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罚跪

顾太夫人本来想心里还有一丝愧意,听到而已这样责备自己,也是来了脾气道,“不过让她跪一会,能少几块肉?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现在你为了她,连母亲都可以不尊重了是吗?”

顾太夫人说着说着,就出了哭腔,秋罗看顾太夫人这样,又赶紧开口劝道,“老夫人不要上火了,国公爷他只是气极了。”

齐越看母亲这样,也才发觉刚刚话似乎说重了些,于是正了正色道,“儿有错,母亲别气了。”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陆茵内心却是,你们说话可以,能不能让我先起来,跪了这么久,本来就没体力,陆茵只觉得头脑如同浆糊一般,霎时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春茶看到自家夫人晕倒在地上,急得喊起来,“国公爷!夫人晕倒了!”

众人一看都急了,顾太夫人更是慌了,怎么会这样,她没有想折磨陆茵的意思啊,就是想教训教训她,没想到她就这么晕过去了。

齐越眼疾手快的把陆茵抱起来,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心中闪过一丝心疼,对顾太夫人道,“母亲,我先带她回云萝苑休息去了。”

齐越说完,大步生风的去了,厅中的众人一时无言。

陆茵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看着头顶上花白的帷幔,只觉得头一阵痛,哑着嗓子叫了声春茶。

春栀正要门外侯着,听到陆茵的声音,兴奋得从外面蹦进来,看到睁着眼睛的陆茵,红着眼睛道,“夫人可算是醒了,心疼死我了。”

听到陆茵声音这么哑,春栀边说边倒了杯凉白开,扶着陆茵做起来,把水喝了下去,陆茵问道,“谁送我回来的?”

春栀想起上午时,她还在院子中嘀咕,怎么今天夫人请安请到现在还没有来,正等得心急,突然看见齐越抱着人事不知的陆茵进来,她还以为今天陆茵又睡着了,知道发现齐越脸色不对劲,春茶又说快去找大夫,才知道夫人是晕过去了。

春栀越想越伤心,抹着眼泪道,“夫人,是国公爷送你回来的,他还守了你挺久。”

说完见陆茵没有表示,秋罗又道,“夫人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什么也不说就把人发跪这么久,太夫人也实在是过分了。”

春栀还没说完,陆茵就打断了她的话,“说话要注意点,别让别人听了去,虽然说是在咱们云萝苑,也有耳朵长的。”

“谁敢!这院子里谁要是有异心,我第一个不饶她!”春栀压低声音道。

陆茵突然想起了什么,撑起身子道,“去拿些银票,到椿萱堂打听打听,昨天我们回来以后,都有些什么人如果老夫人那里。”

春栀答应了,轻轻扶着陆茵睡下,便关上门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人出去以后,屋里安静下来,陆茵开始回想今天的事,老夫人是怎么知道的呢,自然不会是身边两个丫鬟,她从前世的记忆就知道,两个丫鬟连陪她去庵堂这种事都愿意,是不可能会害她的,秋罗也不可能,她去都没去参加宫宴,又能从什么地方得知呢?

陆茵转念一想,难道是齐越那边的人?但齐越带去的人也只有兴安一个,没有别人了,难道是兴安?陆茵突然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对了,陆茵突然想起来,前世时很多次她要去见齐越,都是兴安给推脱,各种理由不让她进去,即使她进去了,也有大丫鬟秋罗阻拦着说齐越不愿意见她。

“秋罗,兴安……”陆茵默念着这两个名字,突然想到,这两个人都是齐越紫兰苑里的,秋罗从小服侍齐越,兴安也是作为齐越的侍卫小厮一直近身伺候着,难道?

陆茵正想着,忽然听到门有响动,春栀出去了,春茶也在休息,会是谁呢,陆茵出声问道,“谁?”

