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朽城的行宫内,刚刚从龙临返抵的叶少阳,正面色阴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面无表情的女子,一旁哭哭啼啼的烟玉声嘶力竭的吼道“你还我孩儿,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叶少阳冷着脸问向卫静萱“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卫静萱淡淡开口“不想”

烟玉哭跪在言槿瑜脚下,痛哭流涕道“城主,您要为烟玉做主啊,这个女人好狠毒,她故意将烟玉推到,为的就是要让烟玉没了孩子,从而保住她夫人的位置,城主你要给烟玉和孩子做主啊”

叶少阳揉了揉眉心道“卫静萱,你为什么要推烟玉”

“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撞向桌子的”

“你胡说,就是你,你这个贱人,你见不得我有孩子,你怕我有了孩子会威胁你的地位,所以你才故意要害我”

面对张牙舞爪的烟玉,卫静萱不禁摇头“你错了,什么夫人之位,我根本就不在乎,甚至不屑,只要他同意,给你便是了”

闻此,叶少阳陡的挑高眉,她就这么不屑他给她的身份?这夫人之位她就这么不放在眼里?亦或是她根本就不在乎给她夫人身份的人?

叶少阳看着樱红道“你来说,本座不在这段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樱红行了个礼道“城主刚刚离开易朽城,烟玉主子就去了夫人的别苑,夫人身体不适请烟玉主子离开,可不料烟玉主子实在太过蛮横,强行进了夫人的房间,夫人见此无奈的只得不再理会,可谁知烟玉主子竟过分的要求夫人将夫人头上的珠花所曾,夫人不肯,因为那珠花是夫人母亲的遗物,烟玉主子仗着自己怀有身孕仗势欺人竟自顾自的上前去抢,夫人护花心切,与之撕扯起来,可不料,烟玉主子竟撞到了桌子上,然后她就说肚子痛,没一会,一直为烟玉主子安胎的崔大夫就说烟玉主子小产了,可是奴婢亲眼见到是烟玉主子自己撞向桌子的,真的不干夫人的事,樱红对天发誓,若有半点虚假,必遭五雷轰顶”

烟玉立着眼睛,气急败坏的走上前给了烟玉一巴掌“贱人,敢污蔑我”

“放肆”叶少阳厉喝一声。

见叶少阳语气不佳,烟玉也不敢再过放肆,只得重新回到叶少阳身边,柔弱的倒在他身旁“城主,你要为我们的孩儿做主啊”

烟玉的安胎大夫崔大夫也走上前说道“烟玉主子的确是被硬物所撞至流产的,想必,当时一定受了一定的推力”

叶少阳并没理会一旁让他觉得呱噪的女人和那个令他生厌的崔大夫,他只是一直盯着面若死灰,平淡如水的那个女人,他在等,等她向他求饶,可是,等了好半晌,卫静萱竟然一语未出,叶少阳大怒“你沉默是什么意思?默认了?”

卫静萱依旧沉默,如果她不承认,他会信吗,他一定会以为自己在狡辩吧,与其这样,还不如少费唇舌,如果暴风雨始终要来,那就来吧,待一切残暴结束后,就是自己解脱的时候了,孩子,对不起,娘亲不是个合格的娘亲,娘亲太累了,自从你的外公离世后,娘亲便觉得了无生意了,与其带着你这样的苟活,不如我们到那边与外公团聚吧,在那边一定会很幸福的,因为那边不再有伤害……

“哼,你敢藐视本座,来人,上刑凳”

“使不得啊,夫人她……”樱红刚要说出卫静萱怀有身孕的事,可当她看到卫静萱决绝的神色时,不禁闭上了嘴,既然是夫人的决定,那她只能尊重她的选择了,一切都是孽缘啊,樱红无声叹息道。

“夫人什么?”言槿瑜挑眉问道。

樱红摇头“夫人身体孱弱,经不起责罚,还望城主三思”

言槿瑜皱着眉问向卫静萱“你若向我求饶,本座兴许会考虑饶过你”

卫静萱抬起头露出浅显的笑容静静的看着叶少阳“自从被皇上逼迫嫁给你那天起,我便知道自己不会有好的结果,你行刑吧,既然一切皆是孽缘,那就让它结束吧”

看着卫静萱一副与世无争的淡若笑容,叶少阳竟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心慌,至于是因为什么,却一直也抓不到头绪,心里只是隐隐的,觉得无比难受。

“再问你一次,你求不求饶”

卫静萱别过脸去,不再看这个让她迷茫过,恨过,亦爱过的男人……

“哼,朽木不可雕也,如此顽固,看来是本座太宠你了,来人,用刑”

三五个彪形大汉架上一个长木板等,当他们要去拉卫静萱时,卫静萱从容的站起身一摆手,做了一个不必的动作“我自己去”

卫静萱平静的躺在木凳上,没人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一旁等着看热闹的一众侍妾,均得意的笑着,坐在叶少阳身边的烟玉也挑高了下巴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卫静萱。

一板,两板,三板……大汉手中的板子无情的落下,板板力度猛烈,卫静萱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喊出一声,不是她不痛,是她不敢喊痛,她想要为自己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她知道,他在等着她狼狈的求救声,甚至是痛苦的嘶吼声,只有那样,他才会觉得开心,因为,她痛了,才会让叶少阳觉得那是言槿瑜再痛,可是,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言槿瑜不会在为她痛了,她早就不是他心口的肉了,如今痛的,只有她自己在承受而已。

看着卫静萱紧咬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唇,却依旧隐忍的样子,叶少阳觉得心口闷闷的,都痛成那个样子了,为何就不肯求饶一声,只要一声,他已经立即撤去刑杖,可是这个女人为什么就是这般倔强。

看着卫静萱血肉模糊的衣衫,樱红哭的几乎要昏厥“城主,求求您了,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就要……”樱红很想说就要一尸两命了,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是卫静萱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小姐的脾气,若是她认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既然小姐一心求死,那么她便成全她吧,小姐活的太累了,这样也好,死了,倒也是一种解脱。

言槿瑜不断的深吸气,看着越来月孱弱的卫静萱,他终是忍不住再次问道“卫静萱,你求不求饶?”

依旧是无声的回应,叶少阳气闷的冷哼一声“真是个倔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