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要靠近你
埋了单，我上了叶芷晴的Mini车。
叶芷晴自从趟了这浑水，手腕粗了，手段也广了。
我望着她开车时的纤纤玉手，一条星月菩提绑了6圈。
别人戴手镯，戴手链。她倒迷信了。
“好看吗？三百八，云南买的。大理寺开的光。”
“你也不买条金手链。”
“我读书那会儿就不爱佩戴首饰吧，繁琐。也不爱穿裙子。戛纳红地毡是走不了了，现在干这行还很怕死呢。我就欣赏扎克伯格、乔布斯那样的男人。”
叶芷晴说咱俩去肯德基吧，约来了一个医科大的女大学生。
我问，为什么是肯德基？
她说，你傻呀！洋快餐店是当下拖洗比较频繁的地方了。
至少在学生消费里还算上档次，所以你要撩学生妹，怕花钱又怕不满意。
洋快餐店是首选来的。当然，约肯德基纯粹是麦当劳没有鸡肉卷。
我说，鸡肉卷？为什么老是有一股逆风叫我想歪呢？
叶芷晴扑哧一笑，我不打你。她旋即掐了我的胳膊，肿了一片。痛死我了。
路途中，我向叶芷晴讲了。不管黄欣有没有下场，杨医生有没有宰人。
这两人不过是案件这块大磁石，吸引来的钉子罢了。
闹出悲剧的两人，还不是案子的始作俑者。
我说，黄欣一定是在夜场里认识了一些家伙。
这些家伙手黑，胆子肥。一般人贩子，哪里敢瞄着贵族学校？
案子一出来没见动静。他们还沉着的很。
“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伙人的？”叶芷晴笑笑，脸上还冒着崇拜感。
我说，杨医生的账户里没有巨款的进账，他动手不是贪财。
纯粹是心魔在作祟罢了。黄欣的账户，在案发后已经被冻结了。
她的父母也没有巨款进账，所以这笔钱肯定是流进这个团伙里了。
这不过是简单的卜算，没什么困难的。
我没告诉她，这是在梦境中重放的灵感。
我们进了肯德基里，叶芷晴真是大家闺秀。
一条灰色的格子短裙，一对若隐若现的黑色丝袜又占据了焦点席位。
及肩的秀发，浅粉色的淡妆尽显儒雅和干练。
单纽扣的黑色小西装，包不住隆起的身姿。
美女总是相互吸引，叶芷晴这么漂亮。她手下的线人，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美邦卫衣，提着三福手袋的女大学生来了。
“我来介绍下，这是玉叶。你叫小陆也行。我习惯叫玉叶了。”
“玉叶，你好呀。”
“这是李先生，黄欣的前度。是他要向你了解点儿事的。”
叶芷晴真能扯谎。我还不知道，有这样的开场白。
我憋着笑意，叶芷晴也似笑非笑地盯着我。一口咬下了鸡肉卷。
“黄欣这样的烂货，你也要？别看她外表清纯，心里烂到家了。”
“欣欣怎么了？”我入戏了，装作很紧张，很关切的样子蒙骗陆玉叶。
陆玉叶咬着吸管，喝下了一口奶茶。“没什么，你要喜欢她，怪我用词不当。”
我说，不介意。她说：“那好吧，我来告诉你吧。”
陆玉叶在医科大读的是中医，就业的方向是调剂师。
今年已经大四了，已经迈入了实习阶段。
当时看到学校的墙壁里张贴满了招聘信息，她没多想，任意去试水。
瞄着酒吧“日结200”的“高薪”，当天她就遇上了坎儿。
简单地试训后，她哪里知道迪吧差不多是龙潭虎穴呢？
客人还清醒得很，她倒蒙头大睡了。反正是日结工人来的，谁理你？
几个老手瞄着她新来的，商量好了要拽出去。
叶芷晴是夜猫子，白天出手不干净，容易湿鞋。
酒吧是夜猫子的聚集地，这里除了交易药丸外也能交易情报。
叶芷晴一眼就看穿了陆玉叶什么都不知道，百分百是个“雏儿”。
不是说，她还守身如玉的意思。是她刚入行，简直是老手的试验田。
她在酒吧还有点名气，马上呼叫了吧台的经理摆平了几个老手。
从此呢，叶芷晴找到了个好线人，陆玉叶找到了个好老板。
“她刚入行时，跟我一样乖。跟客人出去了几次，我还懂把持。她回来问我，‘大学老师有不少是外聘来的吧？’”
“你想干嘛？”
“你去了解下呗，要是有男老师，你介绍给我呀。最好是结婚生子的。”
陆玉叶说，我装作没听懂。还以为她是恋父狂。
再说了，除了像我这等外地来读书的村姑，谁还愿意去酒吧干活呀？
一看就知道缺乏父爱。
我点点头，投了个赞许的目光给叶芷晴。跟你混，智商都上来了。
她嘴角扬起，“可不嘛？”的意思。
陆玉叶接着讲，然后我私底下同她碰了两杯酒，我才明白她是盯上了小孩。
“你这么关注小孩子干嘛？”
“你别问了，反正符合我讲的条件。你介绍给我！给你提成。”
“算了，有什么事儿还赖在我身上。”
我没搭理她。直到她旷工，就在新闻上看见她了。之后也没见她返工。
还有一名同校的小学生失踪，我猜想，一定是她联合什么人绑架了。
说不定，她自己还“湿鞋”了，恐怕还“下水”了。
我拖着腮帮子，沉思了一会儿。为了显得亲近点，我咬了一口上校鸡块。
“那你知道，先前什么人跟她联系比较密切吗？”
“她比谁都浪，当然比谁都杂了。她跟洗手间亲近，当小姐已经够折堕了的。当公交车更折堕。”
这时，叶芷晴环顾了四周。然后从包包里，悄悄地拿出了一份厚厚的“报纸”。
她朝桌子底下塞了过去，陆玉叶也警惕地看看四周。一手接过，放入了“三福”手袋。
“我交给你一个任务，玉叶。你替我把先前的监控视频给偷出来，还有保留吗？”
“有，当然有。万一警察扫场，随时要调出监控的。”
吃饱喝足，陆玉叶先走了。乘上了回校的的士。
“厉害呀。”我不禁鼓掌称快，叶芷晴比小不点成熟多了。
“这叫‘分量’。谁都用支付宝，用现金显得更实诚。”
“你给了她多少？”
我吃下最后一根薯条。
“2万。”叶芷晴很坦然，“被发现了就不止2万的代价了。她要抬价5万，我都受。”
“厉害。”我忍不住赞美叶芷晴，叶芷晴倒翘起了二郎腿。
“哈哈，厉害吗？厉害，不见你喜欢上我？”
我哪里敢喜欢叶芷晴？她涉猎的场合太多，太广了。
行事又那么利索。月入不过万的活计，她都看不上了吧？
“我哪里配得上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笑笑。
“可是，我心里一直给你留有一席之地呢。”
我的笑容僵硬了，因为叶芷晴决绝地夺过了我吃剩下一半的薯条。
她拿过跟前的番茄酱，蘸了一层上去。然后放自己嘴里。
我懵逼了，这样的玩笑不太好吧？
“逗你的，傻瓜！原来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学会主动呀！也难怪，你会喜欢钟钥那样的女汉子呢。哈哈。”
我也跟着哈哈，只不过在叶芷晴的笑容中。我竟看到了一丝苦涩。
是我多情么？
我仍然记得填报志愿时，叶芷晴还讲：“我要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