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上学(1/3)

等我再度苏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我们寄宿的陈河镇的农户家中。

四叔、赖头侯和他的手下都在。听他们说,出山的时候,因为我一直昏睡着,没有办法从原路折返,而是走眉县远门口那条路下了山。因为衣服褴褛,且怀揣宝物,走小路迂回,绕了半天才回到陈河镇。

还好,我只是由于脱力晕厥了过去,并无大碍。

四叔跟我说,我们下地的那里本来是一座小山丘,由于底部墓室整体塌陷,整个山丘都填了进去。再加上后来的几次震动,那里现在只余一道不长的山缝,极陡极深,怕是后世再没有人可以发现下面的情况了。镇上的人们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只当是小型的地震,并没有放在心上。

四叔他们在镇子上买了几件衣服,我们身上穿的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赖头侯找镇上所谓的神医去看了看手。那人只是摇摇手,意思是没法治好,只是对伤口做了清洗敷药,防止感染。

从进山到出山,我们在墓室里整整呆了三天时间。经此一劫,四叔和赖头侯增进了感情。四叔也不再吝啬人民币,除重赏了两位车把式外,还真让农家去高价收了熊掌来炖了吃。几天下来,几个人吃饱就睡,睡起再吃,一个个满脸红光,算是补回了在墓室丢了的元气。

选了一天的傍晚时分,我们回了西安。临别时,四叔把最后的一沓人民币交在赖头侯的手中,算是对他折了几名手下的补偿。赖头侯甚为感动,留下了自己的住址,说有事尽可以找他帮忙。互道珍重后,各自乘了一辆马车回了家。

虽然我们这次下地,身上伤了不和地方,但还好都护住了英俊的那张脸,换了衣服后,根本看不出一点伤的痕迹。爷爷和父母见我们平安归来,而且两人脸上泛着红光,精神头挺足,并没有说别的,只说以后再要出城不能再呆那么多天才回家。

经过这一次下地,我感觉爷爷给

我的那些书很是有用,关键时刻往往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于是我开始潜心苦读,一遇到那些晦涩难懂的地方就问爷爷。爷爷决是不厌其烦地给我解释。不仅解释得很清楚,往往还要带出一些他老人家亲身经历的旧事或者有趣的传闻,这让我很感兴趣,也使得我渐渐对整个家族的过去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一天,爷爷给我讲完一段僵尸脱袍的故事,突然问我:“这一次出去,弄到了什么好玩意儿?也拿出来让爷爷看看。”

我一听,心里一惊,瞪圆了眼珠盯着他爷爷看了半天。从爷爷那眯得很细的眼睛里,我似乎看到了一种直达我内心的东西。还不及心下细细思量如何应对,嘴上已经露了怯:“没,没有什么。就得了一把小匕首。”

我取出藏了的那把匕首,交给爷爷。

爷爷细细打量半晌,又取了外面的那层皮套,那匕首一出皮套,就有一道寒光划过。爷爷不禁叹道:“不错,好物件!是个稀罕东西。”

“爷爷,我的那把乌灵刀呢?”我想起那把心爱的乌灵刀,连忙问爷爷。

“放心,爷爷收着呢。这把匕首爷爷也先帮你收着。”边说,爷爷竟把匕首揣在口袋里。

我有些不情不怨,不过又不能抢回来,只好做罢。不过,后来四叔身上的几件东西也全交给了爷爷,因为根本出不了手。

因为解放后,所有的古玩店都关闭了,成立了国营的文物公司。古玩行业都个受国家控制。这市场不放开,古玩的价儿就上不去。如果拿着明器去文物公司,人家一定会问清楚这物件的来龙去脉。一旦说不上来,行家又看出这是件明器,怕是马上就会当你是盗墓贼或者小偷,直接扭送公安局。

本来还是有一些外国的传教士会出高价来收购一些物件,但后来因为各地出现的特务事件牵连到传教士,所以国家开始遣返各国传教士。这样一来,最后这么一点路子也被堵死

了。

古玩市场死掉,没有了出货的路子。逮住挖坟盗墓的,当时基本上就得给枪毙了。所以,我们整个家族算是断了来钱的路子。那些藏起来的金银,又不能时常拿去兑换,怕被人盯上。因此,那几年基本是靠父母和四叔上班赚钱来养活一家人。

时局平稳下来之后,白叔还来过两次,主要是和四叔谈事。我想,应该是和各个堂口有关的一些事情。

那时各个堂口因为时局的变化,都象爷爷这样蛰伏起来,散到临近的几个省的城市或者乡镇里。本来以为过上一段时间,老大照样会扯起大旗,四方豪杰也会汇聚一堂,共谋倒斗大业。后来这一段时间变成一两年,两三年,五六年……却始终不见大的动静。相反,个别弟兄被他人举报,都吃了枪子。尤其是一直以来和那些个洋教士有染的没有一个落了好的,大多都被当地政府就地正法了。

过了几年,四叔已经不再念叨他的老大的身份,也不把各堂口的事情挂在嘴上。那时,我还真不敢确定,那些个堂口还存不存在。

四叔也开始安心地上班,不久还认识了工厂的一个漂亮妹子,成了家,生了孩子。

而我这个老大的老大,终于被父母看不惯在家闲着,被送去学校读书。

我的脑子还算灵光。虽然高中只有两年时间,但是五年小学,两年初中,两年高中的知识都是来自这段时间。

我的记忆力极好,很多书上的知识只要看过一遍便能熟记,所以学习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至少比下地倒斗要轻松得多。

在学校里,我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图书室。可是,中学图书室里的书却少的可怜。直到第二年上了大学,那里偌大的图书楼才满足了我涉猎的欲望。

西安交通大学,这是一所当年刚刚从上海迁过的大学。我报考了这所学样的机械专业,那时我对手表、收音机这些机械玩意儿特别地着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