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龚丽丽啐道:“我才没兴趣欺负傻子,给傻子当女皇有什么意思?那我还不如去精神病院工作,可以指挥全院的人都叫我女皇,每天早上叫他们对我三叩九拜,三呼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好威风啊!啊啊,想想其实也挺有意思。”

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

雪地孤狼也笑了,说:“你姓陆?”

因为和陆依依长得太像,他觉得她就算不是陆依依的亲妹妹,也可能是她的堂姐妹,所以随口就这样问。

“姓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不等他说完,龚丽丽突然瞪大眼睛:“哦,你想问我是不是姓处,却不好意思说,就取个相近的音,问我是不是姓陆?”

“什么意思?”雪地孤狼被她说懵了:“什么姓处姓陆?”

“你们男人问一个女人是不是处女,就问人家是不是姓处,你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处这个字,就问我是不是姓陆,是这意思吧?”

这回换雪地孤狼楞住了,他不过随口问一声她是不是姓陆,怎么跟处女扯上关系了?这是哪跟哪啊?

龚丽丽并不羞涩地说:“这个我可以保证,本姑娘是如假包换的处女,不相信你可以检验。”

“检……检验?”雪地孤狼的眼睛也瞪大了,口吃地问:“这……这个怎么检验?”

龚丽丽回答:“检验处女说容易也容易,说麻烦也麻烦,说容易,那得看双方是不是自愿,如果双方自愿,那当然就容易。”

雪地孤狼红着脸听着她的高谈阔论,心里腹诽道:“废话,我也知道双方同意就好检验,如果一方不同意,强行检验必然麻烦多多。”

龚丽丽继续说:“如果女的不同意,那我们是不能检验的。”

“你们?”雪地孤狼不解了。

“当然是我们检验。”龚丽丽转过头上上下下地打量雪地孤狼,一脸疑惑:“你连怎么检验处女都不懂,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咳咳咳……”雪地孤狼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一口气呛进了气管里,好一阵咳嗽。

从山岛美惠子死后,他几乎没有接触过女人,唯一接触得比较多一点的就是陆依依,但是陆依依说话哪里像这个姑娘这么直接?

他从来不知道,有一种女人是比男人更能说的,这个女人说出的话,能把他这个大男人的脸都给羞红!

“不是吧?”看见雪地孤狼通红的俊脸和他不自然的咳嗽,龚丽丽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我说中了?你真的是处男?哎呀,妈也,这回我可拣着大便宜了,这年头,你这么大年纪的男人还是处男,那简直是绝世珍品啊!”

雪地孤狼啼笑皆非,自己这就成珍品了。

“不对,算不上珍品,”龚丽丽又改了口:“根本就是孤品!绝无仅有,独一无二,我敢肯定,长得这么经典的男人能保持三十年的童子身,你,绝对是地球上唯一的一个!”

雪地孤狼被龚丽丽这番大胆的言论弄得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她这是夸他吗?他怎么觉得比骂他还难听?

是啊,活了三十年,还没有上过一个女人,这摆明了是说他没有用啊!

果然,龚丽丽的语气很快就变了:“不对,长得这么经典、帅得这么天理不容的男人,怎么会活三十年还是童子鸡?你是不是性无能?”

雪地孤狼哭笑不得,他不过是死里逃生而已,怎么就像撞上了另一个星球的女人一样,她身上就没有一点含蓄和矜持的美德!

龚丽丽还不放过他,说:“我看看。”

她一把掀开棉被,伸手就拉雪地孤狼的内内。

雪地孤狼吓一大跳,一掌推开她,大吼:“你干什么?”

龚丽丽被他推得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眨眨眼睛说:“我看看你是不是性无能啊,昨天帮你换裤子的时候没有注意你那个东东正不正常。”

“你……你还帮我换裤子?”

雪地孤狼不相信地掀开棉被看看,内内果然已经换了,不是他原来的豹纹短裤,而是一条大红短裤。

他最讨厌的就是大红短裤,搞得跟新娘的盖头似的。

“你的内内湿了,我不帮你换谁帮你换?你看看这里还有别人吗?”

雪地孤狼抬头四处望望,发现这好象是一处农家小院,窗外挂着秋后收获的金灿灿的苞谷。

“这是哪里?”他疑惑地问。

“这是我奶奶家。”

“你奶奶?”雪地孤狼问:“那你又是谁?”

“你终于想起问问救命恩人是谁了?”龚丽丽笑起来:“我还以为我救了一头白眼狼呢。”

雪地孤狼又问:“那你到底是谁?”

“我吗?”龚丽丽站起来,抄着双手在屋里来回走,说:“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龚,名丽丽。”

她停下来,凑到他面前问:“怎么样?是不是要打算以身相许?”

