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仪式感

这黑奴就在刚才还被我救了一命,结果现在反过来却想着要杀我,这就是所谓的善恶和人性吗?这算是什么鬼道理,为什么一定要我理解呢?

对我来说无非是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看着一个人受到那种酷刑的折磨,所以才会出手制止的。选择这样做对我来说本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即便让我再重新选择一次,我恐怕还是会制止。

但就像这铁面人所说的那样,我的好心并没有换来什么回报,反倒是现在还要遭到恩将仇报,这种滋味确实不太好受。不过我倒并不怨恨这个黑奴,因为把他逼到这种境地的人分明就是这个铁面人。

相比这个黑奴来说,铁面人要更加可怕。这是一个完全视生命如草芥的狠人,他就像是准备欣赏一场表演一样看着我和黑奴即将上演的生死相争。

我当然很不情愿面对这一切,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要遭遇这样的局面。现在这铁面人摆明了在挑唆黑奴,逼他不得不杀我。我在怀疑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我为什么非要跟他一决生死,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对此发出了严重的抗议,我今天既不想要跟黑奴动手,更不想要杀人。

铁面人却根本无视我的抗议,他用了一种非常低沉而冷漠的语调说道:“这可由不得你,现在并不是我要能够说了算的。黑奴他失去自由已经8年了,你知道自由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现在他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可以争取自由的机会,你觉得他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吗?所以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打赢他吧,要不然今天死在这里的人可就是你了。”

我对铁面人这种态度非常愤怒,便说道:“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你以为这是可以任你娱乐消遣的吗?”

“你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我劝你最好马上打消侥幸的念头。今天你不想出手都不行。”铁面人似乎还有些兴奋,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有些变态,或者他等待着看我的笑话。

“还有,我要劝你一句。这黑奴以前可以来自于地门第一的九阴山,可以说他是似人似鬼,又非人非鬼,九阴山的手段可多着呢,你要是疏忽大意或者心慈手软,他都会把你杀掉的,而且死法极其痛苦,你应该是不会喜欢。”

说完铁面人便看向了黑奴,说了一声:“黑奴,动手吧。要想重获自由,你可别让我失望。”

这黑奴早就已经对我虎视眈眈,我知道这个家伙身上萦绕着一团黑气,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而且他之前被困在这里8年之久,这期间肯定是痛苦不堪,现在岂不是要把我当成是发泄的对象。

我今天不想动手的还有一个理由,则是因为昨天在水里冻伤后,两条腿至今都还没有能够完全恢复,不仅算账肿痛要是一用力的话还会显得比较笨拙。

所以我要跟黑奴交手的话,心里也未必有十足的胜算。这九阴山的人我至今都还没有真正交过手,也不知道他们惯用怎样的手段。所以这明里暗里我都吃着亏,还没有动手心里就已经有些发虚了。

“在动手之前我有一个要求!”这个时候黑奴忽然开口说道。

铁面人和我都有些好奇他会要求什么,就不约而同的向他看去。我心说或许他也并不情愿动手,不想要被铁面人所摆布,所以说不定会跟我一样想要拒绝。

但是我显然想得有些幼稚了,这黑奴说道:“被你关了这么久,我也该好好做一回人才是。我要去洗一把脸,好好收拾收拾自己,毕竟要我跟自在宗的传人动手,我也不能够失了我们九阴山的面子。”

“对了,我还得吃点东西,没有填饱肚子叫我怎么能使出全力呢?”黑奴说完嘿嘿的干笑了几声,然后一双突兀的眼睛就转向了我,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

我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会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看他衣衫褴褛一脸焦黑的样子,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收拾干净的,难道他是在拖延时间吗?

可是拖延时间又有什么意义,现在铁面人一直在这里盯着我们,就算能暂时拖延一下也不见得就能有所转机,到时候他逃不出去还得反过头来对付我。

铁面人这时却出乎意料的答应了他的要求,看起来似乎很尊重黑奴的意见。这让我觉得非常意外,黑奴明明在他手里跟一个奴隶一样,应该没有资格跟他谈条件才对。

“我明白,我可以答应你这些要求。你依然还是一个有尊严的人,我得尊敬你。”铁面人淡然地说道。

黑奴微微额首就算是向铁面人表示谢过了。我的心里却越来越感到疑惑,现在自己就好像是一块案板上的肥肉一样,而且还是一块特别珍贵的肥肉。

就因为如此珍贵,所以黑奴在吃我之前还得洗把脸,整理整理衣服,顺便隆重打扮一下自己。当然在我这道主菜上桌之前,自然还得先由其他东西先来垫垫肚子。

现在眼前的一切所带给我的直观感受就是这样的,这黑奴竟然在跟我进行事关生死的交手前提出了这么荒诞的要求,原来杀我也是一件非常需要仪式感的事情,这让我实在不能够理解。

而另一件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是,黑奴不仅知道自在宗还知道我就是自在宗的传人。在他的话语中,似乎他跟自在宗还有着某种渊源,所以他才会说不能在自在宗传人的面前给九阴山丢面子。

黑奴得到铁面人的允许之后似乎心满意足,马上转身走出了这个包厢。在他暂时离开之后铁面人依然安坐于前,他对我来说一直就是个谜。

我不知道他的真实长相,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虽然他抛出了一个“奉死教”这样的组织,但我至今都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教派,哪怕这是我父亲王冲所创建的。

我忍不住问他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