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中藏毒妄论输赢,客要强留惊煞红颜

刚被狐爷叼到青丘楼里时,蓝郎尚还晕头转脑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何事。等到在二楼上站定了,初云又狠给了他一巴掌才清醒过来:“这,这是出了什么事?”只看见大堂就已经是遍地狼藉,两个男人面对面似是要打斗。他不过是在秦宫安分呆了一晚上,青丘就要拆了楼啊。

“现在哪来得及告诉你。”染染姑娘想起她这位小徒弟想的也晚了点儿,可是之前谁又能想的起来呢。初云斜了蓝郎一眼,似笑非笑:“你只要仔细盯着这两个人,就已经足够。”

多少明白了初云的用意,蓝郎安静下来,对于眼前怪异的情形不再多问一句,只是全神贯注的观看大堂上两人比斗。不禁摇头暗道,一方置生死于度外,一方居然还有形有度,若是那狼也似的男人不赢才叫没天理,结局已可预料。果然看到后面那贵族子弟已经全然没有招架的能力,全余逃跑。身边不认识的那个男人就发了急,不管不顾的往下冲。

也不知道自己师父是怎么想的,保谁?才想着,惊觉那贵族子弟身体摇摇欲坠,明显有问题。再听两道风声,果然是自己师父与……一条狗?冲了下去。

青丘里面哪来的狗?好快的速度,竟然比染染都要先快落地站稳,更奇的是,不吠不扑,就只坐在贵族子弟面前竟然就吓得那狼一般的男人立时原地站住不动。

惊见土黄狗护住安陵梓默,古阳除了惊吓更多的是愤怒:“你青丘竟然还插手!”之前明明已经说好的两不相干,“中原人果然狡诈从不守信!”

我管你咧!又不是我想救得。染染只一鞭子甩出,灵蛇似的卷住古阳手腕,甩飞弯刀的同时还连带着卷下层皮肉。鲜血淋淋也抵不过她琥珀眼中冰霜,再挥鞭,转瞬便将古阳团团层层绕上。看的蓝郎心中发寒——他当初也被捆的这么结实过。

古阳的那些手下才从惊变中缓过神,顿时急了眼就要闯进来救主。忽又听笛声短促,竟然噼里啪啦的掉了阵蛇雨,将大堂地面铺的这叫个严实。

“都别进来!”被陷到这步境地,古阳依旧能笑意猖狂:“听我命令,撤!”盯死了染染双眼,一字一顿的毒若诅咒,“我必让青丘,灭亡!”

你还是先确定你不会灭亡再说吧。若不是染染从不喜欢对不相干的人多说半句话,方才心中所想早就照着古阳的脸啐过去。反正她所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其余的只剩下初云来扫尾。

初云姑娘可高兴的很,面上丝毫没有以多欺少、翻脸违约的羞愧感:“萧国太子殿下~”还是妖妖娆娆的扭腰,扭出万分得意,娇媚嗓音甜的淌出蜜,“殿下如果觉得委屈,我们姑娘可就实在无话好说了。”手指点点那地上燃烧的几近灰烬的香灰,“殿下只当做将毒放在香内点燃,我们姑娘便无人得知了可是也不是?”绕圈给古阳看,“看我们姑娘直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殿下就该知晓,楼中早有人识破了殿下这等不入流的招数。亏得你涎的好大脸。”

骂的这么兴高采烈,还不是因为你是狐妖所以才不中人类的香毒。染染撇嘴,不理会古阳还有多么不服气

,问初云接下来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吗?狐妖看看青丘这次可被毁的损失不小,几乎都赶上拆楼。便越发讨厌起罪魁祸首:“长平王,这事情源自于您的,您就……”挥挥手将楼上楼下全指点了个全面,初云的意思很明显,“看着办吧。”

“可有医师没有?”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淳于夜现在只担心安陵梓默身上的伤势,“还有香毒,如何解法?”

嘿呀,这人要不要仗着霜林雪说话就好拽。原本对这个淳于夜印象就不好,初云姑娘张口想要讽刺,到底还是因为他与霜林雪的关系就摆在明面上,憋屈的认了怂:“医师正在配制解药,去外面找个呗。阊城这么大,还怕没有个会包扎伤口的郎中啊。”

看来最为担心的香毒其实也并未有大碍。淳于夜才松了口气,就听见自家主子含冰带嘲的讽刺:“初云姑娘不是还向整座青丘保证绝不会让本王伤到一根头发吗。”当初的大话说的多满。

“啧啧啧。”摇着手指持反对意见,初云前面敢说,自然是后面还有话,“长平王爷,请你不要偷换概念,更不要忘性那么大。咱们之前说好的可是,我青丘不让您被那些西域女子的弯刀伤到分毫。至于说西域香毒还是毒香什么的,王爷您可从来没要求过,我初云也从来没保证过,记住了哦~”

这!果然狡诈女子!

