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喻泽满意一笑,走到骆航面前,伸出手吸收了光团。

他在空中扫了一眼:“运气真好,竟然有一个特殊道具,温柔一刀……这可是很多求死不得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说完,他转身走向石椅,道:“你不用再下楼,我太弱了,你得保护我。”

骆航跟在楚喻泽身后,毫无异议:“好的主人。”

楚喻泽坐下,面对着充满尖叫的城市,道:“和我一起欣赏这座城市吧,再有几分钟神降就要离开地球了,再想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骆航踏入楚喻泽的一米之内,突然脑中响起‘叮咚’一声。

“你已成为对方殿上之臣,所思所想,吾神皆知。”

声音非常突然,骆航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呆愣愣的看着楚喻泽。

楚喻泽轻笑:“当我坐在这个座位上的时候,不要靠近我一米之内,否则你当下的所有想法,我都会知道,你可以理解为读心。”

骆航听懂了楚喻泽的话,却没有远离,而是默默的走到楚喻泽的身边,站定不动。

他没什么怕的,他的一切都可以向楚喻泽公开,让楚喻泽任意阅览。

因为没有楚喻泽,就没有今天的他,是楚喻泽赋予他新生。

半年多之前,骆航还在绝望中挣扎沉浮。

脏污地面上那刺目的红依旧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

那时,黑压压的夜色中,废弃厂房内传出他们绝望的哀嚎声。

厂房大门用胳膊粗的锁链紧锁,也锁住了他们所有的生机。

骆航鼻青脸肿满身伤口,运动服都被染得鲜红,他死死的护着身下的柯宁。

他身下的柯宁一样浑身是伤,身体**着,口中不断呕吐出鲜红的血,浑身无力的瘫在地上,双眼呆滞的瞪着一处,已然濒死。

骆航瞪着前面的人,双目通红含着眼泪,几乎咬碎了一口血牙。

穆冬也是一身血,连牙齿都被打掉了,挡在骆航和柯宁的前面,流着眼泪强笑着,对着他们前面的那一拨人哀求道:“孙老板,我们不争了,不争,生意以后再也不做了。”

他说话都在漏风,舌头出了血,口齿不清:“以后我们再也不做生意了,保证乖乖滚出白沙市,保证不碍您的眼……”

话未说完,一个黑衣打手举着钢管上前,嘭的一声,狠狠的敲在穆冬的背上。

“唔!”穆冬叫都没叫出来,整个人呕出一口血,向前栽倒。

骆航目眦欲裂:“啊!”

他脑子一片空白,疯了一样的冲上去。

嘭!

骆航瘫在地上,有几秒失去了意识,回过神来,剧痛令他一阵阵窒息。

“噗!”

与呼吸一起喷出来的,还有腥气鲜红的血。

他们的周围立着四个打手。

前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白色西装,大肚子、油光满面,就是穆冬苦苦哀求的孙老板孙斌辉。

孙斌辉两侧,一男一女站立。

男人长相贼眉鼠目,笑吟吟的半弯着腰随时等着听孙斌辉的吩咐。

女人一身风尘气,妖娆又漂亮,像是没骨头一样微微倚在孙斌辉的椅背上。

看着鲜红的地面上,苟延残喘的三人,孙斌辉发出了讥讽的笑声。

“你们就是年龄小,什么都不懂,你们多大来着?二十还是二十一?出来做什么生意嘛,而且现在生意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那些码头上的生意,我早就抢回来了。现在我只是看你们不顺眼,父母没教育好,那我就好好教育一下你们。”

说着,孙斌辉冲着打手示意了一下。

骆航听见身后传来拖动的声音,挣扎着回头去看,柯宁被拖着双腿,半张脸蹭在肮脏的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咬着牙流下眼泪,柯宁平日里最在意打扮了,无论做多脏的活,身上永远都干干净净,现在却像块抹布一样。

骆航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哪怕是把柯宁护下来。

可背上的剧痛,让他整个身子都不听使唤,一动便是抽搐。

柯宁被倒立着吊了起来,口中的血拉丝着流淌向地面。

可柯宁还有呼吸,他的眼睛还在动!

孙斌辉嘿嘿笑道:“骆航,平日里就你最来劲,之前我只不过是往柯宁脸上泼了点水,就被你像是疯狗一样打出公司,吞了生意,现在……你还吞吗?”

骆航咬着牙摇头,双目含泪,口齿不清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别……”

嘭的一声,骆航瞪大眼睛回头看,只见拿着棍子的打手和摇晃着吐血的柯宁。

“呜……宁……柯宁……”

柯宁被到吊着晃来晃去,血呛进了喉咙里,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像是倒吊着的死鸡,眼神已经逐渐涣散。

孙斌辉:“骆航,你不是最护着这两个小兄弟么,今天我就让你长个记性,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下辈子别再犯这种错了。”

骆航知道今天大概是活不成了,他死死的抠着地面挣扎,恨不得死之前咬掉孙斌辉一口肉下来!

这时,一个打手拎着装满水的铁桶走到另一边。

骆航心慌的厉害,因为穆冬在那边!他们要对穆冬做什么!

挣扎着转头去看,穆冬被那一棍子敲得人事不省,身体不停的**抽搐着。

拎着水桶的打手把水桶往穆冬面前一放,拽着穆冬的碎发便把人拎了起来。

“不、不要……”骆航听见自己牙齿被咬断的声音,胸口堵得发闷,随着呼吸,口鼻中溢出鲜血。

下一秒,打手拽着穆冬的脑袋按进了水里。

“噗、噗!”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穆冬无力的挣扎着,没两秒,穆冬被拽了起来。

骆航扣在地面的指甲因为用力而断裂,流淌出血液。

穆冬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眼珠子缓慢的转动着,不停咳嗽着呛出血水,目光逐渐的……定在了骆航身上。

双唇翕动,仔细看口型,是在说……

“别、别求、别求、他……”

哪怕是现在,骆航再想起这一幕,依旧恨意未消。

可当初,打手轻飘飘的把手往下一按,穆冬便再次被按进了水桶里,在水花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