中,犹豫了一下才问:“你让她知道这些到底想做什么?”

司徒洛挑眉:“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她。”

蔡申冷笑:“保护他,当年她父亲一死,你爸就霸占了他父亲的研究成果,你会好心到要保护她?”

司徒洛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冷着脸怒道:“拿了东西就闭嘴,滚!”

蔡申被他阴冷的样子吓到,急忙打开车门转身招了个出租车,扬长而去。

司徒洛平复了一下心情,视线落在了靠窗的司徒婉身上。她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司徒洛想,她现在一定很伤心。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司徒婉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起身走到了雨里。司徒洛在街对面的车里,看着她着咖啡厅向北走,而且没有打伞,皱起了眉头。

她要去哪儿,怎么也不打伞。

雨下的有些大,司徒婉就那么一直向着北走,很快身上就湿透了,司徒洛驱车小心的跟在她身后,一直跟五分钟,实在看不下去了。

停下车拿起伞,司徒洛打开车门,大步流星的几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

“大雨天的,你怎么在雨里走。”

司徒婉身上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漆黑的长发濡湿的贴在脸上。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司徒婉睁着水一般的眸子看他。

“医……生……”

司徒洛的心头一紧,伸出手碰她的额头,她的脸苍白的吓人,额头却有些滚烫。

有些恼火的俯视着她,司徒洛道:“你是病人,怎么可以淋雨。我送你回家。”

家……她没有家,这个世界这么瞪大,哪里才会有她的家。司徒家?不对啊,那里是别人的家。陆家?哈哈,那里更不是,在那里等待她的只有恶魔以及虚假的温暖。

司徒婉咬着唇,用力的摇头,坚定道:“我没有家,我不会去。”

司徒洛心中一动。司徒婉现在不想回陆氏,这不正是一个和她亲近的好机会吗。

抬起手抚摸她苍白的小脸,司徒洛俯下身来,尽量将声音放柔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行的,你发烧了,必须吃药打针,不回家也可以,跟着我回去好不好?”

司徒婉迟疑的拧着唇,她和这个医生并不熟悉,虽然感觉他是好人,但是贸然去人家家里似乎不太好。

司徒婉刚想拒绝,司徒洛却严肃道:“医生和病人本来就是朋友。我邀请你去我家,没有其他图谋不轨的意思,只是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现在很糟糕,乖,病人要听医生的话。”

关心的话语触动了司徒婉的心。在她最无助的这个时候,她没有可信任的人。她信任萧煌的,可是萧煌现在已经去了美国。

地球的另外一边他听不见自己的悲伤。

或许除了作为病人被这个医生关怀,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愿意为她这个叫司徒婉的女人操心吧。

轻轻的点头,司徒婉在司徒洛温柔的话语中放松了下来:“那对不起,医生,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