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郑鹏有些同情看了一下那扇关闭的木门,扭头对阿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能没酒助兴呢,去,给我四弟送一壶合欢酒去,敢渗水我砸了你的店。”

“不敢,不敢,公子可是我们这里贵客,就是给小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糊弄。”阿旺说后,有些手抖地把一壶合欢酒给四公子送去。

这四公子的口味还真是独特,喝了这没稀释的合欢酒,一宵快活起码要休息十日八日才能恢复元气,啧啧,小乔今晚可是有得爽了。

阿旺下楼后,看到郑鹏还坐在哪里自顾喝着茶,不由讨好地说:“三公子,最近来了一个苏州的粉头,脸蛋像花一样娇艳,皮肤滑得像绸子,要不要给个机会她伺候公子?”

少年郎血气方刚,嘴上说了不要,只要撩一下,马上就像**的小牛犊,阿旺也想讨点赏钱。

郑鹏随手抛出一把铜钱说:“算了,今日约了人玩叶子牌,晚点再说吧。”

“是,是。”阿旺欢天喜地把铜钱收入,说话更恭敬了。

“咦,出门有点急,忘了拿荷包,去,找你们掌柜拿十贯钱来,晚些再派人送来。”

借钱?阿旺一下犹豫了:“这,这....”

“这什么,本公子什么时候差过你们的钱,再说我四弟还在这里,怕跑了不成?”郑鹏悖然大怒道。

阿旺还没开口,挺着大肚子的胖掌柜闻讯过来训斥道:“没听到吗,让你拿钱快点拿去,光是郑家三公子这个名字,就值千贯,这区区十贯算什么,你这个没长眼的东西。”

郑家是元城县数一数二的人家,郑鹏以前没少记帐,可没一次赖帐,胖掌柜就怕他不来,绝不怕他记帐,再说了,郑家四郎郑程还在楼上快活,怕什么?

“嘻嘻,还是黄掌柜仗义,也不知什么时候散局,这样吧,你把帐记在我四弟哪里,回家我再与四弟结就行。”

“是,就听三公子的。”胖掌柜堆着笑脸道。

没多久,郑鹏拿着一袋沉甸甸的钱袋,满脸春风地从春花楼出来。

狠狠地坑了郑程黑心鬼一把,报仇之余还赚了一笔路费,可以说一举两得,反正一会自己就去贵乡县,郑程就是醒来来想报仇也找不到自己。

有自己的前车之辙,郑程也怕家里的老爷子知道去青楼的事,再说自己远走高飞,想对质都没机会,最大的可能是哑巴吃黄莲,硬是憋在心里,还得想办法填上郑鹏的十贯债务。

大唐的开元通宝大约是一千枚一两,由于短陌的问题,一贯通常不足1000文,按重量一贯大约是5斤左右,十贯就有50斤,要不是郑鹏实在背不了那么多,估计郑程要填的更多。

跟自己斗,嫩着呢,郑鹏吹着口哨,在街上找了一辆马车商量好价钱,然后径直往贵乡县赶去。

那些白眼狼,都以为自己被逐出家门要吃苦受累,偏不,郑鹏心里暗暗下决定:自己努力,把小日子过得舒坦,说什么表现得好有机会回郑家,哼,以后得让你们求着我回去,反正自己和郑家也有隔阂,把自己分了更好,乐得自在。

第5章.005 倒霉的郑程

“啊....”

第二天一早,春花楼突然响起一声惨叫,惨叫声之大,差点让巡逻的捕快以为哪里发生命案,要不是龟奴阿旺上前又是陪好话又是塞红包,都想冲上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郑程睡觉的时候,总是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好像被什么压着一样,有点费力睁开眼睛后,感觉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楞了一下,看清楚一点,差点没给吓着:自己像小猫一样被一个胖女人抱在怀里,那女子,肥得像一座肉山,看着她就像一头刚刚产完小猪仔卧倒在地的肥母猪。

最可怕的是,那脸上的水粉一块有一块无,描眉的炭笔、脸上的水粉还有嘴唇上的胭脂全混在一起,那张胖胖的脸白一块、黑一块、红一块,天啊,这不是惊讶,而是惊悚,这一刻,郑程有一点被雷电击中的感觉。

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在这里?

这不是春花楼的小乔吗,自己这个胖得像猪的女人睡在一起?

对了,郑鹏说把小香莲托付给自己,记得去的路上,自己好像突然被郑鹏阴了,被砖头砸晕,这里...哪里?

就在郑程拼命回忆到底发生什么回事的时候,也许是郑程的动作惊醒了小乔,小乔然睁开眼,看着有些发呆的郑程,小眼睛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有些娇羞地飞快亲了郑程一下,然后裂嘴一笑,露出发黄的牙齿,娇滴滴地说:“四公子,你醒啦。”

丑,真丑,还有一股腥臭的口气,郑鹏眉头一皱,差点没吐出来。

“小乔?你怎么在这里?”郑程吓得猛地跳下胡床,一脸惊恐地问道。

“四公子,你真坏”小乔双手捂着脸,一脸娇羞地说:“昨晚你还抱着奴家说是心肝儿肉,一晚要了人家七次,这么快就忘记奴家了?”

什么?一晚七次?

和这个猪一样的女人?

郑程一下子楞住了,等等,怎么这么冷,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赤条条的,什么也没穿,身上有不少唇印,还有不少指甲的划痕,下身蔫了似的趴着,还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身体像被抽光了力气一样,腿脚有些发软。

也就是说,小乔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用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隐隐还摸到一个大包。

一瞬间,郑程的脸一会青一会紫,一双拳头捏得紧紧的,牙齿咬得咯咯响,目光锋利得能杀人。

想明白了,郑鹏那个家伙,骗自己说把小香莲托给自己,取得自己信任后,在偏僻的地方用板砖袭击自己,对了,自己在半昏迷半醒时,好像记得郑鹏给自己灌酒,肯定是这个该死的家伙去贵乡县前坑了自己一把,不仅打晕了自己,还给自己点了春花楼最难看、最恶心的姑娘。

无意中看到桌面上打翻的酒瓶,郑程忍不住脸抽了抽,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那是专门放合欢酒的瓶子。

这一刻,郑程内心崩溃得快哭了,郑鹏那王八蛋,给自己点了最丑的女人不算,还给自己喝了催“情”的合欢酒,以至自己一夜被猪一样的女人糟蹋了七次。

七次啊。

传出去,自己绝对成为元城县的笑柄,这种“特别的癖好”恐怕也没好人家的女子敢嫁自己,问题是自己不仅不能回家告状,还得千方百计隐瞒,不能让家里的老爷子知道。

郑鹏去逛青楼被逐出家门,要不是大伯跪下求情,以老爷子的强势,说不定开除族谱,昨天才教训一个,这个时候还敢顶风作案,老爷子不把自己打死才怪?

损,这招实在在损了,就是把自己胖揍一顿也比现在好啊。

郑鹏现在不知所踪,就是找人对质也找不到,硬生生吃下这个哑巴亏,郑程郁闷差点没吐血,要是郑鹏在这里,恨不得拿刀把他杀上一百遍,不对,一千遍一万遍。

好不容易稳定情绪,警告小乔要保密不能说出去,穿衣服时忍不住又气得哆嗦了好几下:荷包不翼而飞,不仅搜来的黄金不见了,连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搜刮完,就是自己喜欢的贴身玉佩也不在。

一文钱也不给自己留下。

算了,这帐到时一起清算,看在郑家庞大的家业上,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