自言语上占不得便宜,安陵梓默只能先坐在椅子上向淳于夜发号施令,先将护卫皇城的九门提督叫过来问罪,看押古阳,再回府另行商议。这里可不是说机密事件的地方。

“咳咳。”本是最喜置身事外看热闹的初云非但没走,还坚持站了这么久的守着安陵梓默逐条下令。她可不是这么不视颜色的人,自有事情要坚持:“王爷您身上的毒可还没解呢。再说……”眼睛瞪死了淳于夜。大家都是明白人,这话就不用往下说了吧。

果然见到淳于夜的神情再度不自在起来,安陵梓默便想到了那个令他慌乱失态的姑娘。看来青丘姑娘们都盼着淳于夜留下来和霜林雪独处叙旧,自己也不能那么不识风情,痛快改了口:“既然要等着青丘的医师将解药制出来,本王此刻本就行动不便,今晚只能继续留下来搅扰姑娘。”想了想,古阳既然能潜伏进皇城,这里面有多少事情肯定说不清楚,竟是把他放在哪里都不安心,便吩咐淳于夜,“派兵士就地看守古阳,只一夜,明日便可押到金殿之上,定要看守严密。”

毕竟方才还逃走了那么多同伙,淳于夜自是明白其中利害。正事为先,他赶忙先去亲自吩咐布置。

只要把人留下来就算达到了目的。初云对着染染调皮坏笑,已是许久没有过的这般开心,更是爽快的拍拍安陵梓默肩膀:“我那间房给你睡。”反正自己还有后院,另外,果断加了条附加条件,“不许淳于夜照顾你!”

开玩笑,若是淳于夜整晚都围着安陵梓默团团绕。那么,她那么费劲儿的把他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总要找个人照顾本王吧。”本来军旅中安陵梓默早就习惯自己照料自己,可是现在一手一脚两道伤口,着实麻烦。

本是没个主意,忽听见蓝郎毛遂自荐:“我来。”几乎令人怀疑听错了耳朵。

没有搞错吧,居然是蓝郎?他要照顾长平王安陵梓默?为什么?初云与染染对视,心中惴惴不安,总是感觉很不好。

这两个人尚还拿不定主意,旁人又找上来寻麻烦:“方才姑娘说,那香中是含毒的是吗?”如此灵便的耳朵,却又笑得好副轻松样,不是君澈还能是谁。

安陵梓默凄惨的模样还未能来得及搬进屋掩人耳目,初云苦了脸,勉强应答:“是的。”都能知道接下来君澈会要求什么。

“哦,那我也不走了。等着清茶姑娘将解药制出来。”要求提出的合情合理,再无法拒绝。

此时三楼上的客人也都来下瞧瞧遍地狼藉的惨状,但觉方才种种竟似恍如隔世的不真切。又听见君澈如此说,顿时最是关注自己小命的贵族富商们纷纷要求住下,只等着清茶将解药制好,恨不得马上就能吃到嘴里。

虽然善于平事但是最讨厌管理的初云立时招架不住,匆忙应了客人都住下来的要求,将这大摊子破事扔给星子老鸨。她自带了染染回后院好生调理休息,顺便,恐今晚多事,亦不能眠。

君澈见星子老鸨那里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只能放弃去跟她要间房的想法。虽说,他本来就没指望。远远退开,当先找到叶非羽。见刚刚无事,风凌姑娘就又缠上来要求叶非羽放过青丘。而叶非羽也似忘记了方才才说过不敢再与风凌顶嘴欺压的话语,你斗我顶的吵架都能吵得异常热闹。君澈便笑起来,对这两个孩子可真是无奈。

“停了,停了。”走过去将两个人拉开,一言决断,“多晚了,嫌西域香毒闻得少是不是,还这么有精神。”认真说来,初云从初始便下令开窗通风,恐怕除了亲自应战的安陵梓默,这楼中旁人还真没几人中了那香毒,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玩。

君澈发话,叶非羽肯定不会再应答自己。自觉无计可施的风凌无奈跺跺脚,指着叶非羽放最后的狠话:“反正你叶非羽欠着我的,今晚暂且饶了你。”转身欲走。却又被君澈急忙叫住,只听他道:“我同非羽二人想住下来,等明日清茶姑娘的解药就制出来了,好过回去提心吊胆。”

转回身,风凌不明白这与自己有何关系:“那就住吧。”

“只能暂且借住姑娘房间一晚。”早就盘算好的君澈要笑得还能再奸诈些吗。

又住我房间?风凌姑娘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这次我可不管服侍照顾他!”上次就把自己害惨了。

答应下来了?好爽快!原本以为自己还需大费口舌的君澈当真是意外之喜,自然回应:“当然不敢劳费姑娘辛劳。非羽有我照顾就可以。”

呃……风凌抬手指指:“你们……”不会吧,“你们住一间房?”

“嗯?”君澈挥开折扇,只将唇角笑容遮三分,半张玉面晕红水染,不知羞却了谁家芙蓉面,“本就如此。”斜身便靠上了叶非羽肩膀。换来叶非羽自然而然圈住他腰,两人相依相偎,再无任何画面美过此刻。

轰隆!天上打的好大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