“我。”齐越淡淡答到。

齐越走进来,坐在陆茵的床边,看着她发白的脸色,有些心疼,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

他突然这样关心自己,陆茵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眼眶红了,生怕他看到,低着头说,“没有哪里不舒服了。”

齐越见她低着头,以为她是哪里还不舒服,强行板正陆茵的脸,才发现她眼睛已经红了,齐越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知道母亲今天过分了,一句话就这么折腾人,要是以前,母亲怎么可能如此对陆茵,就陆茵这个性子。

还不是因为如今陆茵低调,处处与人为善,母亲才能这么拿捏她,陆茵为了留在英国公府,姿态低成这样,被母亲责罚成这样,也不曾出一言不满,齐越语气温和了许多,“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你从昨天到现在,就还没来得及吃饭,我让秋罗你送点来?”

话才说完,齐越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他怎么好好的就提起了秋罗呢,瞟了瞟陆茵的脸色,发现没有什么变化,齐越安心了许多。

陆茵注意道齐越的举动,笑着说,“越哥还把秋罗当丫鬟使唤啊,她如今已经是你的姨娘了,虽然说位分没有我高,但是算起来我还要叫她一声妹妹呢。”

齐越倒是无所谓,“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府里都知道她就是秋罗,不过母亲给我强行抬的姨娘罢了,何况我本就不喜。”

然而这番话却落在了秋罗的耳朵里,为什么呢,因为秋罗就在门外,她原本做了汤,准备来瞧瞧陆茵,免得有人说闲话,却没想到刚刚到门口就听到了齐越和她说话的声音,本来想直接进来,却没想到齐越说出这番话,内心痛苦又难堪,抬脚就准备离开,却一个踉跄,惊动了屋里的两人。

齐越眉眼一紧,问道,“谁在外面?”

却见秋罗提着食盒,满眼难堪与伤心的从门外进来,怯生生的说,“国公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来给夫人送汤,我……”

齐越虽然说得话本来就是真心话,但却没想说给秋罗听,毕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人,他也不忍心让秋罗如此难堪,何况,秋罗成了姨娘本来就是母亲强行抬的。

看到秋罗满眼的泪水,齐越心里突然烦躁,他本来就不善哄女人,更何况秋罗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侍女,现在秋罗突然一副被他伤了心的样子,他简直欲哭无泪,不过还是出言劝道,“好了,收起泪水,别哭了,既然你是来看夫人的,就和她说说话吧。”

齐越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茵心里好笑,秋罗这可不能怪她,话是齐越自己说的,自己可没有逼着他说这些话,你自己非要在门外偷听,现在伤了心可不能赖到我头上来。

齐越走了,秋罗就在陆茵床边立着,房间里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氛围,陆茵说句心里话,秋罗那伤心,看起来倒是真心实意,只不过和齐越的表妹一样,所托非人。

秋罗伫立良久,才回过神来,对着陆茵擦擦眼泪道,“我的丑态让夫人笑话了。”

陆茵甜甜一笑,“都是一家人,那里有什么笑话不笑话,”

陆茵就是故意笑给秋罗看,不出意料,秋罗看到她顾盼生姿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忌恨,不过又很快抹去,但是这一幕抖落在了陆茵的眼里。

秋罗把手中的食盒打开,拿出炖好的汤道,“夫人都已经这么久没吃东西了,也不能一吃,就吃油腻的大鱼大肉,所以我特地去厨房亲自给夫人炖了清爽的鸡汤,表面的油我也给撇去了,夫人尽管放心喝就是。”

陆茵看着她盛鸡汤的样子,心里好笑,这鸡汤就不知道又加了些什么东西来害她,还作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一个丫鬟,当上了姨娘就想和她玩这些腌攒事,未免也好笑了点。

秋罗盛好几趟,用勺子舀了汤送到陆茵嘴边,陆茵急忙摆摆手道,“这怎么可以,你好歹也是姨娘,哪里有让你服侍我的道理,鸡汤就放着吧,我这会也不想喝,等下春栀来了再让她服侍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