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壹浑身打了冷颤,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直觉得他有毛病,往裴刑身边靠了靠。

裴刑以为他是害怕了,揽住他的肩膀,直接把人按在了怀里大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接着又在他耳边说了声别怕。

时壹一脸懵,小脸贴在他坚硬的胸膛,整个人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谁害怕了呀!

他才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谢煜有点奇奇怪怪的。

时壹被他勒的有点喘不过气,偷偷地伸出小手,抓了抓他紧实地腰腹,示意他放开自己。

裴刑一把抓住那作乱的小手,轻轻揉了下,说:“别**,老实点。”

时壹气结推了推他没好气道:“你松开,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裴刑这才放开了他,看着他露出一张憋得通红的脸蛋,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谢煜看他俩还在卿卿我我,毫无大敌当前的危机感,瞅了眼城阳郡王那张气的发青的脸,直接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

这下城阳郡王的脸直接黑成了锅底,指着谢煜的鼻子大声斥责:“谢煜!!你不好好在你的梁府待着,在这里多管什么闲事,别仗着有你父皇撑腰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谢煜冷笑一声:“为所欲为?怕是没人能比得过郡王,这几年在白银城地界, 胃口养得倒是越来越大,胆子也是越发得不知天高地厚。”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指责我!”城阳郡王怒火中烧,直接气得口不择言,“你父皇能登上皇位,还不是靠我们刘家,要不是当年太后膝下无子,能轮到他一个歌姬之子登上皇位,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值得我们刘家忌惮他!!”

“郡王还真是好大的口气。”谢煜看着他意味不明道;“如此狂妄自大莫不是为自己找到了靠山。”

城阳郡王顿时一身冷汗,以为他知道了些什么,目光闪了闪。

见谢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满脸倦怠,又感觉自己想多了,那些事做得隐秘,经手的人都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死士,这小兔崽子整天游山玩水,废物草包一个怎么知道自己的秘密。

虽然知道他在唬人,城阳郡王到底是收敛许多,没再与他多做争执,伸手扯过一个浑身是血的吗,扔到裴刑跟前,扭曲一张脸,粗声粗气道:“给老子好好看看是哪个,老子要宰了他给我闺女偿命。”

那人正是当时的见证人之一,现下被折磨的已经不成人样了,仿佛经历了凌迟一样,全身上下都是纵横交错的刀伤,那张脸也不知道被划了多少刀,烂肉糊成了一团,鲜血淋漓。

时壹吓得后腿了两步,双腿直打颤,如今他算是见识到了这城阳郡王究竟有多惨暴。

那人只剩一口气,待看清时壹的模样,仿佛恶鬼一样扑了上去,裴刑一脚将人踹飞,伸手拦过时壹。

时壹伸手抱住裴刑的腰身,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脸色发白。

裴刑伸手揽过他的后背,揉了揉他的后脑勺,面色阴沉地盯着城阳郡王。

城阳郡王犹如一头暴怒的野兽,面目狰狞地怒视着他们二人,怒斥道:“把他们给老子抓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又从外面冲进来一伙士兵,身穿玄色铠甲,胸前带着老虎图案,脚步整齐划一,团团围住了城阳郡王那一伙人。

领头人冷冷睨了一眼城阳郡王,高举着一面明黄色布锦,声音冷漠无情。

“奉陛下手谕,城阳郡王意图谋反,即刻押回上京,如有违抗就地格杀。”

城阳郡王顿时面如死灰,肥壮的身子晃了晃,突地一股怨气直冲心头,目眦尽裂地盯着谢煜,抽了把大刀就要劈上去,领头那位,反应迅速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砍了过去。

时壹没来得及看到发生了什么,便被裴刑捂住了双眼,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城阳郡王凄厉的惨叫声

领头那人面无表情地踢了踢地上砍断的那半截胳膊,恭敬地对着谢煜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地上哀嚎不止的城阳郡王道:“有什么疑问,郡王可以去向陛下讲,莫要做一些无谓的事。”

那些人训练有素,来去匆匆,等人走了后,院里徒留一地血迹,那半截胳膊以及那具尸体早已不见踪影。

时壹只感觉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一阵阵寒气,身子止不住地发抖,面色惨白,双目无神地盯着地上那摊血迹。

谢煜看他吓成这样,没好再说什么,和秦跃回了自己的房间,

裴刑直接抱着时壹回了的房间,直到两人都躺在了**。

时壹浑身还止不住颤抖,整个人牢牢地贴在他怀里

“你不怕吗?”

听到他发抖地声音,裴刑心里一软,按着他的脑袋吻了上去。

时壹这次很乖顺,放任他吻自己,结束后眼角都红了。

裴刑心疼地亲了亲他发红的眼睛,温声道:“这些事我记忆里经历了不少,早就麻木了。”

时壹明白他说的是原身留给他的记忆,只感觉这个世界太残酷了。

裴刑紧紧地搂着他说:“这事也不经常发生,这次只是凑巧让我们赶上了。”

随后时壹一头埋进了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身。

裴刑温声地一遍遍安抚着他。

到最后,时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睡梦里全是刺目的红色。

一会儿是血肉模糊的一张脸,一会儿是惨绝人寰的喊叫声。

他整个人仿佛被卷入了漩涡之中,不停地下坠,不知怎么,转回到了现代,迷迷糊糊间有人告诉他裴刑死了,他整个人哭得泣不成声,嗓子哽得发疼连一句裴刑根本没死,我们已经成亲了,都说不出来。

天刚破晓,裴刑抱着时壹急冲冲地跑出了院子。

谢煜和秦跃他们俩听到动静忙追上他,见他怀里的时壹烧得都迷糊了,嘴里嘟嘟囔囔地念着什么,拉着他道:“别着急,别着急,我去找大嫂来,大嫂医术精湛比这城里的大夫好多了。”

说着一溜烟地跑去了飞雪阁,裴刑又赶紧把人抱回了房间,秦跃去找酒楼的伙计要了一瓶烈酒给他。

看了眼**的时壹,非常担心人烧成个傻子。

裴刑解开了时壹的衣服,拿着烈酒给他擦身子降温。

秦跃转身自己走了出去,刚出房门便看见谢煜揉着脑袋龇牙咧嘴地走了过来,后面跟着裴正琛和苏玉清。

苏玉清提着药箱走了进去,裴正琛看了眼秦跃问:“人怎么样。”

秦跃想到**烧得神智不清的人,给了一个诚恳地回答:“不太好,怕是要烧傻。”

裴正琛顿时黑了脸踹了他一脚,指着他俩道:“你俩滚蛋,别在这儿碍眼。”

秦跃拉着谢煜灰溜溜地离开,边小声问:“将军怎么火气这么大?”

“他这是欲求不满,只能拿我俩撒气。”

谢煜揉着头顶多出来的大包,疼得直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