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掳不走夏林,野兽也不想浪费时间对峙,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转身准备走了。

“你等一下。”夏林突然叫住他,看了看凌异洲,还是犹豫道:“能不能请你帮我们一个忙?告诉我们南锦天现在的位置。”

夏林说这话的时候,是紧握着凌异洲的手说的。

她知道凌异洲不太愿意请求这只野兽的帮助,但她并不知道原因,所以一旦这样会惹凌异洲不高兴,她握紧凌异洲的手给予及时的支持。

野兽在听了这句话之后,重新转过身来,并且也看了凌异洲一眼。

凌异洲抿着唇,他现在面临一个选择,想要对付南锦天就必须请求野兽的帮忙,如果继续骄傲下去,那么就会错过这个对付南锦天的绝佳的机会。

况且这里,除了他以外,其他的人都希望野兽能够提供帮助。

一向果断的凌异洲犹豫了。

就连闻立,都无法在这个时候知道凌异洲为什么犹豫了,这看起来是件两全其美的事情,他们不用付出什么,既能利用野兽,又能对付南锦天,看不出来有任何能让凌异洲犹豫的理由。

然而凌异洲只是盯着野兽,一时没有表态。

夏林急了,扯了扯凌异洲,“凌老师,你不是说对付南锦天有时效吗?现在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在这里犹豫,我们必须竟然做出决策才对啊。”

夏林这几年也对南锦天的为人有了相对比较深刻的认识,她明白为什么凌异洲这样的人会忍受南锦天那么久,只有一个理由,旗鼓相当,无法把南锦天铲除,但现在有了机会,她也不想看着以后凌异洲后悔。

铲除南锦天这个公敌,已经成了所有人的共识,如果现在南锦天死在他们面前,相信谁也没有过多的情感去怜悯那个变态。

凌异洲这才动了动脚步,暂时放开夏林的手,朝着野兽走过去。

体型来说,凌异洲比野兽要小不少,但是走过去之后,气场却一点也不被体型压制,凌异洲从容地站在野兽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野兽听完后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夏林。

夏林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转过头来看自己,觉得凌异洲肯定是说了什么关系她的事情。

凌异洲又对野兽说了一句话,野兽的情绪突然有些低落。

凌异洲便盯着野兽的眼睛看了几秒,然后才返回到夏林身边。

“你刚刚跟他说了什么?”夏林有些好奇,“他刚刚还转头看我,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关于我的话?”

凌异洲摇头,“以后再告诉你。”

夏林被他这态度弄得心痒痒的有些难受,但她也了解凌异洲的脾气,凌异洲现在不想说,是一定有他不能说的理由,夏林只能暂时压下心里的好奇,道:“那你以后一定要告诉我啊。”

凌异洲拍了拍她的头,这才道:“我现在同意向野兽请求帮助,毕竟对付南锦天才是当前最重要的大事。”

夏林点点头,“对的,没错。”她说完再次看向野兽,问他,“你能帮我们这个忙吗?”

野兽似乎因为刚刚凌异洲在他耳边说的话,情绪有些低落,此刻听到夏林的话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他好像不太对劲,好像瞬间变得不自信起来了。”夏林看着野兽偷偷对凌异洲道。

凌异洲轻哼了一声,点头,“应该的,他不自信很正常。”

夏林看着凌异洲的表情,越来越好奇他对野兽说了什么。

这边野兽还没有回答夏林,大有一种心情不好想要逃跑的架势。

夏林怎么可能这么随便让他跑掉,连忙道:“你要知道呢,南锦天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一旦我们制服了南锦天,很有可能能帮你拿回你的解药,你以后就能便回正常人了,你很希望变回正常人的对不对?”

夏林试探地问他,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用药物强制把她变成了一只怪物,她也会十分痛恨那个人,并且十分想要恢复到原本的正常人身体,所以她便用这个激励野兽。

在听到“变回正常人”几个字之后,野兽突然情绪化严重起来,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然后还烦躁地嘶吼了几声。

几声之后又是几声。

夏林连忙阻拦他,“你别叫,麻烦你不要叫,这样很容易引来南锦天的人。”

野兽想了想,这才尽量控制他的情绪,但显然难以控制,野兽显得很不安,很低落。

“你怎么了?你是觉得不能再变回正常人了?”跟野兽朝夕相处了一整天之后,夏林总是能很轻易地猜出他情绪表达下的真实想法。

野兽点了点头。

夏林立马露出怜悯的眼神,“那也要试试才知道。”

站在一旁的凌异洲看着他们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野兽已经沦落到了这种地步,而且没有再把夏林掳走的想法,凌异洲也只能强迫自己忍受。

野兽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他因为药物易怒易变的情绪,走到夏林面前蹲坐下来,看了夏林几秒钟,终是点了点头。

“你这是答应了帮助我们找到南锦天的方位了?”夏林看到他点头,有些兴奋。

野兽再次点头,然后转身便开始带路。

他不会说,也写不了,更没有条件通过其他方式告诉夏林,所以只有带路这么一种方式。

而且,他也想亲自去。

夏林看见野兽已经开始带路,如释重负地看了凌异洲一眼。

凌异洲握紧她的手,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她跟紧野兽的脚步。

身后的张溢和闻立等人也相继跟上。

至于其他的几只野兽,则在这个时候散去了。

黑毛野兽在前,走的比较急,但带的路却不太好,很多荆棘。

凌异洲把夏林护的比较好,他自己却被荆棘刺出了好几道血痕。

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也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后面突然有人有些忍不住了,道:“这只野兽会不会耍我们呢?专门挑这种路,我的伤口都被划开了,他自己皮厚倒没什么,也不看看我们是皮薄肉嫩的人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