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枯萎腐烂的样子让我吓得说不出话来,身体不住的颤抖,一旁的陆礼承赶紧抱住我上半身,让我没从**跌下去。

湮却面无表情的,一直不说话,盯着自己白骨的手指头看了半晌后,低低的开口吟唱了几句。

我眼睁睁看着他手指慢慢恢复原貌,一点伤痕样子都看不出来,当完全复原后,他收回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再把整个手掌盖在我肚子上。

我赶忙往后缩了缩肚子,怕湮再一伸手过来,又会像遭泼了强硫酸一样腐蚀掉身上的肉。

明明受伤的不是我,心却像被掏空一般空****的,一点不是滋味。

可湮却轻声哄劝道:“别怕,没事的,我帮你治治伤口。”

湮温柔的声音像春风,渐渐的安抚了我情绪。

他手掌贴在我肚子上轻轻压着,没用力,或者用了力我也感觉不出来,一阵悦耳的吟唱声钻进我耳朵里,我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一觉,再睁眼,还是之前的场景,陆礼承和湮围在床边,我视线绕过他们往远处一望。

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的小小身影,一双大眼睛透着焦躁不安的情绪,见我睁眼才松一口气的样子,看得我心里如热流趟过,很温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着完好无损的肚子,来不及震惊,只想知道这一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两个大男人的脸色都不同程度的阴了,见这模样,心里不知道该有多气。

明知道会触逆鳞,我还是大着胆子追问了一遍:“就没人告诉我吗?”

“我在帮衾衾准备重生。”湮第一个开口,把他那部分的告诉给我听。

他说这是衾衾选的地方,要在我们院落里进行重生第一步,湮就做了相关准备,哪知道……

“哪知道有人言而无信,出手来扰。”

听得出湮平静语调里的怒气。

看来后面上新郎官身体的人的确是湮了。

陆礼承冷哼一声,语气凉薄道:“我至始至终没做过保证,哪里有言而无信这一说法?只要思思不这么做就没毁信这一说。你帮她准备重生一次我就毁一次,这才是我的诺言。”

湮表情的温度一降,冷道:“你这一世还要这么对衾衾,不觉得无耻?”

“我,不,觉,得。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你最好是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你要放她再出来,除非我死!”

陆礼承咬牙切齿道,他无意识落紧了手上力道,拽的我手指生疼。

我倒吸口凉气后,他似乎感知到了,松了手,挑衅的视线没从湮的脸上移开过。

我看这两人似乎都要在这时候动手打起来了,赶紧轻咳声两边都劝道:“你们先别激动别激动,有什么事好商量,我想问的是,现在我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真诚的看着湮,知道他不会欺我也不会瞒我,而且这事可能只有他才弄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是他还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要问谁了。

“你身体有异样,应该是三十日内发生了变化,具体原因不得而知,这期间你经历了什么不得其解的事情吗,思思。”

三十日内……

推算回去,我在河里捡了个蛋,蛋孵出来的小白鸡进到我身体里,不就是在三十天以内吗。

见湮谨慎认真的样子,我就要脱口而出告诉他我经历的一切,突然一只手轻轻捂住我的嘴巴,一道冷声打断我道:“你不需要知道。”

湮并不意外,视线落到陆礼承身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向我嘱咐了两句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出去时,又轻轻拍了拍陆长安的小脑袋,我隐约听见他说“好好照顾妈妈”,他走后,陆长安脑袋往外面伸了很久,目送湮完全离开后,才回转身,却是一副吓一跳的脸。

“过来。”陆礼承低低的喊了声,表情十分难看。

陆长安像做错事的孩子小跑到陆礼承面前,小心翼翼的抬眼偷瞄他的脸。

陆礼承脸一直黑着,像特别生气,我看他这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陆礼承,你凭什么凶我儿子,他做错了什么?不顺你心你就能这样吼他?”

我俨然一副当妈的护犊子状态跟陆礼承咆哮道。

陆礼承眼睛一动,看着我,冷笑道:“吼他?我跟你的账还没算完,你休想就这么抵赖过去。长安,消失十分钟。”

“是的,阿爹!”

刚才还被吼的陆长安听到陆礼承一声令下,立马应声答应下来,浑然没把我这个帮他说话的娘放在眼里,我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对着陆长安跑远了的小身影道:“陆长安,你不许出去!外面不知道多危险,就在房间里老实待着!”

“十分钟不会有事的,我到时间了就回来。”

说这话时,陆长安已经跑开了,消失在门口处。

我见跟陆长安说不通了,转眼瞪着陆礼承,吼道:“你是不是疯子,让长安一个人出去,万一又出事了,我要你陆礼承也别想好过!风歌还在外面!”

“她?她被你心仪的人带走去治了。”陆礼承这话的语调阴阳怪气的,透着隐隐的冷。

见他一副就要爆发的样子,我气笑了,扯着嘴角反问他:“你又知道我心仪湮了?”

他目光一凝,阴森森的,像要活吃了我一样,怎么他的表情看上去,这么凶。

“你既然没有喜欢他,又怎么知道我说的人是谁,恩?”

陆礼承这样问我,听得我毛骨悚然,就好像作弊被抓的小学生一样坐立不安,可我明明知道自己没那份心思,被陆礼承这也昂说,自然不服气。

“你强词夺理,设计好了个坑让我跳你还有理了?我说不过你但不代表我就是你诋毁的那样。”

“我诋毁?你看他的眼神,真痴,见过几面就喜欢上了?你痴他什么,说说看?”

一听陆礼承这腔调,是肯定怒火中烧的,我要再说一句忤逆他意思的话,他估计就就地取我命。

我只能正了正神色腔调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还有,我倒是有一点不明白的想问你,你到底……”

“跟你没关系。”陆礼承冷冷的打断我,他仿佛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看来他就一定要瞒着我了。

“到底是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你偏偏什么都不告诉我,却还要留在我身边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好玩吗陆礼承?还是觉得我蠢我笨,我理解不了你究竟在做什么,可是总得让我知道啊?你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你,在我进陆宅的七天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喘着粗气,紧盯着陆礼承的眼,带着质问的语气,合上嘴巴,等他一个回答。

无路什么都好,欺骗的或者真实的,只要他愿意找个理由来蒙骗我,我至少都是有心理安慰的。

“我经历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经历了什么。”

我皱着眉头,感觉陆礼承扑面而来的凉薄语气很不对劲,我提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在陵墓里。”陆礼承一字一顿,咬字极重:“在陵墓里你跟他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连对我提都不愿提的秘密丝毫没有防备的就要告诉他,他对你来说变成这么举足轻重的了?说说看,发生了什么。”

他手指头伸到我耳边,轻轻撩着我的头发到耳根后,这一切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却透着可怕的气息。

我要是回答的不尽他意,我保证,陆礼承肯定会掐死我。