雪地孤狼说:“我都性无能了,你还要?”

“你真的性无能?”

“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的就是真的?得你承认了才是真的啊。”龚丽丽笑得一脸灿烂:“再说,你就算真的性无能了,只要你对本姑娘以身相许,本姑娘照样能让你恢复性功能!”

雪地孤狼很无语,他从没有和女人讨论过关于性的话题,可今天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说这种话题居然说了这么久。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龚丽丽继续穷打猛追:“是默认还是答应了?”

雪地孤狼忍不住了:“姑娘,你和一个陌生男人讨论这种话题,不觉得难为情吗?”

“难为情?为什么要难为情?”龚丽丽不以为然地说:“帮助每一个病人恢复健康,是我们白衣天使的神圣职责!”

“白衣天使?你是医生?”

“错,我可当不了医生。”龚丽丽认真地说:“我只是给医生打下手,也就是护士。”

“哦。”雪地孤狼恍然大悟,难怪她动他的身体没有一点羞耻之心,一个容易害羞的人,一定做不了护士。

不过随后他就想,她一定经常动男人的身体,再想着她那双手在别的男人身上动过,却又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顿时很不舒服。

龚丽丽看着他的脸色变化,不高兴地说:“怎么?见我是个护士,就瞧不起我了是不是?”

“没有。”

“敢说没有,那你阴着个脸做什么?”龚丽丽伸手推了他一掌,雪地孤狼倒在了**。

龚丽丽双手叉腰振振有辞地说:“告诉你,幸好本姑娘是护士,懂得救生,懂得人工呼吸,你才能拣回一条小命,否则,你现在已经到阴曹地府见阎罗王去了,没准这会儿

正被牛头马面押着下油锅呢!”

“做人工呼吸?”雪地孤狼的眼睛又瞪大了:“你……你是说你给我做……做……做人工……”

奇怪,这个一向冷静冷酷的男人,今天动不动就结巴。

“不给你做给谁做?你没一点气了,我拼命压你的胸腔,又拼命帮你换气,前前后后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把你弄醒。”

雪地孤狼呆呆地看着龚丽丽的嘴唇,心里想像龚丽丽为他做人工呼吸的样子,她伏在他的身上,和他嘴对嘴……

雪地孤狼的心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有感动,还有什么,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他只是觉得,一个年轻姑娘为了救他,不惜奉献出了她的嘴唇,那他该怎么报答她呢?

他还觉得,这个算不算是接吻?如果算的话,这可是他的初吻啊!

噗,他的心里有点想笑,活了快三十年,才失去初吻,这是不是太喜剧了?

好吧,雪地孤狼毕竟不是普通人,这么多年他一直生活在仇恨里,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复仇,什么生儿育女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十七岁那场青涩的初恋,那个如白莲花一样从楼顶上跳下香消玉殒的女孩,将他彻底隔离在了所有女人之外!

他和美惠子的相恋青涩得像小孩子玩家家酒,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谈生活,谈未来,谈理想,唯独不谈爱情。

那时候太小,爱情距离他们还有一点早,他们只知道喜欢跟对方同行,喜欢跟对方聊天,喜欢和对方讨论学习中遇到的难题。

他们最亲密的动作,就是在没有人的时候,偷偷牵一牵手,那做贼一样的小动作,让他们的心里装满了幸福和甜蜜!

那段时间是他这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他不止一次在心里想,要努力学习,和美惠子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一起从大学毕业,然后他就向她求婚,跟她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和她相守一生!

当美惠子的生命在那座大楼下静止的那一刻,他的爱情也在十七岁的那一年中止!

他还没有来得及亲吻一下那个女孩,没有来得及拥抱一下她娇小的身躯,她的魂魄就去了天国!

雪地孤狼的爱情为她留着,身体为她留着,连嘴唇都为她留着!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保留了三十年的初吻,会在他没有知觉的时候失去,被一个陌生女孩以人工呼吸的方式给侵占了!

虽然龚丽丽未经他的允许就夺走了他的初吻,但好歹救了他的性命,而且她也牺牲了她的嘴唇,他自然不能跟她计较,还得报答她才对。

只是这怎么报答有点伤脑筋,听龚丽丽的语气,似乎对他很中意,几次都说要他以身相许,难道他真的要以身相许?

噗,他又想笑了。

活了这么多年,雪地孤狼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

现在在这个陌生姑娘的面前,他不是天狼社副社长雪地孤狼,不是人见人怕的黑道杀手,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可以被这个小姑娘随意调侃和捉弄的普通人。

这里没有人叫他主人,没有人叫他雪地孤狼,这感觉与以前有很大的不同,挺好。

在这农家小院里,他不用担心有人来追杀他,不用担心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大名鼎鼎的天狼社副社长雪地孤狼会躲在这个农家小院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