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异洲的唇角微微勾起,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觉得所有的事情在一瞬间都明朗了,他现在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地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发生过的事情,他们有多少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笑什么,放开我。”夏林挣扎了一下,她现在想想,刚刚那句亲子鉴定上的Sam就是她儿子这种话,真是疯狂,无缘无故的,她的儿子怎么会跟凌异洲沾上关系呢。

“不放了。”凌异洲搂住她的腰,使她靠近自己,“木木,我不会再放开你,你不需要因为伦理受到任何束缚,因为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们在一起三年,你忘记了一些事情,后来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可以慢慢跟你说,现在你不要动,抱着我。”

凌异洲的话语就像是雨后的清风,轻轻地吹过夏林的耳畔,嗓音低沉舒服,但是给夏林带来的震撼却宛如雷击。

“你说什么?”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梦里,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正常人根本无法接受。

但是看着凌异洲的脸,她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熟悉感,再加上现在对他有了些许爱慕的感情,意识里开始偏向相信这些话了。

夏林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逻辑的人。

“我的头好痛。”想起了对凌异洲的熟悉感,再加上他刚刚说的那番话,还有那个称呼,木木,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脑子越想,越有一种要炸开的感觉,她捂着脑袋有些难受。

凌异洲看她开始出现头痛的反应,搂紧她,用电话把附近的闻立叫来,“我们先去医院。”

“不,我不去医院,你暂时不要靠近我,我想起你头越来越痛,你就是我的疼痛源,离我远一点。”夏林不住地推他。

之前在来法国找她之前,凌异洲特地问过严石,关于夏林的症状,严石的回答是:什么时候等到她头痛了,那么可能就有机会把你想起来了。

“先生。”闻立赶来,看见了夏林的不对劲,没等凌异洲的吩咐,便把车开了过来。

“我说了我不去!”夏林倔强起来也是不能说服的,她伸手甩开凌异洲的怀抱,转身“砰”地一声把凌异洲关在门外。

“木木,木木!”凌异洲拍着门。

夏林在门内捂着疼痛的脑袋,“木木是谁,我不认识。”

“你把们打开,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我和事实,但是我可以给你摆出充足的证据,让你相信,我们的关系需要得到恢复,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继续在异国他乡生活下去。”

夏林听着凌异洲的话,扁了扁嘴,生活在这里,确实有点艰难,当她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朋友的时候,心里是孤寂的,只有Sam,但是她的内心意识就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没有在亲戚朋友可能跟她自己的性格有关。

凌异洲突然抛出这么一个重磅炸弹,夏林敲着自己的脑袋,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就在刚刚那一刹那被颠覆了,全盘颠覆。

“我觉得你可能认错人了,凌先生,不要再敲门了。”夏林无奈地靠着门背,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下滑,最后坐在冰凉的地上,这才稍微冷静了那么一会儿。

“妈咪。”小宋刚好在这个时候出来房间,用小手揉了揉他的眼睛,看见夏林坐在地上,“妈咪,你在干什么?凌叔叔在敲门呢。”

他听到了门外凌异洲的声音,有些着急,“妈咪,你怎么不开门呢?”

小宋这些天对凌异洲的印象格外好,好到他现在看到凌异洲都不自觉靠近的地步。

一方面是因为黄嫂的食物和凌异洲给他的氛围,有家的感觉,另一方面,小孩子都崇拜挨过子弹的英雄。

现在这个英雄就在门口敲着他们家的门,小宋看见夏林愣着不开门,当然着急了。

“你别管,进去房间自己玩。”夏林对小宋道。

她抬头一看见小宋,便猛然想起了上次带小宋去医院,小宋被护士意外扎了手,护士“偶然”检测出来小宋血型和凌异洲血型一模一样的事情。

当时那个护士还说,他们是父子。

现在凌异洲又拿出一份亲自鉴定,告诉她,他们是父子。

似乎真的很值得相信,夏林就这么盯着自己的儿子一动不动。

“Sam你过来。”她对小宋招了招手。

小宋挠了挠头,“可是妈咪你刚刚让我回房间。”

夏林摇头,“不,你过来。”

Sam点点头,走过去,抱着夏林的脖子,发觉到她的表情不太好,“妈咪你怎么了?生气了吗?不想让凌叔叔进来我们家的话,那我们就不让他进来好了。”

“Sam,你还记得你爸爸吗?”夏林揉了揉他的头发,问道。

对于孩子父亲的印象,夏林的脑子里基本没有,这也是非常可疑的,生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有孩子父亲的印象,所以她想从孩子这里问一问,说不定Sam记得些什么。

然而小宋只是摇摇头,撇着嘴,“妈咪你不是告诉我,爸爸已经死了吗?”他的记忆里,爸爸已经死了。

夏林皱着眉,没在说话,她的头尖锐地痛了起来。

痛到快看不清楚眼前的儿子了。

“妈咪,妈咪你怎么了!”小宋看见她摇摇欲坠的样子,着急地晃了晃她。

夏林意识开始模糊了,手上还有小宋柔软发丝的触感,但是前面的影子越来越模糊了。

她在晕过去之前,最后的印象是,他们家的窗户好像被谁打破了,有人破窗而入,然后小宋在喊着什么。

然后她就没意识了。

再次醒过来,夏林身体仍然很不舒服,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不知道躺在什么地方。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凌异洲一张放大的脸。

她惊愕地往后一缩,吓了一跳。

“你醒了。”凌异洲见她醒了,终于松了口气,眼底一片青色,揉了揉眉心,“是我的错,吓到了你。”

“这是哪里?”夏林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转头发现这是个奇怪的地方,像是在一个车厢里。

“我们在飞机上。”凌异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