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他們故意傷人一案終于再次開審,這一次縣令老爺選的時間很正常,是上午時分。

莫二到場,也帶來了突破性的進展。

“縣令大人,這一位就是當日到我們飛葉樓的那位客人?”

莫二將身后一名有些怯弱的男子推上前,讓大家看清楚他的樣子。

莫羽他們跪在那里也激動起來。

“就是他,就是他!”

“啪!”驚堂木一拍,縣令厲聲道,“大堂之上不得喧嘩!”縣令看了那個證人,眼里閃過莫名的光芒。

“你,走上前來,讓本官看清楚些。”

男子慢慢走近,似乎對這樣的場合有點害怕,頭也不敢抬。

“你是何人?是去過飛葉樓那里買兇傷害甄公子嗎?”

縣令問案的聲音稍大了點,男子已經猶如驚弓之鳥,嚇得癱軟在地。

“大人,我叫劉中,我是一時氣不過,糊涂了。”男子在地上痛哭流涕,“我不該想出這樣的主意,就算那個姓甄的再怎么對不起我,我也不能這么做呀!”

“你真的是那個去飛葉樓買兇的?”旁邊的師爺又問了一次。

“大人。”莫二插進話來:“那個甄公子不是畫了一副畫像么,拿來比對就是。”

師爺讓人將畫像拿來,仔細對了對,幾乎和畫像有九成像,錯不了。

這人的身份被確定了,縣令接著問案。

“那你是承認你在飛葉樓買兇傷人了?”

“我是去了飛葉樓。”

“你讓飛葉樓替你報仇?”

“我,我沒敢……我只是讓飛葉樓幫我把人捉住,綁起來丟荒郊里過上一夜,嚇嚇他而已,哪知……”就鬧的這么大,還把幾個行動的人給鬧進了大牢,更牽扯出了飛葉樓。

“你和那位甄公子有何冤仇,為何想起這樣的方法嚇人?你不知道把人綁起來丟到荒郊里也有可能讓人喪命嗎?”

“我,我。”男子吞吞吐吐,似乎有難言之隱。縣令老爺不耐煩的一拍,他嚇得什么都說了,“我,那個姓甄的,我們……是……”

最后,聲音小的跟蒼蠅一樣。

“到底如何?說清楚點!”

“我,我曾經和那個姓甄的是情人關系。”

讓一個讀書人在公堂上承認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他窘迫到了極點。

看來,又是一始亂終棄的故事。

有了證人證明,案子審起來順利了很多,莫羽他們連故意傷人恐怕都算不上,劫財?他們把那位甄公子弄出來的地兒,可是那一座青樓頭牌的,桌子上還放著一些珠寶銀票,若說他們劫財,那未免太不專業,眼神忒差,不要珠寶要膿包。劫色?頭牌的色夠了吧,這個甄公子肥頭大耳的,有啥色可言?傷人,那就更談不上了,那個甄公子除了被迷暈了,毫發未傷,而且有證人的證言,有飛葉樓里的記錄,確實只是準備把人抬到那個偏僻的地方丟那嚇嚇。

說不得,莫羽幾個還能落一個路見不平的好名聲。

只是那個甄公子上堂時,看見那個劉中,倒是一臉驚異,似乎被嚇到了。

最后,眾多目光中,冷著臉的縣令判了莫羽幾個勞役三個月,以示懲戒,那個劉中則是被狠狠批評了一頓,也罰了勞役六個月。那個甄公子也算一受害者,但是因為本案案情事出有因,他算是起了關鍵性的作用,所以只是對他告誡了一番就放過了。

都沒啥大罪名,算是皆大歡喜。

莫三當家的鴿子園里,和莫二說著話的他,對于這個結果也是滿意的。

“只是,從結黨營私,密謀不軌到連故意傷人都算不上的小罪,那個縣令估計得氣暈吧。”

“我們本來就是小打小鬧,安分守己,是他想多了。”莫二的言下之意,就是那個縣令生氣也是咎由自取。

“看到那個證人還能不當場變臉,他也算能耐了。”

莫三當家又接著尋思。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

“總有目的,不然誰故意這么做。”

“我寧愿他只是要錢。”莫三感嘆了一聲,“可他偏偏不是要錢。”

兩人正說著,莫寧來了。

“二當家,三當家。”他打過招呼,就開始匯報:“已經辦妥了。”

莫三用扇子掩住嘴角的壞笑:“這下縣令老爺得氣死了。”

“敢給我們飛葉樓挖坑,就該準備有這樣的覺悟。”莫寧也贊同看笑話。

“證人在他們手里沒有了,那就不關我們飛葉樓的事兒了。”

“派人多盯著莫羽他們那一邊,別讓人狗急跳墻了。”莫二對莫寧囑咐道。

“是。”

“也給縣令老爺去幫幫忙,那個劉中文質彬彬的,可別讓一個勞役給做死了,人家說不定是考狀元的料呀。”

莫二瞥了幸災樂禍的莫三一眼,沒有說話。

莫寧想,這三當家也挺缺德的,明明知道那個劉中已經在衙役的看守下失蹤了,還說這么冠冕堂皇的話。他讓人去追劉中的情況,這不是在縣令的傷口上撒鹽么,人都沒了,縣令拿什么出來?

“李代桃僵,假作真時真亦假……二哥,這招,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